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游廊
长空庭回到前院,一眼就看到了雕梁画栋的游廊中那抹淡粉色的倩影。 静静的倚着栏杆,粉嫩的襦裙铺洒在台基上,她如同天鹅俯首,仰着头,望着晴空朵朵白云。 她在欣赏风景的同时,却成了他人眼中的一道美景。 而这头的云端浑然不知身后多了一个人,徐风吹来,她虚弱的几声咳嗽,就听到突兀的一声:“是谁准你出来的?” 云端被吓一跳,回眸一望,是长空庭回来了? 她赶快起身,身体还很虚弱,起的太猛引来一阵眩晕,身体也一个踉跄。 长空庭伸手之际,她已经抓住了游廊的栏杆。闭着眼睛缓了缓头晕,才屈膝行礼:“给王爷请安。” 长空庭不准着痕迹的收拢手臂,阴沉着脸,并没有叫她起。 昨天烧了一夜,不说好好养病,坐在这里吹冷风?他冷冰冰的说:“这里是你一个婢女可以坐的?” 云端还真没意识到,婢女没有欣赏景致的权利,她淡淡的说:“奴婢该死!” 见她一脸憔悴,长空庭心软了几分,神情也缓和了些说:“起吧。” 云端刚站直,长空庭越过她,大步走进了八角亭。 而身后的云端却没有跟着他,依旧在原地站着。 长空庭石凳上一坐说:“过来!” 云端很不愿意面对长空庭,不喜欢他莫名其妙的黑脸,她半天不动弹。 长空庭又是一声轻咳,她这才缓步走进凉亭。 这里风大一些,她强压制着不让自己咳出来,静静站着。 长空庭则抬眼细细的打量她,见多了一丝不苟的绾发,这会见她乌发长披,发缝也是不多见的偏缝,所有头发斜斜拢在一侧,露出雪白的脖颈,别有一番风情。 湖面春风拂面而来,吹起了她耳边几缕青丝。 长空庭在不自觉中,抬手将她耳边碎发顺在她耳后。 在他自然而然的举动中,云端却惊如骇浪,本能的退了一大步,神速的将碎发掖在耳后。 长空庭看着她满身防备,离自己那么远,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不免感叹,明明才十三岁,这般令男人春心荡漾。 他叹口气,恢复他的严肃冷漠问:“可会作画?” “奴婢从小食不果腹,琴琴书画都不会。”云端说的平淡无奇,半点听不出真假。 噎的长空庭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多的不了解,却独独知道云端做的一手好画。 母妃偏爱白描重彩,父皇在世的时候,常常是母妃作画父皇题词,幼小他就被二人琴瑟和弦的感情深深打动。 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云端,突然就萌生让她作画的念头。 显然云端的回答,让他很意外。 他又问:“字也不识?” “不识字!”这一次云端回答的非常干脆。 长空庭细细的端详着她。 没有胭脂水粉,没有珠宝首饰,只一件淡粉色的襦裙,她就可以貌若天仙。 而她的美,并不是妖媚,明艳,而是几分娇柔,几分淡雅,让男人克制不住的想去保护。 听到她虚弱的轻咳,长空庭起身说:“随我到书房来。” 他知道自己不说,这丫头永远没有自觉跟在他身后。 云端一路跟着长空庭进了书房,整齐干净的书房,同样入目全是木质家具,甚至博古架上的摆件都是木雕制品。 中央一方黄色根雕茶几,一套紫砂壶茶具。 整个书房,最显眼的是三组红木大书柜,堆满书籍,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全。 所以这里,除了檀香味还有淡淡的墨香。 长空庭直接走到书案前,执笔书写,云端哪里会伺候笔墨,呆呆的站着。 长空庭挥笔写了三个字:宁王府。 这三个字特别好认,“王”与现代字一样,“宁”宝盖老长,像两撮长长的眉毛垂下来。 长空庭很满意小丫头认真看他书写问:“可认得?” 云端点了点头,长空庭问:“你说你原本唤什么?” “云端!”长空庭顿了一下。 云端却一派平静,低头看着宣纸,等他写自己的名字,他并不下笔,反问:“辛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