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断马腿
“是，就要秦驸马的坐骑墨云。”凤耀又转头向皇上道：“父皇做主，秦驸马还舍不得一匹马？” 秦默赶紧说道：“舍得舍得，愿赌服输。云和公主就将马牵去吧。”秦默以为，凤耀不过就是觉得自己的墨云威风、好看，向想要来骑骑，威风一下。等到她玩够了，自己再求凤蔓说些好话，要回来就是了。 皇上也说道：“没什么不行，耀儿胜了，这墨云就归耀儿所有了。” 凤耀顿时眉开眼笑，叫着小四快去牵马。 秦默在一旁不忘提醒道：“墨云性子也是刚烈，除了我旁人不得骑乘。切莫硬来，叫它几声名字，再用黑布蒙了眼睛，才可以牵着走。再养几日熟悉了，才可以慢慢的驯化。” 小四谢了一声，已经跑过去照着秦驸马的话用黑布将墨云的眼睛包住，给凤耀牵到了面前。 凤耀看着那匹油黑发亮的骏马，竟然叹了口气。继而冷声对秦默说道：“秦驸马，还记得多日前你如何奚落陌离的吗？你说他无马、无轿，只凭一双腿走来走去，是辱没了皇家的名声，有损于皇室的颜面。昨日你又和兵部十二骑将陌离围住，极尽欺凌，就连暴雷都看不下去了，才冲出马厩护主，你当我真的就此作罢？” 秦驸马一听凤耀口气不善，又当着皇上的面提起自己奚落陌离的事，冷汗就冒了出来。 说罢，凤耀转头在众人中搜寻着什么。视线落在一人身上，继而走了过去。 那人正是昨日秦默要打暴雷时，偏护秦驸马，帮他阻挡陌离的一个兵部主事，此时见凤耀朝他走来心中惴惴不安，明显慌了。 凤耀也不说话，突然伸手将他腰悬的佩剑抽了出来。若是平时，这些人都不可在皇上面前佩剑；但因这次是出来狩猎的，所以随身的利器并未解下。 身悬佩剑虽然不算违规，但他听凤耀对秦驸马的指责，想起昨日自己对陌驸马所作所为，知道这位公主是要新帐旧账一起清算，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连声叫着：“公主饶命，小人万万不敢偏私向着秦驸马了。陌驸马大人大量，替小人求情啊。” 陌离也不知道凤耀突然拿剑做什么，几步上前又不知该拦着还是该帮忙，只站在凤耀身侧，看样子是为了护着凤耀。 凤耀看看那把佩剑，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也是锋利无比。又举了举，似是在试重量，然后双手握剑，一步步向墨云走去。 墨云已经被小四拉住，头上还蒙着黑布，自然看不见左右。但兽类天生的直觉使它感到了一阵的惶恐不安，四蹄踏地，左右躲闪，还不停的打着响鼻。 “云和公主！”秦默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企图上前阻止。可他还未动，凤耀已经手起剑落，一剑劈向了墨云的前腿。 所有人都能听到“喀”的一声，随即就有血光迸出。墨云嘶鸣一声摔倒在地，抽搐了两下想要站起来，但无奈一条前腿已经被利剑所断，徒劳挣扎半晌，却只能让鲜血流的更多而已。 “你……”秦默心疼的几乎昏厥。墨云于他，也犹如朋友一般。武将爱马，断马腿犹如断他手足啊。 别说秦默，就连皇上都在心中暗自唏嘘：可惜了一匹好马。可刚才凤耀说的话皇上也字字听的真切，才知道秦驸马对陌离早有欺凌之意，也难怪凤耀手狠。 凤耀虽然没有直接将马斩杀，可战马最重要的就是腿，一旦断腿就完全失去了作用，和斩杀也差不多了。 凤耀这一剑用尽了全力，握剑的双手此时已经将虎口震裂，但仍咬牙忍着，没吭一声。深吸两口气，才说道：“今日秦驸马的马也没了，自此你也和陌驸马当初一样，步行而走吧。父皇知道缘由，倒是不会怪你。” 众人都未曾想到凤耀如此刚烈、狠绝，以前还当她只是个娇丽玲珑、心思敏捷的少女。如今再看，只能令人抽气不已，而且口口入胸的都是冷气。 凤耀视线又在兵部十二骑的面上扫过，凡是被看过的人都低头避开她的眼神，默不作声。凤耀冷笑一声，走到那名兵部主事面前，又将剑递了回去。 那主事浑身发颤，看着凤耀递过来的剑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正顺着剑尖慢慢滴流，哪里还敢接？其实他也算是兵部的武将，怕的倒不是血，而是惜命啊。 “拿着。”凤耀一声厉喝，直接将那把剑塞回到那人手里。 “昨日你说‘应拼死相护’，所以昨日之事我并不追究，如今也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弃武从文，拼死护着陌驸马，你可愿意？” 那人一听原来是这样的吩咐，忙跪倒在地，拼命的点头说着“愿意”。 凤耀凤目微转，旁边一人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求道：“小人昨日也有对不起陌驸马之处，还望公主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自此之后也要拼死护着陌驸马。” “好，我就信你们一次。若是有违，当如此马。”凤耀说完，素手指了指那匹还倒在地上哀鸣、抽搐的墨云。 两人更是不住的磕头，声声的保证着。 凤耀这才展颜一笑，转身走向皇上，在几步之外站定，求道：“父皇，耀儿跟您讨的彩头就是这两个人。陌驸马身边无人，总遭人小看，就让这两人跟在驸马身边吧。” 皇上点头应允：“好，就依耀儿。你二人主事之职削去，但俸禄不变。以后就做陌驸马的随侍吧。” “谢皇上，谢云和公主。”那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没了官职，可毕竟俸禄还在。 而且如今看来，陌驸马有云和公主一心袒护，倒是不会吃亏。只要好好的跟随陌驸马，也未必就是坏事。 凤耀忙拉着陌离谢过皇上，满脸的喜笑颜开。 倒是被晾在一边的秦驸马仍然心痛不已，看着自己那匹被断了腿的良驹墨云，暗自咬牙。 馨婕妤上前几步，向皇上福了福道：“皇上，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