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北都好大
今天是北都大雪后第二个大晴天,正午阳光很热,积雪化得满街都是,又不刮风,行人个个被晒得浑身冒汗,解开围巾拿在手里,外套敞着,步履艰难仿佛要融化在阳光里。 童牧极端的爱把胡一亭吓到了,也震撼了,心中幸福和感动交织,整个下午都陪着童牧在王府井商业区转悠,想给童牧添置几套行头,作为对她送自己公文包的回赠。 比起购物,童牧更高兴的是有胡一亭陪着她,解决了床单事件,又买了自己的房子,她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无忧无虑地拉着胡一亭逛街,像孩子般不停地说话: “这么多车,过马路真危险。 北都好多大楼。 北都人真多,好多人。 这儿冬天还有卖冰淇淋的,真奇怪。 北都太大了,怎么这么大,这么大……………………” 胡一亭像被童牧遛狗似的牵着满街跑,蓝色羽绒服敞开着,嘴里喘着粗气,两腿发软,两鬓汗透,湿透的额发贴在脑门上,疲惫样子仿佛刚向老婆上交完每日公粮。 童牧戴着墨镜,手拿冰糖葫芦,脚下一步三蹦跶,精神头十足,牵着精神委顿的胡一亭进了校尉胡同口的一家小门脸,挑了许久才终于选中了一条黑色牛仔裤。女店主夸童牧说,你眼光真好这是外贸单。夸胡一亭说,你女朋友真漂亮。胡一亭从早上开始一直没休息过,两腿发软,全没心思和店主掰扯。 “买吧,老婆,你都挑了一个小时了,牛仔裤这玩意儿不都一个样吗?再怎么逛又能逛出什么区别?”胡一亭有气无力的道。 “刚才那条胡同里有一家,颜色和她家差不多,都是直纹的,不过大腿上洗白做旧这一块没她家好,但那家便宜二十块,嗯,咱们还是去那家吧。” 胡一亭闻言几乎要给童牧跪下来:“姑奶奶,20我给!200我也出!” 说着胡一亭赶紧掏出200塞给店主:“不用找了!就这条她试过的,给我包起来!” 童牧隔着墨镜瞪了胡一亭一眼,对店主道:“我老公发神经呢,找钱。” 店主麻利地找着钱道:“姑娘我估计你老公累了,你还是赶紧带他找个地儿歇歇,消消火。” 收了找钱,拿起装着牛仔裤的塑料袋,童牧拉着胡一亭出了小店:“这就累了?你不是说要一直陪我逛到晚上,直接去请孔总监吃饭吗?” 胡一亭诉苦道:“我说给你买双高跟鞋吧,你说我上次纽约带回来的你都没穿过呢不用买新的,我说给你买化妆品吧,你说我从纽约带回来的一堆还没用完,我说给你买块手表吧,你说我从纽约带回来这块表你都没用坏哪里还要新表,我说给你买件貂皮大衣吧,你说妈都没有你穿算怎么回事。 你说你这是来购物的吗?存心逗我玩呢吧?” 童牧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逗你干嘛,我说真的呢,家里东西都有,不需要你买。” 胡一亭像个xiele气的皮球一般,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抽出工资卡:“给你。” “什么?” “我工资卡。” “干嘛?” “给你用啊?老婆管账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电视剧里不全都这么演么。” 童牧莞尔一笑,飞快接过胡一亭手里的卡,一边往皮包里塞一边道:“早该上交了。嗯,可你以后要用钱怎么办?” 胡一亭没想到童牧还真接过去了,而且动作这么敏捷,只好瞠目结舌地看着童牧:“你总得给我留点零花钱吧?我说你怎么一夜之间变成钱串子了?” 童牧咯咯娇笑着,抱着胡一亭胳膊撒娇道:“来北都之前妈就说了,要我收着你的工资卡带回去,说不能让你一个高中生揣那么多钱,谁知道你会不会乱花,我之前不好意思问你要,可你现在既然主动拿出来了,那就最好啦。” 胡一亭诧异地问:“我能去什么地方乱花啊?” 童牧噘起嘴道:“你在美国不是带曹玉暖去看魔术了吗?有一次电话里聊天时你不是还说人家美国公司带你去看脱衣舞吗?这帮美国人真下流!不要脸!” 胡一亭只觉满嘴发苦,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心说:“叫你小子嘴贱!这种事你就不能永远放在肚子里吗?这下好了,这丫头准能记一辈子!我的妈唉!” “我不是说了嘛,和曹玉暖那次是集体活动,弗里德曼那次是他自作主张的,我去了也就是开开眼立马就走了,在里面呆了一分钟都不到!” “曹玉暖那次我信,可你说只待了一分钟不到这话,我才不信呢!” 胡一亭心说完蛋鸟,这丫头可聪明着呢。 “你老公这人你还不清楚,正人君子啊!” 童牧扑哧一笑:“你要是正人君子,当初怎么在琴房搭讪我?还有在袁老师家……” 说到这儿童牧脸上一红,转过话头:“总之我不信,我同学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社会上什么东西都有,我们学校旁边明水巷里到处都是那种理发店,里面都是那种女人,听说每天晚上都有学校里的男学生跑过去呢!恶心死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那么贱吗?”