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应该智取
馨婕妤这话说的轻声细语的。而皇上听了却是点头微笑，赞道：“陌儿确实有心，能留心照顾耀儿，很好。” 其实这情况还不是明摆着，昨天陌离和秦默比试，陌离一马当先可以冲在秦默的前面。 而今天，陌离的马比二公主凤蔓的马还慢，却有意和凤耀并驾齐驱，这分明就是留在凤耀身边，片刻不离的护着。 相较之下，倒是秦默独自奔袭，让二公主凤蔓紧紧跟随。不管是从礼数，还是体贴上，都不及陌离周到了。 马奔进了树林，速度并不能太快。而且主要是小心仔细的搜寻猎物，并不是普通的赛马。所以凤耀和凤蔓约定，两队人各向东西而行，互不相扰，更不用担心有误伤的情况发生。 凤耀与陌离选择向东，这边山势绵延起伏，带着雄厚却不十分险峻。而且那一片湖沼有大部分是在东边。自湖中蜿蜒流出一条小溪，顺着山势而走，像是围绕在山前的一条粼粼玉带。 “这里很美，有湖水清澈，又带着巍峨挺拔，还不失林木的秀美。”凤耀在溪边下马，牵着小红马沿着溪流向山脚走去，但并不见一点的急迫。 陌离也下马走在凤耀身畔，两人不像是来狩猎的，更像是赏湖光山色，与这自然美景相融的。 走了一段，见陌离始终是带着笑意随着自己脚步，凤耀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离，你怎不问我，如何能胜过那秦驸马与二公主？” “哦。那耀儿有何法？”陌离就好像是故意配合凤耀一样，口气并不急切，淡淡的只透着一股子儒雅与柔情。 “不告诉你。”凤耀俏皮一笑，在这山水灵秀中更显精灵一般。 看得陌离一怔，竟暗自叹了口气。只是凤耀只顾着牵马前行，并未留意陌离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的透着些许的无奈。 “不离，你说这里什么小兽数量多，又易捕捉？” “野兔、山鸡最多，但不易捉住。都说狡兔三窟，这里树林不密，但草丛高长，就算有野兔就在你我脚边，也不易发现，更别说捉住了。山鸡又会飞，若是射箭，只怕你我的准头一整日也未必能打中一只。” 说罢，陌离和凤耀都笑了。凤耀看看陌离背后还背着昨天的那张弓，但显然他也未必能拉弓射箭，一击即中。 “那就智取，你能做个兜网吗？”凤耀说着从自己的马鞍上挂着的皮兜里掏出一块薄纱来。折叠的整整齐齐，但抖开足有两丈见方，像是一大块的纱帘，被她拿来了。 “这是……”陌离不解，但还是帮凤耀将那纱帘展开。轻薄的纱帘在风中飘荡，质地极其轻薄，竟然好似是一片烟雾。 “我自有办法。你只需将这纱帘做个大大的兜网，设在可能有野兔或是山鸡经过的地方，我们以逸待劳。” 说完，凤耀又在那皮兜里摸索，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紫铜香炉，和指头大小的一块香料来。那香料呈深琥珀色略带灰白，仔细嗅嗅竟然有股异香。或是说……是股子奇怪的异臭。 “龙涎香？”陌离只听过龙涎香奇珍无比，但从未见过。今日入眼看着普通，入鼻息还带着一股腥臭，实在不知这东西凤耀拿来做什么。 “不错。但这龙涎香还未完全养成，所以味道如此奇怪。若是再干上十几年，就是一块难得的好香。唉，要胜过秦驸马，我可以下了大本钱的。” 凤耀说完，将龙涎香用力掰下一块，放在紫铜的香炉之中，捧着香炉一抬头，就见陌离愣愣的扯着那块薄纱，任由薄纱随风飘舞，却定定的瞧着自己。 凤耀叫他：“不离，看我干嘛？快去做兜网。” 陌离“扑哧”一笑，“原以为耀儿真的不在意输赢，原来却是早有准备。” 凤耀小嘴一撇，“从那日在宫门外，秦驸马奚落你开始，我便计算着今天了。不胜他，于情于理都是亏待了你。” 说完朝前一努嘴：“还愣着？一个时辰要到了，我们能不能赢，就看你选的地方好不好了。快去找个有猎物出没的地方，我们下兜网等着就好。” 陌离听凤耀的吩咐，四处看看这片山下的地势，又看看一边的树林和旁边的溪流，最后选了靠近溪水与树林相交的地方，将那片薄纱用石块压住，又将上半截在树上绑好。 那薄纱如烟雾在林间张开，似随风而动又似飘飘渺渺，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 凤耀很满意，随手点燃了龙涎香，将那紫铜的香炉往上风头一放，拉着陌离跑到了山脚边，坐在了溪边的块方石上。 陌离奇道：“就这样？” “还要怎样？不躲远点，当心你、我都被那纱网套住了。”凤耀悠然自得的抱膝而坐。上午的阳光斜暖和煦，照在身上也是热乎乎的舒服。 空气里隐约能嗅到一丝龙涎香的奇异味道，带着点腥气，但吸入肺中又是一股子难言的异香，实在是怪异无比。 陌离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舒服。又勉强撑了一会儿，竟然开始头晕起来。 “耀儿，我怎么……”陌离刚刚开口，凤耀就用指甲在他的人中掐了一下。 顿时那疼痛的感觉传入脑海，陌离甩了甩头，才算是清醒过来。 “再忍忍。或是到那溪中洗洗脸吧。”凤耀并不解释这是何故。陌离却清楚，多半是那龙涎香被凤耀特别调制过了。 眼看着一个时辰将到，彩棚下的皇上和馨婕妤已经是翘首以盼。几个小皇子好热闹，竟然偷偷的在私下打起赌来。 “我jiejie定然能赢，我姐夫可是武状元。”七皇子允哲声音虽小，但掩不住那一股子骄傲。 “三皇姐聪颖，是鲜少有人能及得上的。”五皇子年纪稍长，倒是偏向着凤耀。 十皇子是这次狩猎中年纪最小的，刚满六岁，但一双大眼机灵的乱转，最后才开口道：“各有所长，胜负难料啊。” 皇上和馨婕妤都听见了，忍不住“呵呵”直笑。就在众人嬉笑着打赌的时候，已经有两匹快马从林中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