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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命悬一线

    青帮阵营两翼的六路人马拼死拦截,却无济于事,客家帮弟子们只顾着向中间跑,却不恋战。【】青帮弟子虽然勇猛作战,像切瓜砍菜一般转瞬间就斩杀了三四千人,但是却奈何不了客家帮成员如潮水般的汇聚速度。眨眼间,客家帮人马的大部分兵力都聚拢到了中心阵地,使得牧童的中军主力四面楚歌,压力陡增,像似被铁桶裹住一样,被困了个结结实实。

    客家帮这种毫无章法的战法,竟然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不仅打了青帮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压住了敢死队的进攻势头,迅速缓解了茶道清修的危局。

    茶道清修一见形势扭转,喜不自胜。而牧童则焦急万分,眼看着中军主力被客家帮封堵,再想靠近茶道清修是难上加难。幸好青帮弟子个个奋勇抗敌,将逼到近前的客家帮人马挡在了中军阵前,使自己的帅帐免遭冲击。

    在牧童的令旗指挥下,外围的六路青帮人马紧急回撤,救援中军,与敌方战作一团,事前的战斗部署被彻底打乱。

    茶道清修率领贴身卫队逐渐退到战场边缘,一幅胜券在握、洋洋自得的神情,继续指挥着客家帮人马围攻牧童。

    经过几分钟的鏖战,双方各有损失。客家帮已被斩杀八千多人,青帮减员接近两千人。虽然客家帮减员程度明显要比青帮严重,但是最令牧童担忧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客家帮损失的大多是战斗力不强的台湾兵,而青帮损失的多数是自己身边的精锐部队和敢死队成员。继续这样消耗下去,不但刺杀茶道清修无望,还有可能被对方率先斩杀。

    青帮各路将领也都知道此刻局势紧迫,于是六员战将各率本部人马穿插在客家帮的乱阵之中,纵横冲杀,使用驱赶战术,试图将客家帮的阵型冲散。可是客家帮成员却不为所动,所有人都把目标紧紧地盯在了牧童身上,三万多名客家帮弟子围困在牧童的帅帐周围,使得牧童的中军人马迅速折损过半,眨眼间就有一千三百多名精锐勇士被斩杀出局。牧童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如果再拖延片刻,牧童的中军必将消耗殆尽。到那时,就算杀敌总数再多,也终究是败局一场。情急之下,牧童一摆令旗,指挥左右两翼六路人马停止驱赶战术,迅速向中军靠拢。

    幸亏客家帮战术失当,没有专门的力量来盯守这六路兵马,使得六路青帮弟子很快便与中军汇合一处,暂时缓解了危局。

    如此又僵持了两分钟,客家帮又被斩杀了五千多人,而青帮也再损了一千多名勇士。

    此时,战场上双方总兵力的差距依然巨大,客家帮仍有两万六千余人,青帮还剩七千多人。牧童所担忧的情况仍然存在,客家帮损失的士兵中,几乎全是战斗力很弱的台籍弟子,而茶道清修身边的一万余名闽籍亲兵依旧完好无损,这支有生力量尚未与青帮正面交锋。如果照此发展下去,青帮即使杀光了台籍士兵,也无力再与闽籍士兵抗衡。

    牧童这边焦躁不安。茶道清修那边同样坐卧不宁,他眼看着青帮人马战斗力如此强大,个个骁勇善战,以少打多的情况下,竟然毫无败象,而且越战越勇,将客家帮人马牢牢地阻挡在牧童的帅帐之外。

    茶道清修恨不得一口就把牧童彻底吃掉,他见自己的台籍弟子作战不力,围斗青帮却是久攻不克,于是再次高举手中令旗,对身边的闽籍亲兵高声喊道:“斩杀牧童者,赠送三间门市的一年经营权!”

    茶道清修自以为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却犯了兵家大忌。他身边的一万余名闽籍亲兵原本是防卫之用,当听说价码再次抬高,这一万余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就像是马蜂窝炸了锅一样,所有人蜂拥而起,立刻杀向中心战场。最后留守在茶道清修身边的亲兵卫队还不到两千人。

    牧童正愁无计可施,此刻一看茶道清修的主力倾巢而出,心中暗自庆幸机会终于来了,于是立刻挥舞令旗,传下号令,把青帮的七千人马兵分两路:第一路三千亲兵由自己亲自指挥,朝着远离茶道清修的方向佯败下去,引诱客家帮的主力追击自己。而另一路四千余人改由胡子高统领,连同八员战将一起冲出重围,突击茶道清修的帅帐。

    在高额利诱之下,客家帮士兵只顾着追杀牧童,却无人阻截胡子高的队伍,使得胡子高和另外八员战将所带领的四千精兵顺利冲出重围,杀向茶道清修。

    牧童出此险招,就是孤注一掷,希望能够败中求胜。胡子高和另外八员战将心里都明白,牧童身边的三千亲兵战斗力不足,难以支撑很久,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争取在牧童被斩杀之前率先击毙茶道清修。

    茶道清修一看青帮分出一批人马已经闯出重围,冲向了自己,他大惊失色,懊悔不已,急忙指挥身边的两千亲兵迎敌,双方士兵迅速绞战在一起。

    牧童那边的三千亲兵在两万五千多名客家帮弟子的追击之下,左冲右突,苦苦支撑。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三千亲兵虽然拼死抵抗,奋力护主,但是人数差距太过悬殊,顷刻间三千人就被斩杀过半。

    胡子高带领的八员战将和四千勇士疯狂攻击茶道清修的两千卫士,虽然拥有绝对优势,但是前进的速度不够快,距离茶道清修的帅帐还有一段距离,预计斩杀茶道清修还需一分多钟。胡子高回头望了一眼牧童那边的战况,眼见着牧童身边的亲兵仅剩下**百人,最多还能支撑二十秒钟。

    胡子高焦急地朝着八员战将和周围亲兵喊道:“时间紧迫,不要与敌兵缠斗,所有人直冲茶道清修!”

