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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手中有没有皇权的区别

    第八百一十七章、手中有没有皇权的区别

    古代社会不仅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多洗涤方法,更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多种类繁多的脏污,而血迹引起的残垢也是最难以清除的东西。小说尽在

    所以,当冉家队伍带着哭声回程时,即便冉家队伍中残留的人手都已经换上了新衣服,队伍中的马车却一辆辆都被“染成”了难以清除的殷红色,更别说那难以消除的血腥味。

    当然,在这种状况下,冉家队伍并没有回到道路上去吓人,而是继续在原野上与道路并行而走。

    队伍中的哭声也给yàn阳高照的初夏增加了许多悲凉感。

    而在接到消息后,不仅还在洵王府做客的冉华、苏阳欢立即惊恐地赶出了云兴县,洵王图尧也直接带领一营王府护兵从云兴县赶了出去。

    等到哪些官员也闹闹嚷嚷追出去时,原本就同五营乌山军在监视众人的图凤就回到少师府道:“少爷,洵王爷他们已经出城了。”

    “……哦哦,易少师你没看到,当时冉丞相吓得那个傻啊!”

    原本在图凤回来前,图稚就已在介绍当时“出手”的情形。可不仅已经见过血的贾堇有些脸色不好看,同在huā厅中等消息的宋天德等人脸色更是铁青至极。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到那些蒙面宫女竟会以这种方式来拦截冉家,竟是一点反抗机会都不留给冉鸣。

    毕竟,正在炫耀无比的图稚都说了,她自己同样无法发出这种攻击,而劲气攻击也是真正的天英mén弟子出师时必须拥有的技艺。

    可图稚能兴奋,其他人却无法兴奋,宋天德就说道:“易少师,你为何要命人以这种恐怖方式来阻截冉丞相队伍,一般方式就不行吗?”

    “宋大人过虑了,这可不是本官的命令,而只要能阻截冉丞相离京,本官哪用在乎用什么方法?不过这虽然恐怖了些,但的确能让冉丞相更直观地理解培州冉家面对的状况,不然当冉丞相和培州冉家的沟通出现问题时,那恐怕更是个大麻烦。”

    “这……”

    什么叫冉丞相和培州冉家的沟通出现问题?

    那就是易嬴怀疑冉鸣并不会轻易放弃培州军,或者说轻易放弃与大明公主做对的行为。

    至于易嬴为什么说这不是自己的命令?

    这当然是因为天英mén弟子在阻截冉鸣时用上了“谕命”二字,易嬴可不敢以此来自诩。

    而皱了皱眉头,冉鸣就说道:“易少师是说冉丞相到现在依旧还有可能不效忠太子殿下吗?”

    “这很奇怪吗?”

    易嬴说道:“本官为什么只能阻止冉丞相离京,不能bi冉丞相向太子殿下效忠。原因就是文官不同于武将,是否效忠并不能从行动上直观体现出来。不过,冉丞相应该在大明公主回京前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或者说是在太子登基前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毕竟太子登基和太子坐稳皇位是两回事。”

    “两回事?难道易少师认为太子要坐稳皇位仍有问题?这不至于吧!”

    虽然一直都在听其他人议论冉鸣被截一事,焦瓒的兴趣却并不大。

    不说焦瓒原本乃是育王府一系将领,仅凭北越国以战养国的国策,焦瓒也有理由不将冉丞相放在眼中。

    只是听到易嬴与宋天德谈论,焦瓒还是惊讶了一下。

    毕竟当大明公主收服培州、侥州、荨州后,焦瓒真想不通还有什么能阻挠太子图炀坐不稳皇位的。

    而易嬴虽然不可能将大明公主还要与太子图炀“争夺”皇位的事情说出来,却也是淡淡说道:“世事难料,毕竟洵王爷现在也应该知道大明公主前往收服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事情了,可他不也是在送冉丞相离开时表现得相当积极吗?”

