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劝谏

    送上第二更。

    秦mama提着食盒进院，见安辰和安季两个大丫鬟红着脸，站在廊下候着。她不解的问：“奶奶还在里面？”

    安辰忙跑过来，接过秦mama的食盒，点头道：“是。”随即又小声俯耳说了一句。

    秦mama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指点了下安辰的头，道：“你们两个呀……”使了个眼色，安季便红着脸跑开了。

    安辰道：“不是奴婢不要脸，可到底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有人来，奴婢好歹能替奶奶推挡一二。”

    秦mama斜她一眼，不甚赞同的道：“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你们还小，面嫩，这事，说不得我豁出去老脸跟奶奶谏言。”

    安辰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还是悄声道：“我知道mama是为着奶奶着想，可……奶奶和六爷是新婚夫妻，便是格外亲热些也情有可原，您这一说，这不是逼着奶奶和六爷生份么？这一生份，可就夹不住有外人往里插一脚，到时候，您老后悔可都没地儿抱怨了。”

    秦mama或许忠心有余，但毕竟人老了，瞻前顾后，条条框框就多，行动都要抱怨两句，固然规矩上不出错，可难免人情上有些不通融。

    秦mama道：“我醒得，倒还要你这小丫头提醒？可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老太太那儿是好招惹的？万一出点差错，奶奶没脸，咱们也落不着好。”

    安辰深知秦mama说得有道理，也只好点头。

    秦mama撇了安辰，接过食盒，站在门口道：“奶奶，奴婢给您送燕窝来了。”

    屋里水声停了一停，很快响起姜辛的声音：“来了。”

    她亲自给开的门，身上衣裳单薄，胸前还湿了大半，里面秀丽的风景若隐若现。秦mama老脸不禁红了一红，再偷偷打量姜辛的小脸，更是心也跟着跳了几跳。

    姜辛的头发有些乱，一缕秀发调皮的遮住了半边脸颊，却更衬得一双水润的双眸潋滟如秋水。一张樱唇红润饱满，仿若成熟了的水蜜桃。脸上飞着一缕胭脂般的颜色，让姜辛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妩媚。

    姜辛开门便觉得风冷，忙让开一步，道：“mama请进来说话。”

    秦mama把食盒递过来，垂头道：“这是大厨房送来的燕窝，奴婢亲自熬好了，加了冰糖，润肺生津，最是去秋燥。”

    姜辛蹙了蹙眉，却还是接了食盒道：“有劳mama。”

    秦mama肃然的道：“老奴是老太太赐给奶奶的，从那一日始奴婢便是奶奶的人，全心全意，也只为奶奶着想，奴婢不敢奢望奶奶感激，只盼奶奶能明白奴婢的苦心就好。”

    姜辛听出来秦mama这是有话说，便道：“mama有话只管讲，我自是领情的。”

    秦mama这才轻咳了一声，道：“奶奶不比从前未嫁之时，那时节您是娇客，长辈们千宠万疼，便是您有些小差错，也没人舍得苛责。可现下今非昔比，您是才进门的媳妇，这媳妇什么样，您就算未曾亲见，想必也有所耳闻，最是忌讳行差踏错，否则便是一辈子的污点。奴婢情知您和六爷夫妻情深，可到底，这人言可畏……”

    姜辛的脸更红了。

    秦mama的话说得如此直白，她又不蠢也不傻，哪有听不懂的？秦mama看似古板、刻薄，可哪一句也没说错，一旦这事传扬出去，不管个中事实究竟如何，她都要被冠上一顶“白日宣yin”的大帽子了。

    男人再怎么放荡，不过是落个“风流”的名声，世道对男人格外宽容，即使是一声嘲笑，背后也诸多赞叹。

    可女人就不行。她是正妻，却背负着这样的恶名，那可真是一辈子都要在夫家难以立足了。

    当下姜辛便略带羞惭的道：“mama说得极是，原是我欠考虑。”

    秦mama见姜辛勇于承认自己的过失，不由的心一软：“奴婢自然晓得奶奶的难处。”姑爷拉着姑娘胡闹，姑娘面矮，又不想违逆夫君，失了欢心，除了半推半就，还能如何？

    可有些话，还是要说。

    秦mama道：“六爷醉了，奶奶要格外耐心、细致才是。”

    这便是教她个乖，喝醉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哄，可哄是哄，别把自己搭上去啊。还有一点，这事被章老太太得知，章哲有醉酒挡着，说到底还是姜辛这做妻子的不晓事。

    姜辛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看着燕窝，问秦mama：“这燕窝是谁送来的？”

    秦mama道：“是六爷的小厮，名叫杜叶送来的，还说如今府里尚且没到烧地龙的时候，只送了薰笼和炭盆过来。奶奶的吃食，奴婢自是十二分小心，不管谁送来的，奴婢都亲手验看过的……”

    这入口的东西，最是要紧，若是不经意，被人做了手脚，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呢。秦mama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阴私事没见过？自然对姜辛的吃食格外谨慎小心。

    姜辛不由的笑道：“怪不得都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有mama在，我可真是万事不愁了。”有秦mama凡事都想在她头里，她确实可以放心了。

    上一世她身边只有吉祥、如意两个没经过事的小丫鬟，她自己也是个没见识又不听劝的，所以日子过得极是难熬，这一世却多了个人精秦mama，她何惧之有？

    秦mama也笑了：“奴婢老了，难免有些事多、拿大、唠叨，是奶奶不嫌弃，肯把重任交给奴婢，奴婢但凡能做，一定尽心尽力。”

    姜辛嘱咐秦mama：“燕窝且先放着吧，我也不是那多精细的人，暂时用不着滋补，mama自己留意就好。”

    她立意要俭朴、低调，秦mama也只有双手赞同的份，当下点头应承，这才转身退出去。

    姜辛返身进了内室，章哲半伏在浴桶里，一脸抱怨的看着她。姜辛忍不住失笑道：“六爷泡得也差不多了，再泡下去，皮都该皱了，我服侍您起身？”

    章哲缠磨了这半晌，都没能如愿，见姜辛欲念褪去，眼里只有坚定的清明，自知无望，只得怏怏的点点头。

    作者的话：上火了，扁桃腺肿得老高，连后脖梗子都疼，还落枕，口腔溃疡，牙疼……啥破事都赶一起了，我的个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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