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路的苦逼
出门前,男子从包袱里拿了张人皮面具和一盒药膏递到她面前清冷道:“把这人皮面具贴好。“ 易容是必要的隐藏身份,尤其他们还是重犯,更要小心为上。云随雁不恼,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道理她也算深谙,于是顺从地接过,只是怎么贴她却不晓得,偏又没镜子,对着比自己拳头小的杯盏所盛的茶水琢磨了好一会,想着跟美白面膜应该差不多一个贴法,也就胡乱捣鼓起来,不多时便弄了一脸皱巴巴。 “这面具弄得倒有些复杂,可能要些时间,你等一会儿。”怕男子等得焦急,脸上满是不甘心的云随雁执着的解释,只是越忙越乱,脸上的面具更加皱了。 男子立在门槛边,斜斜靠着门板,目不转睛瞅了她好一会儿,一双葱白玉手动作笨拙,人皮面具在她手上一塌糊涂。对此,她依旧双目坚定,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势。握着剑的手松了松,看她敛眉抿唇还在乱贴,他只好靠过去放下手中的剑,伸出手,示意云随雁还回人皮面具。 “我对这个没研究。“既然对方都把手伸过来了,云随雁也没再逞强,也不觉得尴尬,坦然把人皮面具递还给他。 蒙面男子拿着人皮面具面对着她,粗糙的大手在她白皙美艳的脸上细心贴着,半垂的眼带着少女独有的妩媚,安静起来让人美得窒息。 凑着男子,云随雁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和血腥味,松香味清淡,血腥味浓郁,两者混杂,有种悲壮的气味。这是一个属于浴血而活的恶魔,随时走在死亡边缘的恶魔,心里竟有一丝悸动,他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弄好后,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子,交到她手上:“吃了。“ “毒药?“云随雁一愣,随即苦笑着接过,想不到又要吃一颗毒药,她是有多命途多舛。 “不是。“男子淡淡说了句,却又没说是什么。 既然不是约制她的毒药,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解药? 解药…… 拿着药丸的手微颤,她跟他说过自己体内有毒,虽然他鉴定无毒,却还给她这么定心丸。云随雁摇了摇头,怕是想多了,一个差点杀了她的杀手,怎么可能那么大发慈悲。 男子看着云随雁吞下去后,提剑拿着包袱领着她走出了小屋,“待会儿我想办法出了城门,你自己混出城门。” 云随雁只点头,待男子正欲走,忽然想起一件事着急地喊住:“我不识路。” 从穿越过来也有将近半个月,她从未出过远门,最远的一次也只是跟着太子周祁逛到了花醉楼,不,是西陵邪将她带到的荒郊野岭。 蒙面男子直勾勾盯着云随雁坦然真实的面容,她云三小姐不认识这里的路…… “我真没骗你。”被他这么盯着,云随雁无奈,眼里自嘲,就算把她的身体盯出了几个大窟窿也没用,她真不识路,识路的那云随雁,不是她这穿越而来的苦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