第八百四十九章 其名为死
从天空坠落的两个身影之一似乎终于到了极限，在一团火光中燃烧殆尽了。ΩΔ而另一个则相反，下坠的趋势骤然停止了。 只见就在下方几百米的大海突然翻涌了起来，一道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就像是一道逆向的喷泉般汇聚在一起，然后在那个身影的下方停了下来，如同一个王座将他托起。 “是时候了！” 一直隐藏在高空监视一切的猎人在看到这一幕后出感叹。 “世界在为人子的诞生送上赞歌！” 光，无限的光。 那是如同极光般梦幻的光辉，从山川、河流、海洋、城市……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一颗颗光粒就像逆向的雪飞上天空，这些光粒在空中汇聚到了一起，组成了一条条光之河流，然后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去。 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的河流，心神也随之被牵引，向着那至高的存在。 星球的表面已经遍布了无数条光之河流，它们就是星球的血脉，而在这片光脉的中心的就是四季。 在完全吸收了那些天外的存在后，星球的意识已经再也不受到压制，这股力量开始反馈回四季，他的身体迅地完成了再生，而他的意识则遍及了整个星球。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向着前所未有的高度升格。 “成了！” 注视着四季的猎人表现出了不曾有过的激动。 突然金色的光芒在猎人的胸口绽放，那光芒无比神圣，无比纯粹，甚至不允许任何外物触及。在这片金色的光芒下，猎人的身体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从胸口一路向着全身蔓延，眨眼之间他的身体就好像变成了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安布罗斯注视着这一幕，他可以感觉到猎人的身体正在崩坏，马上就会死亡。 但猎人却没有丝毫在意，即使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 终于在他胸口处出现了一件物品，那是一柄金色的枪。 神圣、高贵，又带着藐视世界的不可侵犯。 猎人高呼其名。 “圣约命运之神枪！” 无比的神威辐射世界，那是越他们这个级别的力量，依靠着特殊的手法封印在猎人的体内才瞒过了系统的监视，而在它出现的瞬间就受到了两方系统的关注，这个世界的危险级别开始迅上升。 不过在系统重新判定的短暂时间里，猎人已经足以完成他要做的事情了。 “ahooooo！” 只见圣枪冲上天际，转眼来到了近地轨道，然后犹如一根神罚之柱从天空笔直刺下。 金色的光柱是绝对无法抵挡的裁决，即使是现在的四季……不，正是现在的四季绝对抵挡不了！ 在作出反应之前四季的胸口已经被刺穿。 这一瞬间，世界似乎静止了。 “这是……！” 看到这柄枪的瞬间安布罗斯都不禁愕然了。 “这正是判断人子生死的枪，拥有弑神之能的圣枪，即使是内圈存在也将会打落神坛的枪！” 猎人的身体开始崩溃，但他依旧开心地说着。 “这就是你最终的目的？你的目标从头到尾就是要杀死四季吗？” “没错！这就是吾主派给我的使命。” “那么你之前的一切行动，就是为了制造如今的局面？” 回想猎人一直以来的行为，他其实放过了很多机会，有时候甚至反过来扩大了对方的优势，原来目的就现在是这个局面！ 但是，其中还是有疑问。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你的目标是他的话，事先恐怕已经有了充足的了解，找我们来也正是如此。那样的话即使不用这种手段，你也可以有其它方法杀死他吧？” 就算是为了成功率，如今的手法也太过复杂了太过夸张了，更不要说可能生的意外。这根本就是先帮一个人成神，然后再杀死他。 “不，你错了。” 猎人摇头否定了安布罗斯的说法。 “没有人可以杀死他的。” “？” “他的实力连内圈都没有达到，只要愿意付出代价就能杀死……这完全是错误！巨大的错误！只要他还拥有着那件神器，哪怕是核心圈的存在也无法杀死他。” “核心圈？” 那是足以毁灭宇宙的存在，猎人居然说那也无法杀死对方？ “是的，毕竟那件神器是属于抵达外侧者拥有的东西，即使是吾主也难以抗衡。” “那么……” “他是不可能被别人杀死的，就算是此刻被圣枪贯穿。” ………… …… 世界消失了。 四季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前一刻近乎无所不能的感觉已经消失。 生了什么？ 很容易想象到，不过现在他却没有精力来思考这些。 因为四季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说是杀意又太过纯粹，说是恶意又太过圣洁。 那是罪，或者说是业，也可以叫做运，亦或者说是因果。 他很快就明白了，那是—— 来自全世界的罪。 “圣枪拥有着弑神之力，所以内圈的存在被命中后就会被打回中圈。不过它还有着另一效果。救世主在死后被枪刺穿以确定生死，被圣枪刺中的人从某种意义上也就是救世主。对于其他存在并没有意义，但是如今的他已经完全被认可为了救世主的身份。” 此时猎人的下半身已然崩坏消散，但他依旧在对安布罗斯进行着说明。 “你知道救世主因何而死。” “罪。” “是的，救世主不会被人的钉子钉死，真正使其死亡的是他替世人背负了罪。” 在被枪刺穿的四季身上有什么在酝酿，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全世界向其流入。 “这才是决定生死的条件！如今终于完成了。” 根据这个传说所完成的攻击。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全世界的罪，这是来自根源的〈死亡〉！只要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无法抵抗。” “这个世界？” “嗯，正常来说身为异界来客的我们是不会有用的，可是他不同，他已经受到了世界与所有人的认可，对于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世界。” “不过，即使是这样……” “是的，如果他选择切断这个联系的话，就不会受到这个攻击了，但是这〈死亡〉便会反馈给全世界。”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如今安布罗斯终于恍然大悟。 “他是不可能被别人杀死的，能够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选择吧！” ——是杀死全世界活下去，还是为了全世界死去！ 猎人的身体终于完全崩溃了，他就如同沙子一般随风散去，那是携带圣枪所付出的代价。他已经来不及去看四季的选择，不过对于这个答案他早已知晓。 “选择吗？” 安布罗斯出一声浅笑，就如同猎人一样，那个答案根本不需要去看。一阵风吹过，安布罗斯已经消失，只有一张书页向着主人所在飞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