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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红雨(上)

    回到住所,时间还早,我们彼此却把自己关起来,足不出屋。

    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去评论我,我也不需要知道。

    打开一瓶三得利啤酒站在窗前,秋风吹来,把窗前的梧桐树叶吹落了几片,路灯格黄地睡眼朦胧,天,仍然下着雨,无尽的秋雨,雨丝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那一刻,那一天,无边的浓密的乌云,暗红的土地,血红的雨水浸湿了衣服,茫茫雨中只有我一个人在走着,风夹着一股穿透力带走身上的余热,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我的世界是连绵的雨天,淅淅沥沥地下着红色的雨。

    我说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寒雪去台北看雨。

    眼前的雨让我想起,那时我常常问雪儿话:春雨会不会把路灯给淋灭。

    她总是先裂裂嘴傻笑笑,然后说:“也许可以吧!”

    但是,在我心中却一直固执地认为,春雨是可以把路灯给淋灭的,会的,一定会的!

    会的吗?我问自己,反复地问自己,我不知道这答案到底该怎样去回答,答案是唯一的吗?是绝对的吗?我不知道,我的心太乱。

    以前的清醒不知道哪里去了,从前的勇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曾经在她面前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执着,却换来的是什么,是天荒地老,还是幸福快乐!?

    答案却是那样的让我无法去接受,仿佛自己本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在主载着事情,反而是事情在主载着自己,找不到入口,离不开出口,只有不停地忙碌中才算不再迷失自我。

    然而当找回自己的时候,那黑暗却又一下子侵袭过来,仿佛那《金刚》挥舞着大头颅向我的后脑勺上突然袭击一下,然后自己无声无息地睡去了,等不知道什么时间醒来之后,一天又无聊的开始排演下去,来回反复,反复来回,这时间,这空间,这事情,这事实,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怎么就一时无法去支配它们呢,为什么总是把你折磨的无法再折磨的的时候,才给你说,你本来可以不这样过活的,你可以怎样怎样的那样生活的,那样那样的可以怎样怎样的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笑了。这笑的比哭还难看!就像看到国际名模微笑,我就会想起《动物世界》里斑马的嘶鸣!可笑至极,不是吗!?

    一瓶啤酒喝净了,却还是没有睡意,窗外的那两棵梧桐树在风雨中摇摆不定,秋千像是刚刚走下荡秋千的人似的,仍在独自的摇摆着,白白的秋千在青草的上面枯黄的梧桐下面荡着,幽灵一样,有些神秘,还有些恐怖!

    放下酒瓶,脑子乱翁翁的,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灯,仿佛一切思绪都涌了出来。

    翻来覆去仍旧睡不着,坐起来,再打开一瓶三得利啤酒,在黑暗中喝下去,喝光了,看看时间仍旧是那些数,我一时间恨透了它们,为什么一个小时是六十分钟呢,怎么不是二十分钟呢,现在等它过去,仿佛它故意来给我开玩笑似的,一个小时竟成了一百分钟!?

    我打开电脑,联上网,登上QQ,发现有人头闪动,打开看看,是一些认识了好久但仍没有见过面的老网友,他们大体问的都是那些‘还好吗?’‘最近怎么样!’‘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上网,也没留言,在做什么!’‘想你了,留言也不回!’‘我有些伤心事,想给你说也没有你的人影!’‘算了,再不回你就死定了!’等等。

    看到这些留言,我苦笑着摇摇头,开始动手给他们一一回了留言,回过之后,却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好了,便起来从冰箱里又拿来更冷的三得利啤酒,喝了几口,浑身一个激灵,才算清醒了一些。

    把未喝完的酒放在桌子上,于是打开了我的博客,里面也有些留言和评语,回了些,又修改一会儿《红雨》,完了之后,时间仿佛又静下来了,喝了一口啤酒,又不知道做什么了!

    做什么呢?播放点音乐吧,也许会好一点,打开音乐播放器,选了几首常听也很流行的歌曲来,然后听着歌曲,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听从音箱里发出来让人心动的曲子!

    好久……

    “笛笛!”突然楠楠的QQ头像在闪动,我飞快地点击出对话框。

    “你为什么还不睡?”罗楠发来信息。

    “我睡不着!”我回道。

    “噢!”她只回了一个字。

    好一会儿没有音讯了,我又发给她:“你为什么不睡?”

    “也睡不着!”她迅速回了过来。

    “怎么了?”我问。

    “不知道,心里感觉很烦!”

    “是吗……”

    “也说不清楚,反正心里就是乱!”

