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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错过

    第368章错过

    送上第一更。

    姜辛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姑苏。

    她脑子里仍然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可却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一般,她抱着孩子回到当初她和章哲生活过的院子。

    院门口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冰冷的大铜锁。

    姜辛愣怔怔的看着,良久只是自嘲的一笑。就像当初她认定这孩子和无忧公子有关系一样,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现在,她对这个院子所谓的熟悉,也许仍然只是错觉。

    她不过需要一个安身之地,哪管是京城还是姑苏?她只是不甘心,想要从冥冥中找出一点儿线索来,终于被残酷的事实打击,她这回是真的死心了。

    姜辛抱着孩子,几乎磨破了脚掌,才和人赁了间房子,只有两间,简单、简陋得无法形容。屋内只有竹床一张,剩下的便全靠她自己置办。

    房钱一个月要三十文钱,见她抱着孩子可怜,那家主人也没苛刻,只收她二十文。面对着四壁空空如也的屋子,姜辛打起精神,对怀里的熙郎小声儿道:“这是我们的家,以后,娘会让你搬进更大更漂亮的家。”

    万事开头难。

    她想要活下去,必须得有谋生的营生。姜辛搜肠刮肚,深知自己并没多少本事,仿佛自己从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刺绣只能算是糊弄,做针线也是手艺平平,况且姑苏这地方地杰人灵,是胜产苏绣的地方,她若想以此谋生,纯粹是班门弄斧,徒惹人笑话。

    姜辛决定开个小吃铺子。

    她脑子里有许多食谱、菜谱,与姑苏本地的吃食大不相同。她不求能一朝富贵发达,只盼能养活得了她和熙郎。

    姜辛是真的褪下了从前的娇弱,每日里用凉水洗衣、洗菜,从不顾忌;买了菜,不敢要人帮忙,就为了省几文钱,她自己挑着扁担要走上十几里路。

    一天忙到晚,热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背上还背着熙郎,愣是舍不得把他交给别人代为照看。一则是没钱,二则是她不放心。

    到了晚上,她累得腰酸背疼,手臂和双腿都和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可她还要照顾小熙郎,喂他喝奶,给他洗澡,抽空给他缝小衣裳,一直忙到大半夜,等到天不亮,又早早起来准备开小吃摊。

    眼看小吃摊生意越来越好,姜辛欣慰的想:再累也值得。

    章哲和姜冽俱都扑了个空。

    他们两个快把这附近十几个村都翻遍了,也没找着姜辛,隐隐听说曹甸村有人曾经借过刚下过崽的母养,他二人便揣着一线希望找到了许老伯家。

    许老伯不在,说是上山打柴去了,许大娘见他二人衣裳华丽,骑着高头大马,又带着随从,先怯了三怯,问起家里有没有来过陌生人,许大娘一问三不知,只是摇头说:“没有。”

    姜冽难免失望,见问不出什么来,转身就走。

    章哲却不死心的四下乱看。院子不大,后院种的是菜,有一口井,前院除了猪圈就是鸡圈,屋檐前还种着一捧花,他看桩子上有拴过的痕迹,便问:“大娘,你家养过羊?”

    许大娘想,自家老头子借羊不是秘密,是瞒不住人的。可姜辛是老头子晚上救回来的,没人知晓,甚至坐月子期间她也从未出过院子,因为安静,左邻右舍也没多加关注,所以想必瞒能瞒得下。

    便点头道:“是,前些日子我病了一场,吃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老头子着急,就从村头老杨家借了一头母羊……”

    她答得滴水不漏,章哲也挑不出什么破绽来。可他不肯走,许大娘也哆嗦了,仔细回想,姜辛母子走得匆忙,屋里的尿布还没来得及收拾,可别露了陷。

    正忐忑着呢,章哲迈步往里走。姜冽一皱眉,心说,你一个大男人,二话不说就往人屋里闯,合适吗?

    想是这么想,却没拦。

    章哲边走边问:“大娘家里都有什么人?”

    “……就我们老两口。”许大娘说着便用袖口抹了抹眼角:“唉,老婆子命苦,生了两儿一女,都没站住,到老了老了,可不就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么。”

    章哲挑了竹帘进屋,四下逡巡了一遍,果然不见异样。

    他原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此刻仍然觉得失望,在门口站了良久,这才迈步出来,又往后走。

    后头靠着东墙有间小厢房,正是姜辛母子住过的,眼见得他要往里走,许大娘道:“这位公子,那里堆着的都是杂物,又脏又乱,可别冲撞了您。”

    章哲脚步顿了顿,看着许大娘道:“大娘想必猜到了,我们在找人,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她怀着身孕,孤苦零丁的一个人,没家没业,不知道有多难捱。若是大娘知道,不妨给我们指个明路,也免得她继续饱受流离之苦,更免得我们徒劳无功。”

    许大娘犹豫着问:“敢问公子,是那姑娘什么人?”

    章哲竟一时语塞,那句“我是她相公”怎么也没办法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姜冽接话道:“我是她娘家大哥。”

    许大娘疑惑的道:“你们……是怎么?”

    姜冽道:“她从姑苏来看我,不想半路失了音讯。”

    许大娘也无从分辨他说的是真话是假话,只好道:“我家里倒确实住过一个姑娘,和你们说得相似,可她脑子……”她指了指自己的头:“什么都记不住,并不知自己家在何处,家里又有什么人,而且她今日就走了。”

    “去哪儿了?”

    “这……我可真不知道,这非亲非故的,她不说,我们也不好深问。”

    线索又断了,但从许大娘的描述中,这女子和姜辛有着九成相似,并且是许伯从乱葬岗遇到并救回来的,姜冽和章哲都生出几分希望来。

    可一想到自己又与她错过,这懊悔之情便又多了几分。

    章哲留了口信,如果姜辛再有消息,请许大娘务必给自己或是姜冽送个信。临走留下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算是表达谢意。

    他看着姜辛没能带走的孩子的尿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竟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听许大娘说,是她脑后受了伤,现在那里还有一道三寸长的疤。

    也不知道她究竟都遭受了什么,章哲心如油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