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一宵清梦殇千年在线阅读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头发太油!(金牌加更)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头发太油!(金牌加更)

    席羽络放下手,“没有大碍,好好将养着吧。【】”将药箱里包好的药递给桃枝,“姑娘,麻烦你好好照顾郝司药。”

    桃枝红着脸接过,蚊呐般道:“奴婢知道。”

    史云姣返过神来,又扑到席羽络这边,抓着席羽络衣服,“皇上,你是来接臣妾出去的对不对臣妾终于盼到了。臣妾的儿子呢”

    席羽络怜悯地注视着史云姣,声音低沉柔和,似乎带着某种镇定人心的魔力,“臣不是皇上,臣是太医署太医席羽络。皇上在大德殿,安亲王很好。皇上特意派臣来给月娘娘诊脉,等月娘娘病好了,皇上就来接娘娘。”

    史云姣安静了,愣愣地看着席羽络,“你不是皇上吗”

    “臣不是。臣席羽络给月娘娘请脉。”

    桃枝将史云姣手腕递出去,史云姣也很顺从,没有乱动,席羽络想一下,从袖中取出帕子,展开,盖在史云姣腕上。

    郝听对席羽络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哇,这样的好男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淡定,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从容

    好一会工夫,席羽络抬手,收回帕子,道:“耽误久了。”又对郝听道:“我将药开在给你的药里,只能是调理了,慢慢开解。”略顿一顿,“这样也未尝不好”

    桃枝千恩万谢扶着史云姣回去休息,史云姣一边走一边回头喊道:“你一定要提醒皇上,不要忘了来接臣妾。”

    刘玄瞧着师徒两人有知心话要说,也远远地走开了。

    席羽络在黑暗里看不清楚郝听脸,但是看身形,瘦了一圈,这回遭罪了,心里心疼怜惜,想要伸手摸摸郝听头,郝听往后一闪,席羽络微愕,手停在半空,郝听讪讪笑着:“那个,这个,我好多天没洗头了。”

    郝听不能想象师傅修长漂亮的手摸在自己油腻腻的头发是什么情景,想一想都是对师傅的玷污,席羽络扑哧一乐,“你呀。”手顺势一伸在郝听头上揉一揉,道:“是油乎乎的。”

    郝听羞愧的要吐血,师傅也是闷sao一族的。

    “郝听,你不要太倔强了。”

    “嗯,我再努力这一回,不行,我就认命。”黑暗中,郝听的眼睛闪闪发亮,照得周围的黑暗都淡了。

    “师傅,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吃人的地方”郝听低低问,就是因为玉贵嫔王衍吗

    席羽络沉默,一会儿才道:“我不离开,是因为事情羁绊。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一件事。”

    席羽络说的是张弛和张猛,因为诊出太皇太后杨祥芷,当然当年还是太后是喜脉,寡居的太后居然是喜脉,老太医席劈经回家以后左思右想,为了不连累家人,自杀了。

    而杨祥芷随后就去了洛阳的行宫,在那里整整呆了一年,产下的孩子就是张猛,恰逢张弛的二儿子张画生子,于是张弛就掉包了。张猛名为张弛的孙子,实际上是张弛的儿子。

    席羽络对祖父的突然自杀耿耿于怀,长大后也到宫中作太医,就是想调查当年的事情,每曾想在赴长安途中,相遇进京投亲的王衍,一见钟情,自此就放不下了。

    什么都是命

    席羽络轻轻笑笑,“等我放下了,就走。也快了。”

    郝听咬着唇,迟疑着,犹豫着,彷徨着,可是只有最后这一个机会了,不管行不行,努力这一回,不行,就认命。

    “师傅,你上回给我的古方笔记我烧了。”在宇文治发现郝听扎针后,第二日宇文治上朝后,郝听就把这古方笔记烧了,以着宇文治多疑的性格,一定会记下郝听扎针的位置,调查郝听扎针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日晚上,郝听瞧着宇文治古怪的笑容,没头没尾的话,就知道宇文治已经调查明白了。

    “嗯,烧了好。”如果不烧,现在自己应该也不会安稳地站在这里。

    “师傅。”郝听贴近席羽络,压低声音,“师傅,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席羽络也俯低身子,郝听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郝听退后一步,席羽络手心都是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不成功怎么办”

    “不成功便成仁,也好过现在。”郝听手指抠着铁栅栏上面的铁锈,“师傅,你不要为难。”

    席羽络轻笑,“有点为难,不过也不是做不到。很好,你有这样的勇气。我也借点你无畏的勇气,我帮你。”

    “真的真的”郝听一下一下扯着席羽络袖子,“师傅,我从来没有为你做什么你对我总是很好。”

    席羽络在郝听指尖轻轻握一下,“傻孩子,有你在太医署,我很开心。走了,你先养好身体,不要急,等我消息。”

    席羽络退后两步转身,身子很快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郝听哽咽道:“师傅”

    席羽络身形停一下,挥挥手,与刘玄一道走了。

    十月十七日夜,明天就要举行册封大典了。歌湛坐在镜子前面,慢慢散开满头的细细辫子,散开后,头发非常蓬松,打着小小圆圆的卷子,映衬着蜜色健康的肌肤,蓝色的眼睛如深海一般蔚蓝,但是细看,在深海远处慢慢袭来一道浪花。

    歌湛伸出手指,轻轻抚摸铜镜中略有点变形的影像,笑一下,镜中的女子也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镜子导致失真,镜中人的笑容竟然充满苦涩。

    在草原上时候,以为哥哥沙钵略就是天下最英伟的男子,没有人再能超过哥哥。见了张筗时候,才知道中原也有这样的男子,风采竟不输于哥哥,深邃的黑眼睛总是冷冷的,偶尔温情地一瞥,就如凄清雪地开出的莲花,曼妙生华。

    那时候,心里总是在想,要是张将军能够多看我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也仅仅限于回长安路上短短的几句交谈、浅浅的几眼注视,再无其他,可是就是这些一星半点的,就像那些茂盛草丛中开出细细小小的花朵,再也抑制不住散发出清香,在心房酿成蜜糖。

    进了宫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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