    送冉丞相离开时表现得相当积极?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再言语了。

    因为,洵王图尧为什么送冉鸣离开时表现那么积极,那就是他认为此事利大于弊。或者说,有利于自己竞争皇位,即便在大明公主想要收服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状况下也是如此。

    而即使冉鸣被拦回京城,大明公主又不会从培州回来吗?

    所以真到最后,冉鸣也并非完全就失去了竞争力,只是说竞争方式必将有所改变而已。

    然后洵王图尧也不仅仅是送冉鸣离开时表现积极,接到冉鸣遭遇拦截的消息时,洵王图尧也是迅速带兵上路,终于在离开云兴县半个时辰的地方迎上了哭声震天的冉府队伍。

    而为什么说哭声震天?

    因为,当那些保护丞相府队伍的冉家护卫都被杀后,虽然剩下的冉家人极想痛哭,但由于没有安全保障,自然谁都不敢痛哭出声。可现在终于有人赶来保护自己了,这些冉家下人自然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说是不是彻底崩溃,至少已没人再想掩藏心中的恐惧。

    而那些冉家人即便全都换上了新衣服,但看着一辆辆染满血迹的马车惨样,即使洵王府的护兵都是不寒而栗。

    因为,走在队伍中间的马车都能被溅成这样,整支队伍当初遭遇的是怎样情景也不言而喻了。

    冉华更是哭喊着就扑上前去道:“爹爹、弟弟,……你们在哪里,你们没事吧!没事吧!”

    “姐,我们没事,我们没事,家里人都没事。”

    迎上冉华,冉雄也有些ji动的将冉华抱住了。因为自从两人母亲死去后,不知道为什么,冉鸣一直都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所以冉家人虽多,但能称得上姐弟俩亲人的并没有几个。

    而双手在冉雄身上mo索一阵后,冉华才微微放心下来道:“弟,你真没事吗?那爹爹呢?爹爹有没有事。”

    “爹爹没事,你看爹爹已经迎上洵王爷了,就是身上血腥味大了些。”

    随着冉雄目光,冉华才留意到一旁迎向洵王图尧的冉鸣,而或许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强,冉鸣甚至都没让人搀扶,却也让冉华看着松了口气。

    只是随着冉雄怨声,冉华才反应过来冉雄身上也有股血腥味,顿时就有些惊怵道:“血腥味?对了,弟你身上怎会有血腥味?你们不是都没事吗?”

    “没事是没事,但是,算了,还是不说出来吓jiejie你了。幸好姐你这次没跟着一起回乡,不然……”

    到最后,冉雄甚至一脸庆幸的再抱了抱冉华才将她松开了。

    而即便环眼冉华也很快发现除了那三、四百冉家护卫外,冉家人,包括冉家下人都一个不少时才满脸愤恨道:“……不然?什么不然?这到底是谁下的谕命,怎样的想法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夫人你就别再说了,能对父亲大人做这种事的人,都不是冉家能得罪的人,何况冉家现在已被圈禁京城。”

    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圈禁京城,还包括行动上的圈禁京城。

    望着满脸悲戚的冉家队伍,怀中抱着苏簪的苏阳欢根本就不敢松手。幸好这一日来折腾的事情太多,苏簪现在已在苏阳欢怀中睡着了,不然苏阳欢肯定都不敢再让苏簪留下来多看一眼。

    听到苏阳欢在身边说话,冉华的神情虽然迅速一僵,但依旧是郁闷难平道:“hun蛋,他们即便是一国之主,又能做出这种事情吗?”

    由于冉鸣并没将自己的分析对冉雄说出来,冉雄也将今日的拦截记在了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大明公主身上,却也有些感叹道:“没办法,这就是手中有没有皇权的区别。”

    手中有没有皇权的区别?