    “噢!”

    “噢什么?”她问。

    “没什么,对了,你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

    “噢!”

    于是双方都好久没有打字回复,好久……

    “对了,曹雨哥哥,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就是雪儿姐的事?”

    我在这边一阵茫然,难道她知道了一些事,也许不是!

    “怎么不回!?”她发过来说。

    “没什么!”我发过去一个苦笑的图像!她也迅速回了一个伸舌头的图像!我在这边笑笑,继续打道,“你想问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心里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我一时语塞!接着她又回了一句:“冷云翔是谁啊!?”

    我为她的问话打了一个冷战,怎么?她全知道了!?

    我疆住了,一时没能打出一个字来!浮想联翩!

    又是一阵僵局。

    我看着屏幕,手握着鼠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的头像又开始闪动。我打开对话框,她打道:“我能不能去你房间里!?”

    不太合适吧!天那么晚了,要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你想来,就来吧,门没锁!”我却这样的回复过去。然后她再没有回了,我知道她可能要来了。

    信息斩停后不一会儿,只见罗楠穿着一身白色印有蜡笑小新图案的睡衣,轻轻地来到我的门外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我淡淡的道。

    然后她进来了。

    “你为什么不打开灯!”

    “忘记了!”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灯还是关着呢,一直在电脑旁,忘记开了。

    她帮我打开灯,然后坐在我身旁的床上,这时我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很熟悉的笑记本!

    噢,想起来了,是我爸爸给我的那本笔记本,怎么会在她手里,我说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看着她手里的笔记本,没有说话,她底着头没敢看我,音箱里播放着张信哲的《上海姑娘》。

    “这笔记本怎么在你手里啊?”我随意的问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噢了一声说:“我就是要为此来的,给,还给你!”

    我接过笔记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然而随手放在桌子上了,问她还有事吗?她却飞快地回答说,有!

    “还有什么事?”我停下手中握鼠标的动作,很正地坐身体体问罗楠道。

    她很难开口似地张了张口,又闭上了,这时音箱里的曲子换成了张含韵的《酸酸甜甜就是我》。

    “对了,”见她没有什么话好说,我却想起她在QQ上说冷云翔的事,我对她说:“他叫冷雨翔,而不叫冷云翔,是我认识的一个高年级的朋友,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你也见过他,认识他?”

    “不认识。”她淡淡的道。

    “那你问他干什么?”感觉罗楠有些怪怪的,特别是看我的那种眼神,太……那个了,怎么说呢,就好像突然发现在你心中一直很好的人,做了一个伤天害理的事,而不相信的眼神。

    “只是在刚才那本日记本里看到冷云翔的名子,里面也有你的!”她说的我都有些发毛了,这日记里怎么还有我的名子,我纳闷了,听她继续说下去,我从桌子上找到刚才随手扔在一旁的日记本。

    可是翻了几页,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罗楠此时继续说道:“我不认识冷雨翔,只是在里面看到你的另一个名子,叫红雨,冷红雨!并且还有一个叫冷冰雪的女孩子的名子!”

    接着罗楠伸手递给我一片绸子说:“我在最后一页发现了这个!”

    手帕?

    放下日记本后,我接过罗那片整齐的白绸,它叠的很漂亮,我轻轻地打开,竟然是一件中间绣有一片绿叶的手绢。

    洁白的布纱,绿色的叶面,仿佛那绿色就是一颗绿色的心,隐隐约约闪动着光芒似的,一片醉人的光辉和丝丝清丽,叶脉永远支撑着叶面,那古雅、单纯、可爱的绿叶仿佛统统能融化成伤心的记忆似的,让我一下子泪如泉涌。

    眼前拿在手上的手绢,让我想起了那年寒雪辍学。在她母亲坟前找到她时,看到她推着她哥哥的孩子,站在mama的坟前痛哭着,手里却宝贝似地抚mo着和眼前一模一样的手绢。

    回忆着寒雪亲吻着那件红叶沙绢!让我联想起信中寒雪所说‘mama临走前给我唯一留下的手绢是我亲生mama给我留下的信物!’时,我一下子失魂落魄起来,然而楠楠却继续讲着她从那本日记里所看到的一切。

    她说:“你好像以前并不姓曹,而是姓冷!不叫曹雨,而叫冷红雨,你还有一个同胞兄弟叫冷云翔!还有一个大你三岁的jiejie叫冷冰雪,并且你们身上各人都有一件和这片手绢一样的信物!你们真正的爸爸,名子叫冷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