    众人得令,各青帮将士从四面八方迅速向茶道清修的帅帐下猛冲,掠过他的亲兵不管,只顾向前。其情形与客家帮围攻牧童的战术一样,效果立显,先头部队迅速就向茶道清修的帅帐下挺进了一大截。

    茶道清修慌乱中大喊:“斩杀胡子高者,赠送一间门市一年的经营权!”

    此刻,胡子高几乎就要冲到了茶道清修的眼前。可是在利益诱惑之下,茶道清修贴身的几百名护卫立即调转刀头,一齐发力砍向胡子高,可叹胡子高的利刃距离茶道清修的咽喉仅差半寸,却被对方乱刀砍死,斩杀出局。

    就在这时,月牙风也已经杀到帅帐之下,手中长剑已然刺出,剑锋刚要接触茶道清修胸口的一刹那,却见茶道清修故技重施,高喊:“斩杀月牙风者,赠送……”

    茶道清修的话音未落,月牙风就被斩杀在乱阵之中。

    就这样,菠萝蜜、一直在求婚、手游虫、犀角象牙、祁三百等几员战将,都是在最后一刻,被斩杀于茶道清修的帅帐之下,功败垂成。

    与此同时,牧童那边的亲兵仅剩下五六十人,眨眼间就将被客家帮人马彻底吞灭。牧童回头望了一眼茶道清修的帅帐之下,胡子高等几员战将相继被斩,终究未能在最后一刻击毙茶道清修。他此时是心冷如冰,知道自己马上就将成为客家帮的刀下冤魂,成为茶道清修神坛上的祭品。

    南霸天冠离自己越来越远,为小倩买海景别墅的希望渐渐地化为泡影。牧童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本想通过混江湖改变命运,在现实中无法出人头地,在江湖里却也无法如愿以偿,难道此生就不被命运垂青吗!

    眼前的五六十名亲兵相继倒下,最后只剩下牧童一人在上万名客家帮弟子的围困之内,做着垂死挣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帮最后两员战将“刀下无生”和“金樽豪饮”二人已经冲到了茶道清修的帅帐之下,只见这两人并肩携手,拼死冲击。

    此时,茶道清修身边的亲兵卫队在青帮勇士的猛烈围攻下,也只剩下七八十人。虽然青帮还有两千多名弟子继续对茶道清修的帅帐展开高压冲击,但是若想击毙茶道清修,仍然需要五六秒钟时间,可是五六秒钟根本不够解救牧童的危机。

    情急之下,金樽豪饮甩出手中兵器,一把抱起刀下无生,并把他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大吼一声,奋力一掷,把刀下无生抛向茶道清修的头顶。

    茶道清修此刻仍在高声叫喊:“杀此二人者,赠送……”

    七八十名客家帮弟子闻声而动,一哄而上,兵刃齐出,金樽豪饮被斩于乱刀之下。

    刀下无生被抛在半空之中,他凌空翻滚,彷如灵猫跃涧一般,下落之际,挺刀直刺,杀向茶道清修的头颅。

    若论单兵战斗力,这茶道清修原本是在刀下无生之上,如果二人正面交手,刀下无生并无胜算的机会。假如二人打上几个回合,至少也能拼斗几秒钟时间,那样的话,牧童必定会死在茶道清修之前。

    可是这茶道清修早已经被青帮众将士的勇猛吓破了肝胆,他此时只顾着躲闪,以便拖延时间,寄希望于牧童先他而死。原本以为最后这七八十名客家帮弟子还能帮他抵挡几秒钟,哪知道金樽豪饮以命相送,刀下无生横空落下,茶道清修躲闪不及,利刃直刺头顶,瞬间倒地毙命。

    战争戛然而止,青帮险中取胜。

    牧童坚持到最后一刻,来不及品味胜利的喜悦,两眼一黑,身体瘫软倒地,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潼渐渐地能感觉到周身上下酸楚疼痛,努力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病床之上,胸口还连着心电图机的导线。周围除了医生护士之外,还有十几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静候在病床旁边。

    医生见他苏醒过来,拿着手电筒在他双眼瞳孔处照了两下,然后放心地对着穆潼说:“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知不知道严重的营养不良和低血糖差点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你的这些朋友及时把你送过来,再拖延半个小时的话,我们想救你都来不及!记住回家以后好好吃饭、多休息,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糟蹋身体了!”

    医生说完转身出去,护士撤掉他身上的心电图导线,又把输液架上的药瓶更换完毕,也退出了病房。

    直到这时,那十几个陌生人都围拢过来,纷纷叫道:“牧童兄弟!我们都是青帮的兄弟,你这次打败茶道清修,为我们福建的青帮弟兄们出了一口恶气。能见到你本人,真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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