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诡异棺材店(1)
如果杨道士真的能令太上皇见到自己思念已久的杨妃,自己便会前景广阔。 如果不能,也完全可以用自己被妖道蛊惑的借口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似乎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思忖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当即修书一封,令心腹立刻快马加鞭飞速将书信送往京都长安。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明亮。 而客房内呼呼大睡的杨通幽完全没有想到,因为酒醉后一时说的大话已经被有心人牢牢记住。他被自己刚刚救下的所谓的朋友给卖的一干二净。 十天后,东华门内。 杨通幽被太上皇李隆基召入宫中,详细询问寻觅杨贵妃的事情。杨道士全身都在发抖,他在心里将严武骂了个狗血淋头。悔不当初,遇人不淑啊,本以为勾搭上一个大官,以后就荣华富贵了。没想到当官的没一个人简单,刚救了他,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 杨道士忍住恐惧,在太上皇面前用三寸不烂之舌夸夸其谈,最后神色一变道:“上皇,如果想要去那蓬莱仙岛寻找杨妃,还需一人。” “谁?”李隆基微微一愣。 “夜不语!” 许裁缝一直很郁闷,因为他的隔壁便是老王的棺材店。对于这个无儿无女、老婆还死的早的单身汉而言,裁缝铺与家里的那只狗几乎就是自己的全部。 据说从五十多年起,老王的父亲就将棺材店开在了隔壁。三十年前他继承了裁缝店,老王继承了棺材店。本来还相安无事的,可自从许裁缝的妻子难产死掉,妻儿都无法保全时,他就将满腔的愤怒抛洒在了隔壁的棺材店里。 全庄的人都说,棺材店霉气,只要挨着它的边就会倒霉。从前许裁缝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晦气,但是那一晚,他死妻绝后,越想越觉得是棺材铺的死气沾在了正在生产的妻子身上,被阴人拉去当了替死鬼。 妻儿死后的头七,许裁缝喝了几瓶烈酒,乘着夜晚来到棺材店前,撒上灯油。正要点火的时候,居然被老王发现了。平时还算和睦的邻居顿时厮打起来,最后闹到了村长家。 村长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尽量调解。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棺材店没烧成,许裁缝心里的怒火倒是燃烧了二十多年。他想法设法的想要弄倒棺材店,可是老王的棺材铺至今仍旧开在他隔壁,像是无声的嘲讽。 夜不语住在报恩庄的第二个晚上,基本就是在许裁缝的神神叨叨中渡过的。这位老实巴交的好客老头不断的讲述过往,喋喋不休,烦的夜不语几乎快要捂住了耳朵。青峰倒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十分有耐心,不过从他抓紧的双手看,估计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这只天然呆的妖魔,看来也怕人唠叨。 好不容易等许裁缝去歇息了,夜不语这才走到窗户前,将窗门打开。夜色沉沉,无星无月,就连一丝微风也感触不到,很难想象外边不远处便是无边的尘暴。这个报恩庄,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丝诡异。 夜不语想画一些纸符备用,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瞥了自己的妖怪仆人一眼:“青峰,你觉得报恩庄,究竟哪里有问题?” “不知道。”青峰老实的摇头。 “我觉得,或许棺材店有问题。”夜不语也没指望自己的白痴仆人会回答,自顾自道:“这个小地方总共也才百多人,今天看了看孩子很少。我都搞不清楚村子究竟是怎么繁衍下去的。棺材铺开了五十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生意做。可许裁缝嘴里的老王,倒是至今都活的挺滋润。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要不,我偷溜进去看看?”青峰主动请缨。 “也好,我在家等你。”夜不语转过身,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腹黑。如果这张脸被仆人看到了,绝对会毛骨悚然。每当这家伙这么笑的时候,自己总是会倒霉的。 可惜呆呆的青峰没注意,只是在主人的示意下从二楼的内侧的窗户跳了出去,轻飘飘的落到了棺材店的后院中。 夜不语看着仆人的身影消失在店内,摇了摇头,走到破烂的板床前躺下,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为何,他总有股危险的感觉。仿佛这安宁恬静的报恩庄,无时无刻无处不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就连空气里干燥香甜的气息,也蕴含杀意。
真要困在这里半年,估计绝对没有好下场。何况,半年后外界的风暴真的就会烟消云散吗? 他静静的呼吸着,悄无声息,桌子上油灯不时爆出轻响。大约半个时辰,青峰回来了。 “主人,棺材铺没异常。”妖怪仆人禀告道。 夜不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挥了挥手:“那就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呆呆的青峰‘哦’了一声,手上青芒一闪,整个人都悬浮在了半空中。他悠然的躺在无支撑的空气里,令夜不语好一阵羡慕。破烂木板床的硬度和臭味,实在是令人难受。 第二天一早,他俩还没起床,就被一阵哭天喊地声惊醒了。 “什么事!什么事!”青峰被吓得从空中掉在了地上,痛的不断揉着自己的臀部。夜不语站起身,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只见马帮的马驼头正愤怒的扯着一个村民痛骂不止,被骂的村民早已经吓的惊慌失措,满头都是冷汗。 十多个马帮成员义愤填膺,而商人们只是站在外圈看热闹。马驼头不远处的地上,用麻布遮盖着一具尸体。夜不语从来都是过目不忘,他细细辨认了一下,马帮中的人只少了一个叫做东子的青年。看来昨晚死掉的人,就是东子。 奇怪,这个东子牛高马大,身体壮硕的很。那么大的风暴都没把他给弄死,怎么在有吃有喝有住的报恩村里,就突然死掉了? 不光是夜不语迷惑不解,就连仆人青峰也‘咦’了一声:“主人,有古怪。那具尸体上溢满死气,骇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