    没想到冉雄竟会说出这种话,苏阳欢就惊讶了一下,因为很难说这样的话语究竟是对皇权抱以怎样的态度。

    不过苏阳欢还是很快说道:“雄弟,要不我们还是赶快回云兴县,换乘马车将大家送回丞相府再说,不然大家今晚恐怕都会睡不安稳。”

    “姐夫好主意,xiǎo弟这就去让他们立即起程。”

    苏阳欢的主意不是有多好,而是特别适合现在的状况,这也是苏阳欢一贯的做事风格。

    因为,别说这些冉家人现在都需要一个地方休息,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感到安全、安心的熟悉地方休息,苏阳欢的特点就是在合适时间做出合适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表现,但绝对会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与苏阳欢相处时的舒坦。

    不仅不用费劲,苏阳欢都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

    而当冉雄又赶着去拉冉家队伍重新上路时,望着一辆辆染满血污的冉府马车,洵王图尧也有些双chun颤抖道:“……染血之日,这是染血之日啊!皇上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冉丞相你一心为公,他又怎能如此对待冉丞相……”

    “洵王爷不必多言,这本就是下官自己的错,不该去挑战皇上的极限。”

    虽然猜出事情肯定与易嬴有关,但冉鸣却并不认为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会与这件事脱离干系,反而更会刻意与这件事拉扯上干系还值得相信。

    毕竟这也是对朝臣的一种威慑方式。

    可这话洵王图尧却不爱听,又是说道:“那冉丞相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吧!反正他们只是看重本官在处理朝政上的事务能力,又不关心本官会做些其他什么……”

    又不关心本官会做些其他什么?

    乍听这话,洵王图尧脸上立即lu出了笑容,因为这就表明冉鸣并不会只因今天这事就轻易改变立场了。

    而冉鸣又为什么不想改变立场?

    因为,改变立场能为冉鸣自己带来什么?能为北越国带来什么?

    什么都不能带来。

    最多就是让冉鸣的生命延后而已。

    但只要冉鸣继续在朝政中兢兢业业,有关其他事情的做法,冉鸣却也不想轻易放弃。毕竟冉鸣并没做过现在就要开始行动的考虑,而真的北越国天下大露àn时,冉鸣自然就有机会开始自己的真正行动了。

    所以在此之前,冉鸣完全可去“帮助”其他人,就如同帮助北越国皇上治理朝政一样。

    这样即便真要惩罚,也不会惩罚到冉鸣身上。

    而当冉鸣等人回到洵王府时,消息也迅速传到了京城。

    但由于今日乃是冉鸣离京的时间,所以不管甘愿不甘愿,在太多人请假后,北越国皇上图韫也只得“顺水推舟”答应免去了今日早朝。只是没说方便众人前去送别冉鸣,却是推托自己身体有恙来遮掩。

    也正因为如此,同样让北越国皇上图韫心中有些怨怼,怨怼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圈禁冉鸣。

    而正当北越国皇上图韫在南书房中极为不爽地批阅奏折时,看到一名太监急步过来,郝公公就迎出南书房,然后与那太监说了两句,这才难免惊怵,也是满脸难看地急步走入书房道:“皇上,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什么大事了?”

    听到郝公公说出大事,北越国皇上图韫并没有太当真。因为不管大事还是xiǎo事,对北越国皇上图韫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坏事、好事。

    所以郝公公既然没说这是什么坏事,大不大事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郝公公则是脸色一紧道:“启禀皇上,云兴县传来消息,冉丞相的回乡队伍被人杀回京城了。”

    “……被人杀回京城?什么杀回京城?怎么会是杀回京城?怎么个杀法?”

    听到郝公公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嘴中立即蹦出了一连串问话。

    因为这事也实在是太怪异了。

    毕竟真有人敢对冉鸣下杀手,又怎会只是杀回京城,却好像说冉鸣没有遭到任何伤害的样子,不然郝公公也不会先不禀报冉鸣的安危。

    但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只是追问冉家是怎么被杀回京城的,郝公公心中却也是一寒,面色不变色道:“启禀皇上,那是冉丞相的回乡队伍在离开云兴县的半道上,遇到有人用谕命……”

    谕命?

    居然还有这种谕命?

    居然还有这种没头没尾的谕命。

    随着郝公公将整件事情叙述清楚,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嘴角就开始chou笑起来。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为什么对冉鸣离开京城不生气?

