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神
集训队员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哪里还会理会车上卸什么东西?这时,一辆吉普车快速驶了过来,随着一声刹车刺耳的尖叫,吉普车来了一个大漂移停了下来,掀起一团尘土,离得近的队员纷纷躲藏,陈明威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摘下墨镜扔进车里,把钢盔帽往后一掀开始大声吼起来:“快点起来,快点起来,集合。【】”特训队员们慢慢腾腾地站起来,极不情愿配合着陈明威。 陈明威大声说:“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特训队员就这副德行吗?受不了现在走还不晚,忘了告诉你们了,刚才已经淘汰五个人了,不要紧张,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怎么说呢?你们少了五个竞争对手,坏事嘛,人走得越多你就越危险,下一个要走的有可能就是你。” 大家面面相觑,这才注意到队列中确实少了几个刚刚才熟悉的面孔。 陈明威说:“别看了,刚才已经坐上师里来的给养车回去了,这一会儿恐怕已经到山下了。你们的表演我算是领教过了,一个字,糟,两个字,糟糕,三个字就是太糟了。” 在场的队员听了无不感到脸发烫,心里骂着: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老子扛着这么重的武器装备能跑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们心里是不是不服气啊,那好,下面该看我表演了,你们也给我打打分。”陈明威伸手从一名队员怀里抱出一门迫击炮来,两眼盯着前方一个大圆圈看了几秒钟,然后双手举起炮身猛地往地上猛地一杵,炮身稳稳地插进土中,他腾出一只手来,一名士兵已经将一枚迫击炮炮弹递到他手里,他稳稳地抓住炮弹,慢慢地把炮弹放在炮口上方,轻轻地一松手,炮弹“哧”地滑进炮尾,忽然听到“噌”的一声,炮弹腾空而起,几秒钟后,“砰”的一声闷响,炮弹在正前方的目标中心开了花。在场的官兵都鼓起了掌,这就是迫击炮简便射击。 陈明威一不做二不休,又连着发射了三枚炮弹,大家都仰起头搜寻着炮弹下落的轨迹,空中出现三个小黑点,三发在不同时间发射的炮弹在高空中慢慢会合,最后竟然在同一高度一起下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枚炮弹一起落地炸开了花,着弹点还是在目标正中央。现场静了几分钟,突然响起激烈的掌声, 王建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家树说:“见识过了吧,这就是你们团去年搞的单炮多弹同炸科目,过瘾吧?” “真是神了,让我大开眼界。”孙家树感叹地说。 “要不他怎么会叫炮神呢?看吧,好戏还在后面呢。”王建说。 果然,陈明威又扛起一门82无坐力炮,一名士兵熟练地把一枚炮弹送进炮膛,前方一辆坦克靶开始运动起来,陈明威慢慢地瞄准目标,只见火光一闪,“轰”的一声,靶心被穿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坦克靶开始加速运动,又一声闷响,靶子上的洞有扩大了一点,坦克靶子继续加速,又一枚呼啸而过,这一次炮弹竟沿着刚才的洞口钻了过去。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竟当场喊起好来。 陈明威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来到队列中央说:“我刚才演示的就是我们将来要进行的科目,咱们废话少说,下面我们开始训练,今天的任务,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身后的着堆炮弹,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全部报销完,我就相信一点:神炮手都是苦练出来的,是用炮弹喂出来的,下面以小组为单位开始训练。” 孙家树扭头一看,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炮弹箱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几名士兵还在不停地往下搬,他问周大伦:“这么多炮弹要打多少天啊?” “刚才你没有听到吗?神炮手是炮弹喂出来的,炮弹一旦卸下来,就从来没有拉回去的先例,好好过过打炮瘾吧。”周大伦说。 孙家树一伸舌头说:“我们班一天才最多的时候才打六枚炮弹,咱们这几十号人一个下午就要报销几百枚炮弹啊!” “来到这儿你就放开打吧,打到你不想打为止。”王建说。 “我们班长说,这一发炮弹价值一千多元呢,这一堆炮弹少说也得值几十万元,你说我们不是糟蹋国家的钱吗?”孙家树惋惜地说。
“这都不是你cao心的事,你还是cao心怎么把炮弹打完吧。”王建说。 “对啊,我们快点打吧。”周大伦催着说。 王建和周大伦两种炮都能打,只有孙家树只会打无坐力炮,两人便耐心教他打迫击炮,连着打了几炮以后,孙家树心里就有底了。 几十门火炮轮番发射着炮弹,整个训练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刚开始打还有信心,打了一个小时后看看身后,炮弹只消耗了十分之一,这要打完得打到什么时候啊?没办法,打吧。 “从现在开始,谁如果没有命中目标,一发炮弹罚五十个俯卧撑。”陈明威在一边大声说,他看到有几发炮弹飞到了目标之外。 本来队员们想应付一下,只要把炮弹打完了就行了,没想到陈明威还要求必须命中目标,这样一来,没有人敢稀里糊涂地打炮了,还是按照打炮的步骤一步步发射炮弹,一直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后面的弹药箱才全部变空了,这时候,队员们一个个都已经精疲力竭,陈明威这才宣布带回。 特训队员一个个灰毛乌嘴地回到宿舍,好像刚上井的矿工,连着洗了几遍脸,洗脸水还是黑的,晚餐异常丰富,六菜一汤,鸡子、鱼应有尽有,在团里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孙家树一直吃到打饱嗝才罢休,回到宿舍,孙家树看到王建正在打背包,便问:“排长,今天晚上要拉紧急集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