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无头绪
王诗茵看了记事本的页面一眼，再度抬起视线。”第二声枪响是接着第一声之后听到的吗？” “不是……我不知道隔了多久，记得是隔了一会儿才传出枪声，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我觉得隔了很久。”江介先生想要换个轻松一点的姿势，将手臂摆在沙发扶手上。”最早注意到异状的是小欣，她原本要跑回自己家里去找父亲，但是听到我家这边传出奇怪的声响，于是又折回来。” 正如江介先生刚才所说，这里是国内，一听到枪声，通常都会以为是炮竹之类的，但魏昕小姐却折回来。因为她对于小时候听过的不吉利声响还有印象，才会担心吧。 江介先生看向鬼冥，对鬼冥点点头，像在小声说：”就是那样。” “小欣问我和江晨：『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我回答：『大概是烟火吧？』但是那孩子似乎不同意，战战兢兢地看向屋子。”江介先生皱起脸来。”她还问了好几次那个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那孩子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鬼冥一回头，正好看见江晨走进来，身后跟着大约初中生生年纪的女孩子，用托盘端着冰茶进来。这个孩子就是江锡吧，案发当时才六岁，所以现在是十三岁。她对于当时的事情究竟还记得多少呢？ 江锡表情僵硬地对我们轻轻点头致意后，把茶杯摆在桌上。江晨在江介先生旁边坐下，拿起江锡端来的托盘说：”这个拿去收好，还有厨房也要收干净。”看着他的脸，李建瑞注意到江晨是想要随便找些理由，拖延女儿入座的时间。 江锡点头，却在客厅门前停下脚步。”请问……” 三人转过头，她看向王诗茵问： “魏昕jiejie……她好吗？” 王诗茵和鬼冥正想说什么，李建瑞智已经抢先一步微笑回答：”她很好，前阵子还弹了钢琴给我们听，相当厉害呢。” 江锡听到这番话，看向阿智，立刻害羞低下头，点头致意后离开客厅。她们的长相不可能一样，不过她的身影总让别人联想到初中时的魏昕小姐；或许是因为她们有相似的境遇，才让人有这种感觉吧？ “她一直和我一起待在家门前的马路上。”江晨开口。”父亲去了仓库，不见人影，然后传出枪响。原本在小欣回来之前，我们还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小欣带着莫名急切的表情回来后，问了我们好几次：『那是什么声音？』『从哪里来的？』我们才开始觉得不对劲。然后，过没多久再度传出同样的声响，我当时心里还觉得不敢相信。” 江晨拿起冰茶喝了一口润喉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和父亲跟着小欣，从清扫窗进入屋内，厨房里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浴室传出水流的声音……” 江晨说到这里停住，视线看向下方。或许是体贴儿子，江介先生交握双手，接着说下去： “江晨看进浴室，立刻就被小欣推出去。我有不好的预感，无论如何都想进浴室一探究竟，但是也被那孩子阻止。”江介先生紧握交握的双手。”结果我直到最后都没有看到妻子的模样，或许该说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帮忙，我才能不看见。” 房间变得静悄悄，能听到呻吟般低沉的声响。定睛一看，隔壁的西式客厅里有个养着孔雀鱼的鱼缸，外头没有车辆经过，除了鱼缸的马达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江锡她……”像是要抢先我们开口，江晨说：”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没有看到案发现场，而且她当时年纪还小，记得的事情应该不会比我更多。” 江晨说完，依序看看三人，就像在强调”别把我女儿卷进来”；同时他的视线里不自觉地参杂着敌意。江介先生对我们表示感谢，但是对于江晨来说，三人不但重新挖掘他们想要遗忘的事件，还怀疑他的家人，简直是他的敌人，会有这反应也是无可厚非。 谈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离开黄敏太太家。江介先生和江晨先生脸上沉重痛苦的气氛，直到最后都没有消失。遭到杀害的黄敏太太是他们的妻子和母亲，三人应该感谢他们没有拒绝见他们。 “然后，警察当时的判断是什么？” 李建瑞问了之后，旁边的王诗茵翻着记事本回答： “真正的答案在检查管的心里，所以我不知道。不过，根据调查过程看来，最后似乎演变成闯空门。可能是外来的第三者运气好，在成功犯案后，没被人看到；也可能是相关人士之中的某个人是犯人，利用错误的证词包庇其他当事者，因此才会变成现在这情况。” “两者都不无可能。” 鬼冥把后脑杓靠上座位头枕。机舱内充满引擎的轰响，心想王诗茵或许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不过她小声说：和鬼冥一样把头往后靠。 “当时的专案小组也不确定哪一条线才正确，于是寻线进行调查。” 鬼冥叹口气交抱双臂，看向窗边。李建瑞的手肘摆在扶手上，支着脸颊睡觉。刚刚在路上，他也没有什么灵光乍现的样子。 离开黄敏太太家、准备回家这一路上，直到上机之前，他一直很少说话。一方面是因为好不容易到了别的城市，却连一样美食都没吃到就要立刻折返，觉得很空虚；另一方面主要也是因为特地跑这么一趟却没有进展。或许是工作上的习惯，鬼冥在王诗茵的催促下坐进靠窗的座位，飞机还没起飞，他早早就睡着了。从座位顺序来看，在王诗茵心中，李建瑞的地位显然比较低。唉，这三人之中最的人，的确是李建瑞没错。 身为，李建瑞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刚刚一直在思考有没有其他可能性，但是关于这个问题，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原因就是截至目前为止的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