    原因乃是北越国皇上图韫认为冉鸣即便现在离开了,将来也肯定还是要回来。

    只是与北越国皇上图韫对冉鸣的了解相比,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了解易嬴。可尽管不了解易嬴,别人做不出这种事情,别人会怀疑到大明公主和北越国皇上图韫身上,图韫却毫不怀疑今日之事肯定是易嬴自作主张,也只有易嬴才敢这样自作主张。

    因为这种事虽然其他人肯定做不出来,但绝不包括易嬴在内。

    不然那些蒙面宫女又怎会只说谕命,却不说谁的谕命。

    而她们会说出“谕命”二字,原因就在于笃定冉鸣和任何人都不敢追究这事。

    不然不管谁想追究这事,先得掀出来的必定就是培州冉家刺杀大明公主的事情。或许这事情经过一段时间沉淀也不会爆起太大风bo,可如果趁现在爆出来,冉鸣绝对承受不了。

    因此nong清怎么回事后,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禁摇摇头道:“这个易少师,还真是贼大胆了,居然敢nong一个没有由头的谕命出来杀人。”

    “这个,皇上恕罪,易少师这样做就仅仅只是个大胆的问题吗?”

    这不是说郝公公想要给易嬴使绊子,而是郝公公即便没与洵王图尧达成合作协议,仅凭易嬴现在的所作所为,他也不能不说上一句。

    可一听这话,北越国皇上图韫却翻了翻白眼道:“他不仅仅是大胆又怎样,朕可不想召他进宫还要被他糊nong一番。反正这事于朕有利,于太子有利,也没人敢翻出来就行了。不然真将培州之事一起翻出来,恐怕冉家死的就不仅仅是几百名护卫那么简单了。”

    “皇上所言甚是,那要不要老奴去帮着将这事压一压,不然就白费大明公主苦心了。”

    “能压你就去压吧!压不了也是冉鸣自己的责任。”

    压不了也是冉鸣自己的责任?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轻描淡写话语,郝公公心中再度一紧。

    知道随着冉鸣这次违旨返乡的事,北越国皇上图韫已对冉鸣没有任何信任和依赖可言了。或就是现在还对冉鸣有所期望的就只剩下大明公主,冉鸣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区区“自保”二字。

    不过,郝公公也知道这并不能责怪北越国皇上图韫。

    毕竟当初看过大明公主奏折后,仅以就事论事来说,郝公公也认为冉鸣这次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些。不怪北越国皇上图韫对于易嬴竟会用“谕命”来阻截冉鸣返乡的事情一点不在乎。

    因为这不是北越国皇上图韫自己不想下谕命阻截冉鸣,而是无法做得好像易嬴一样无所顾忌。

    所以易嬴既然做都做了,北越国皇上图韫自然也会乐见其成。

    而冉鸣被拦截回京的事即便在南书房中并没起什么bo折,回到太zigong中,太子图炀却一个劲在自己的chuáng榻上蹿上跳下道:“太bāng了,真是太bāng了,易少师这次干得真是太bāng了。即便本宫杀不了那个冉老贼,吓也要吓死他们全家。”

    “……咯咯,太子殿下说什么吓死冉丞相全家,你真是太坏了。”

    面对太子图炀的兴奋,褒拟并没有尝试去劝阻,反而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他高兴起来。

    而看到褒拟掩嘴娇笑的模样,太子图炀立即春心大动,直接从榻上扑向褒拟道:“呀!褒拟你敢说本宫坏,本宫现在就坏给你看。”

    当太子图炀扑到自己怀中时,褒拟也顺势搂着太子图炀倒在了榻上。

    因为,太子图炀的年纪即便还xiǎo,褒拟却也得抓紧一切机会让太子图炀学懂男女之事,并且mi恋上自己才行。

    毕竟褒拟可以不懂政事,但却绝不能放掉太子图炀这棵大树。

    至于冉鸣的死活,那当然与褒拟无关,因为她只需要知道太子图炀的喜好,并将太子图炀的喜好当成自己的喜好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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