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姑娘，你醒醒

    公元2025年12月末，今年的冬天好像比以往要冷一些。

    初冬寻常午后，枯燥的世界有点安静，唯有风不知疲倦地吹个不停。风吹打着玻璃，呼呼作响，好似对这天气无情的控诉。

    在杭城这片土地上，林林总总的办公楼里，其中的某栋某层某间办公室内。电脑在嗡嗡细响，稍大点的声音都不敢出。屋里有两人，一个坐着的矮胖子，一个站着的高瘦男。这里跟外面一般，是那么的平静，只是这平静，瞬间就被一声怒喝，给彻底地打破。

    “鱼叶，你到底想什么？百分之百可以搞定的客户，你都谈不下来，你还能干点什么？不想干，你tm就早点给我滚蛋。”

    高瘦男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书生味甚浓的脸庞。身上透露着的是书生儒雅的气质，双眼却散发着噬人的眼神，冷眼斜视着矮胖子。双手握紧拳头，关节间咔咔作响。

    矮胖子不寒而栗，身上的肥膘都在微微颤抖。也许他根本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如此文静，任人欺负的小伙子，却有那么强的。

    “你...你.想干嘛？”

    干你鱼叶没什么兴趣，揍你鱼叶倒是有点想法。

    嘭！

    只是鱼叶愤怒的双拳，没有挥向刘胖子，却是猛地轰在桌上。将电脑桌震得呜呜哭诉，桌上的文件凌乱了一地。矮胖子瞠目结舌，脸上带着些许恐慌。

    “肥猪猡，你别给老子bb，老子不干了！”

    恶狠狠地怒吼，鱼叶转身离开，反手一拽那门。嘭的一声，在公司所有人目光聚集下，鱼叶黯然离去。刘胖子理了理领带，深呼一口气。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恐惧，满脸堆着yin笑。本就细小的双眼，现已眯成一条线。

    “傻小子，让我又赚了一笔，今晚可以去帝豪好好玩一玩...”

    刘经理一边贱笑，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脸上的笑意更浓。

    鱼叶并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却知道刚才的事情起因是什么。刘胖子也就是主管鱼叶部门的刘洪经理，昨晚忽然让他去跟一名客户且谈业务。不过到地后，发现是名女客户。只是她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

    腿跟大象有得一拼，可偏偏勒着双rou色丝袜。肥头大耳，脸上也不知抹了几斤粉，身上散发出，nongnong的劣质香水味。刚一见面，就往鱼叶身上蹭。长得丑也不说你，可是连业务也不谈，直接就要开房签合同。你是来谈业务的，还是来找安慰的。

    就她那如饥似渴的模样，鱼叶那还用勇气呆下去，只能尿遁走人。所以业务肯定谈不下来，今天就被他一顿猛批。

    刚进公司时，刘经理其实还不错，对自己也挺照顾。只是前段时间，忽然开始频频刁难鱼叶，大有要将鱼叶，赶出公司之意。昨晚的事情，就成为导火线。本来就窝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感觉就像是被人玩弄，鱼叶又怎压得住心中的怒火。

    早晚都要走，何必继续受这鸟气，所以选择一走了之。

    走在冰冷的街上，风顺着裤脚灌进身体，鱼叶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身体。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街上没有方向的游荡。

    掏出手机跟朋友通了几个电话,询问是否有可投靠之处。最后一无所获，怀着纠结的心情。将那台三百块钱用了三年，打架能当砖头的diao丝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如同这阴沉沉的天一般。

    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无助。

    灰沉沉的天，有几朵黑云在飘荡。空气中弥漫着，一场大雨将要来临的气息。

    压抑许久的鱼叶，终于忍不住爆发，朝着人来人往，车马奔腾的大街。狠狠的咆哮几句，在围观者sb的怒骂声中，鄙视的眼神下，鱼叶仓惶逃离，不带走一丝尘埃。

    啪嗒，啪嗒...