胡一亭边说边叹气。 童牧咬着下唇想了想,笑着搂紧胡一亭柔声道:“放心,jiejie帮你存着,等你娶老婆了再拿出来交给你老婆。” 胡一亭被童牧的脑回路吓得傻了,心说:“卧槽!这丫头要成精!” 他连忙求告:“老婆,我后悔了,那卡还能收回来吗?” 童牧捉黠地笑着。 “不行!” 胡一亭只好退一步:“那你得给我些零花钱吧?” 童牧拿出自己钱包,数出两百块钱:“给你,以后每个礼拜给你两百块零花钱,不过你要记账,怎么用的得告诉我。” 胡一亭告饶道:“才两百!!!???我公司里有应酬啊,你总不能让我拿着两百块钱去付账吧?” 童牧眯着眼瞪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公司应酬都是公司付账,那都是公费,上次去公司拿你换洗衣服时,王姐都跟我说了。” “她还跟你说这个?” “王姐说让我经常跟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放松放松,这钱公司给报销,我说我有钱,用不着报销。 你看看,连我带你出去都能报销,你们公务应酬怎么可能要你掏钱?” 胡一亭无言以对,一琢磨发现,自己平时还真是不花什么钱,于是只好狡辩道:“你看昨天我们在干洗店,我就给了老板500块钱奖励,多亏了这钱,他才洗的这么快这么干净呀!这钱不花行吗?” “你还说呢,那500块钱就不该给他,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咱们干洗费都付了,再给他00块钱当加急费足够了,你干嘛一掏就是一沓出去啊?”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要说了那老板能乐意吗?东西在他手里,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胡一亭只得认输:“得,老婆你比我想的远,又比我会过日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取得了经济大权之后,童牧志得意满之余体贴道:“老公你累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你还逛吗?” “不想逛了,没什么想买的,咱们把钱省下来,等房子到手,装修还要花不少钱呢。” “那干脆回招待所算了,休息一会儿,晚上跟老孔一起去吃饭。” 童牧抬腕看表,她手腕上这块浪琴牌棕色皮带不锈钢机械瑞表是胡一亭在纽约花了999美元给她买的,现在是她最珍爱的宝贝。 “还有点时间,咱们先去你公司把这几天的脏衣服取回来,明天再去计算所把你东西搬到招待所。” 胡一亭表示同意,于是两人打车到了重光公司,胡一亭从总裁办要了那辆奔驰S600的车钥匙,这车因为是接送贵宾专用,因此虽然是公司里最贵的车,却反而是用的最少的闲置车辆。 童牧把胡一亭堆在员工休息室里的脏衣服叠成一摞,一半放在胡一亭的LV包里,装不下的另一半被她夹在胳膊下一起带下楼,把衣物和包放进车后座,童牧坐进副驾驶,兴奋地在自动加热后温暖的真皮座椅上颠了颠。 “你又要无照驾驶了,万一被查到可怎么办。” “查到再想办法也来得及,我不违章不超速,交警吃饱了撑的拦一辆大奔啊?” 童牧赦然一笑,一手捂胸表示还是有些担心。 胡一亭大刺刺地启动车辆,一路开回招待所,回房等着晚上饭点的到来。 胡一亭先打给查号台,问了电话号码后给大三元酒店打了订座电话,随后就上了床呼呼大睡。 趁他在床上休息的功夫,童牧在卫生间里洗衣服,论干家务活,童牧在同龄人里是佼佼者,动作特别麻利娴熟。 眼看着内裤袜子全都洗好,衬衫背心用洗衣粉泡在浴缸里,时间也到了饭点。 “胡一亭起来吧,该叫孔老师吃饭了,我说你别再叫他老孔了行吗?我叫他孔老师,你这么叫我特别不好意思。” 胡一亭揉着眼睛点点头,穿上外套和鞋出门找孔靖。 考虑到晚上要喝酒,胡一亭建议都别开车,三人打车来到大三元酒店,要了个包房。 对着菜单,胡一亭点了白灼虾,烤乳猪,太爷鸡,脆皮烧鹅,鱼球,糖醋菠萝咕咾rou这样的代表菜,加上四个蔬菜和一大瓦罐的老火靓汤,又点了一坛店里推荐的粤省特产客家黄酒。 上菜后三人就着美酒佳肴继续今天早茶时的聊天。 “老孔,童牧刚才建议我以后叫你孔老师或者孔总监,我觉得有道理,因为别人要是不知道我俩关系,见我这么年轻就托大,肯定觉得我这人太狂,未免有成见,你说呢?” 孔靖笑着,一边想一边端起杯子与胡一亭喝了一盅。 “我是无所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我叫你胡老弟挺习惯的,哈哈哈。” “那行,以后我和童牧一样,都叫你孔老师。” 孔靖笑问:“那我就托大一回?应了这虚名?哈哈哈。” 说着,孔靖又和胡一亭走了一盅,放下杯子吃了口烤乳猪,随即道:“胡老弟,上次在深圳,童牧开演唱会之前,你跟我说过,说你已经有了下一张专辑的思路了,说还是八首歌,现在你写的怎么样了?能拿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