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医者仁心（第二章）
“好了，你可以收回星力了，你确实是腹云武者。”一间并不算大的飘着淡淡药香的屋子里，一个年轻人向步野道。 步野依言放松，大星隐没，星力也收回腹云之中。 然后最关键的终于来了，那个已经做完了例行所有检察的年轻人又问道：“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刚刚受过重伤吗？” “是。”步野毫不犹豫地道，此时他是多想就这样蒙混过关…… 然而，那年轻人还是又问了一句：“那你是否身患病症？” 这下想瞒都没办法瞒了，根本糊弄不过去。 步野老实答道：“确实有。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在萧国没有任何大夫可以医治。我这次来太歌，其实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里把病治好。” 年轻人倒没露出什么意外神情，显然早就碰上过这种事，只是轻松地道：“那你跟我描述一下症状，看看我能不能在这里就确认下来。只要不是那些奇疾异症，我还可以给你推荐几位入境后的大夫。” “那多谢了。”步野嘴上客气，心里却在祈祷，希望自己的癌症不要被归入到那奇疾异症里。 然后步野便将自己的真实情况说了，甚至还运用了一些地球上的结论。 那一直都非常自信的年轻人却是有点晕了，他听来听去都觉得步野身上的更像是毒，而不是病。当然，中毒深了也可以引起病症，但步野的这种他真心没听过。就这还是步野没说癌细胞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不然的话那年轻人铁定会更晕。 “我给你把把脉吧。”那晕乎的年轻人道。 “好。”步野大方地伸出手去。 这个过程中，步野决定还是不要把癌细胞有自我意识的事告诉任何人。那位荀圣手说了，如果想从癌细胞的自我意识上下手，就得去找鬼道中人，他现在可不想再多添麻烦。癌细胞本身才是根本，现在他只想看看能不能直接从根本上治好癌症。 几分钟后，那年轻人把手拿开，皱眉道：“我只能看出你现在确实挺虚弱，并不像正常的腹云武者。可究竟是何病症当真完全看不出来。” “若无法确认，不知我还能不能进入太歌？”步野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年轻人尴尬地看了步野一眼，然后道：“不好说。正常情况下，至少要确认你患的不是传染症以及不治之症才有机会入境。” “传染症肯定不是，这个很容易看出来吧？”步野道。 “嗯，但是肯定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这一点至少还要再多观察几天。”年轻人为难地道。 “行！”步野咬牙道，然后又问，“那不是不治之症你们又是如何确认的？” 年轻人苦笑道：“只有确认能治愈的，方不是不治之症。” 我去！这不坑爹吗！ “那万一能治但根本没人认识呢？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不治之症的统计，只要我的病症不属于那里的任何一例，不就不属于不治之症？”步野掰扯道。 “不能这么算，毕竟总会有新的病症出现。”年轻人一本正经地道。 步野算是看出来了，这里的所有年轻人客气归客气，但是他们全都像那些大公司的客服一样，那是培训出来的公式化的，讲道理是行不通滴…… “那好吧，先确认不是传染症再说吧，大概需要多少时间，都需要我做什么？” “十天。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我给你安排的地方好好休息就行。” “好。” 当天，步野就成了守望“国门”的一员。他现在才知道那功德碑下站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那些全都是没信心入境，甚至是已经被拒绝的…… 镇子的最北方，每天总会有一群人眼神深沉地看着那巨大的“国门”，所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穿过那“国门”，进门入后的另一个世界。可惜，一般会那样看的全是进不去的…… 步野被安排在了一个镇子西北角的一个房间里，看在他是腹云武者的份上，吃住都不要钱。房间显然是特殊化的，有一种淡淡的神秘香气，屋里分别养了两只鸟，一只步野从未见过的小兽，还有三只胖嘟嘟的异种蚕宝宝。 那全都是太歌最娇嫩的生物品种，测步野有没有传染症再直观不过。 三天，五天，七天…… 七天过去了，两只鸟，小兽，还有那三只蚕宝宝全都没任何问题，反倒是和步野混熟了，步野逗它们也不害怕。 而步野本身也远没到禁足的地步，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只不过规定他晚上睡觉必须睡在那房间里。 