    几滴冰冷的液体，滑过脸庞，天下起了雨。顶着风雨继续前行，可是雨越下越大，而且没有丝毫要停的趋势。雨落在地上，泛起层层烟雾，好似要将鱼叶，迷失在江南烟雨中。

    朦胧的雨色，看到不远处，有一家灯光闪烁，人影绰绰的餐馆，先去避避雨。全身湿漉漉的鱼叶，用力推开店门，走进餐馆，径直地找个角落,拉出椅子坐下。

    “服务员，随便给我炒三两个热菜，再来碟花生米。”

    “好的，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五瓶啤酒。”

    “请稍等。”

    服务员转身离去，留下鱼叶继续等待。饭菜上桌，困乏的身体，饥饿的肚子，鱼叶马上狼吞虎咽起来。五瓶酒转瞬间，就被囊人腹中。淡淡的啤酒味，入口非苦却甘，有点不过瘾。

    “给我再上两瓶白酒。”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拧开瓶盖，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真爽！

    莫名快感汹涌而来，本该苦涩的烈酒，却品尝不出，太浓烈的苦与辣。当酒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返回来的却是，更加浓烈的苦辣。

    酒一杯杯下肚，鱼叶渐渐有了醉意。莫名涌上的苦痛，让眼角不知何时，划过几滴晶莹的液体。凭着仅剩的清醒，鱼叶付帐离开。

    不知是如何走出店家，只知道出门后，感觉身体在飘。迈着极度飘逸，而又华丽的z步。时不时可能会是s步，甚至还会原地旋转...

    凭着残存意识，朝租的房子赶。

    冰冷的雨水，不断洗涮着脸庞。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本该无味的液体，入口居然带着丝丝的苦涩。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迈着凌乱的脚步，在雨中前行。

    雨，疯狂地砸在脸上；风，无情地吹在身上。

    踉踉跄跄地走着，脚下好似绊到什么。本就不稳的重心。，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直接就摔到在地。可是却感觉不是很痛，坚硬的马路，却感觉到有点柔软。伸手一抓，好似圆圆的球状物，用力一捏，那东西居然还会变化。

    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马路，难道是酒喝多，产生了幻觉？

    “晦气，走个路都要摔到。”

    准备爬起来继续前行，刚准备站起来。忽然有东西，一把拉住自己，还没站直的身体，又一次摔到在地。

    “救...我...”

    声音如同鬼魅，难道撞鬼了？

    心中一咯噔，听声音还是女鬼。会不会是一脸苍白，伸着长长红色色舌头，披头散发的女鬼？鱼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噼啪！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声响雷将鱼叶惊醒。借着那一闪而过的光，鱼叶看清身下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吓得鱼叶一把就要将其推开。

    “救..救..我...”

    伸手一探，她身体虽然冰凉，但是还有点温度，应该不会是女鬼。想要再次站起来，可女孩的手，却紧紧抓住自己，只好将她一起扶起。刚站起来，女孩就如同八爪鱼一般，黏在鱼叶身上。

    鱼叶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要把她带回去？

    只是将她扔在这里，继续淋雨，好像不是很好。醉意渐渐涌上头，还不快点走，估计两人今晚都要睡在马路上。

    一咬牙，一狠心，带着女孩跌跌撞撞，摔到好几次，才成功回到租的房子里。摸开房间的灯，昏暗的灯光，朦胧的醉眼，依然看不清姑娘的模样。醉意越来越浓，整个人都要站不住。现在的鱼叶，只想快点将姑娘安置好，然后找个地方躺下。

    “姑娘，你醒醒。”

    推了推怀中的姑娘，可是她却依然双眼紧闭，没有一丝醒过来的意思。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将她扔在床上，想要帮她把湿衣服拔下来。只是醉意上头的鱼叶，才解开几颗扣子。双手就没有力气，人也一头栽倒在床边。

    “啊...”

    一声尖叫，将鱼叶惊醒，想要睁开眼睛，头却好痛！

    鱼叶甚是不爽，好不容易慢慢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快点醒过来。忽然间鱼叶好像记起什么，猛的站起来。昏昏沉沉的身子，差点摔到在地。

    再次站直的鱼叶，看到她趴在床上，脸埋在那被子里。伤感的哭泣声，却清晰可闻。让鱼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平复情绪轻唤两声。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