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是气你
孟井南睁大了双眸,一脸的向往和不敢置信,激动的略微有些结巴的说,“小,小堂妹,你此话当真?” 孟井南并不知道孟碟仙跟顾爵爷怎么回事,但是他也不笨,清楚的知道顾爵爷似乎对孟碟仙有些不同,再加上孟碟仙嫡女的身份,在大伯面前为他说说话,有大伯和顾爵爷两个人出面,世林学府的名额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 孟碟仙勾唇一笑,小小的年纪,稚嫩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孟井南却看到了属于美丽女子的风情,他的小心肝不自觉的急跳了几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爽快的点点头,“当真。不过最好能让三夫人或者三老爷休书一封,让二堂哥带给父亲,想必会更加事半功倍。” 孟井南捂住心口,把那股不规律的心跳压下去,吞了口唾液,“那好,我这两天就请娘亲和父亲给大伯写封信带上。” “嗯,择日不如撞日吧,现在就去见三夫人,把你进京的意思禀告一声。省的顾爵爷万一说明天出发,你跟不上准备可不好了。” 孟碟仙依旧一副笑脸,柔和清脆的嗓音,说的话一点都不难懂,可以说很简单,可是孟井南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是他没有听出来的。 为了进京,孟井南也怕顾爵西突然提出离开,因为他很清楚,本来顾爵西就没有要在孟府老宅做客的意思,是万壑跟大哥答应下来,略微住个一两日的,说走估计就走了。 孟井南一想就有些焦急起来,他也很想搭上万壑和顾爵西这条线,一直生活在大哥阴影下的他,也很想让别人把目光从大哥身上,移到他的身上。进京,跟顾爵西、万壑同路,进世林学府,这无疑会让他脱颖而出。 “好,走,现在去见娘亲。”孟井南也顾不得孟碟仙那话里其他的意思了,当即一拍掌,迈步往三夫人的正厅而去。 孟碟仙眼眸闪动,不吭声的在后面跟上。趁着孟井南不注意,对孟井南身边的一个小厮细声吩咐了两句。 小厮一顿,看了看孟井南,最后没有吱声,悄悄按照孟碟仙的吩咐,让人去办。 两人踏进正厅的时候,正好听到三夫人低沉刁蛮的厉声吩咐,“来人,把谢氏和谢方拉下去,痛打十个板子,扣除一年的工钱,以儆效尤。让人都来看看,胆敢背叛旧主的下场。” 谢氏脸色灰败的闭了闭眼,三夫人终究没有体恤下人的心。可是她卖身给三夫人,打从一出生,就是终生的奴婢。没有丝毫反抗三夫人的力量。 三夫人不管是打是骂,他们夫妻都只能受着。 谢方没有想到三夫人会连考虑都不考虑,就这么直接要打杀了他们夫妻,心里一下子也是冰冷一片,跟谢氏一样,脸色都是灰败一片,甚至他心里还在想,三夫人打死他也好,这样进不了京,也不会拖累的老婆孩子一直吃苦下去。 这样想着,谢方竟然还露出了一丝释怀,伸手握住谢氏的手,紧紧的握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深深的看着跟着自己吃苦受累一辈子的媳妇。 谢氏扭头看着自己举止不太正常的丈夫,吃惊的从丈夫的眼中看到了求死之意,还有要她好好活下去的嘱咐。 她心中顿时大骇,这个丈夫虽然一直有病,可是却默默支撑起这个家许多,在很多并不起眼的小地方,对她总是表现着一份关爱。 她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她,有这个家,也因为这个病,深深的自责着。 虽然她曾经也因为丈夫的病抱怨过,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失去这个丈夫,现在此刻,自己的丈夫眼看进京无望,一心求死的想要她好,想要孩子好。顿时让她心如刀绞,她不能失去她的丈夫。 “不,不要,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死。”谢氏连连摇头,眼眶泛红,含着泪珠。 孟碟仙吸了口气,在经历过万壑的阴谋求娶,伤心伤情之后,看到这样质朴又醇厚的感情,她止不住的有些感动,感动之余,生出了一股怜惜之情,她想要让这样的感情存活下去。 本来顺手,处于收买人心目的的救赎,一下子略微变了味道,孟碟仙强烈的想要这对夫妻,这一家人跟随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冰冷无情的心,才有些温度,才感觉自己真实的活着,才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可悲。 她转头看着孟井南,孟井南没有丝毫想要开口的意思,甚至是看着发威的三夫人,有了退缩之意,脚都有些想要后移的趋势。 孟碟仙眼微微一眯,不容孟井南退缩,清冽的说,“三夫人,二少爷想要随我一起入京,进世林学府就学,不知道您可否给父亲休书一封,让父亲帮忙给二少爷一个进世林学府的名额?” 孟井南一听孟碟仙出了口,就像箭已经离开了弓弦,他本想要退缩的心思也就收了,干脆直接面对。 “是啊,娘亲,孩儿很想进世林学府,参加三年后的科举,请娘亲成全。” 三夫人一听,本就黑沉的面容,腾的更加阴沉,一双不善的眼眸,头一次明显不怀好意的盯着孟碟仙,用力一拍身边的桌子,“孟碟仙,你不经我的同意,私自同顾爵爷商议离开这里回京,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说法,现在竟然又诱拐我的儿子和你一起离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谢氏夫妻听到孟碟仙的声音,死灰的心顿时冒出一点小火苗,听完孟碟仙的话,那一簇小火苗瞬间又熄灭了,孟小姐早就说过了,她无力帮她们,也不会帮她们,能不能跟随她离开进京,全看她们夫妻能不能求的三夫人的放行。 现在,三夫人不但不放心,还要往死里整她们夫妻,即便孟小姐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为给他们夫妻解围来的。 夫妻俩死心的低垂着头,谢氏握紧着丈夫的手不松,生怕一个不注意,丈夫就会有什么不测,故意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