第八天一早，那个年轻人忽地来访，面上带着一丝轻松之色。 “怎么，现在就可以确认了吗？”步野看着那刚刚进门的年轻人，问道。 “不是，传染症规定了就是十天，不能减的。” “那你是……” “我来是因为生化门的牛师兄来了，他的医术极是高明，见识也广，兴许可以直接断出你患的是什么病症。” “噢，那咱们现在就去？”步野难得振奋了些，喜道。 “嗯，那这就走吧。” 然而才出门步野便又忐忑起来，万一那位生化门的牛师兄也认不出来他的癌症怎么办？ 反正都到这份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真没办法通过正常途径进入太歌，就再想别的招就是。不过，光看那护国墙的规模就知道想进去肯定特别难了…… 从思忖中回过神来，步野边走边问道：“对了，那生化门很厉害吗？” 那年轻人不由面现景仰之色，认真道：“太歌现在是九五历1879年，九五历的来历其实是因为太歌的九个大型宗门以及五个巨型宗门。而生化门，便是九个大型宗门之一。” “原来如此！”步野也不由动容。 “牛师兄是生化门青衣峰一脉的二代弟子，而青衣峰的医道便是在整个太歌也是极有名的，所以，他的医术有多高明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这位牛师兄为何会来这里？”步野下意识地问道。 “我们这些地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专门有人来的，这一次正好轮到牛师兄了罢了。” “是这样。”步野点头。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到了一间药味甚大的厅堂中。堂中已经有三个人了，看起来其中两人都是病人，另外一个身着青衣，身材微胖的汉子便是那位生化门的牛师兄。 “牛师兄，我把步野带来了。”那年轻人恭敬地道。 牛师兄抬起头来，道：“麻烦你了，齐师弟，你先忙你的去就好了。” “嗯。” “步兄弟，我已经听齐师弟说过你的情况了，你先坐下稍等。”牛师兄和善地道。 “好。” 而后步野坐那里之后也没闲着，而是看着那位牛师兄是如何诊治另外两个病人的。 很认真，脸上一直带有忧色，颇有古时医者的慈善之气。 而最终结果是，两人还都有救。 步野见那俩病人比他的气色可差多了，既然他们都有救，那么他应该更有希望，心气不由又高了些。 一个小时后，那微胖的牛师兄给两人开了药，又再三叮嘱，并送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凭证，然后让那两个病人自行离开。 “步兄弟，久等了，来，我给你看看吧。” “嗯，有劳。” 步野早已看出来，这位牛师兄是个极认真的人，而且没有一点架子。把手伸过去后，他自己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道哪怕仅仅是让这位牛师兄瞧上一瞧，便算是不虚此行。 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牛师兄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 “步兄弟，你的脉相五强三弱，这牛某当真是第一次遇到。想要确认到底是什么病症恐怕还要从别的方面下手，不知你能否配合？”牛师兄道。 五强三弱，连这都能判断出来？！果然有水平！ “行！”步野当即道。 牛师兄也信心十足地道：“那好，我从家师那里学到的方法着实不少，咱们一样不行再试另一样，总有行的。” “嗯。”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一试就是五天，本来两天前就该走了的牛师兄竟然一直都没走…… 在这个镇子里能试的法子已经试遍了，牛师兄确实有所收获，但却没有根本性的进展。 而剩下的法子这镇子里却条件不足，只有生化门才有条件。 “我下次再来恐怕要一年之后，这可如何是好？”最后关头，牛师兄皱眉嘀咕。 五天的治疗让步野对这位牛师兄打心眼里感佩，便道：“牛师兄不必着急，我可以一年后再在这里等你，或者等下一位医道高手，都行。” 牛师兄却摇头道：“这里条件有限，换别人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而且步兄弟，依我看你的病应该等不了一年了。” “……”步野这是第一次亲口听到资深人士说他已经活不过一年了，心中不由一沉。 “这样吧！”牛师兄猛地抬起头来，决然道，“我这就给师傅写封信，他出面的话，带你入境应该没问题，然后你再随我一起回青衣峰，就这么办！” 步野完全愣在当场，虽然知道这位牛师兄医者心善，但真没想到会良善至此，心中已经只剩下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