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回顾
对于刚刚的话魏雄先生同意点头。 魏刚先生叹了一口气，视线看向下方。”魏雄和小欣很可靠，所以我负责照顾孩子……我每次遇到重要时刻，总是不在场。” 魏刚先生说完就沉默不语，表情像在忍受痛苦。 饭厅里变得一片安静，魏昕小姐面无表情地动着叉子，吃光蒙布朗后喝下咖啡。 鬼冥也不说一句话，所以接着王诗茵询问魏雄先生和魏刚先生，不过没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线索。虽然她已经将当时的资料全部弄到手，她翻着记事本为我们说明：”凶器上没有找到指纹，鞋印不明显，附近没有人目击到可疑人物。”只有这些不利办案的结论。 他们跟准备留下来过夜的魏昕小姐道别，离开魏家。魏刚先生则一如鬼冥等人事前向他提议的，陪同他们一起离开。难得的公休日，鬼冥他们也不打算就这样回家，准备走一趟十年前成为案发现场的魏刚律师事务所。其实原本应该叫魏昕小姐一起来，但是根据王诗茵表示，她的父亲魏刚先生不赞成，再加上鬼冥也说希望尽量别这么做，所以李建瑞没有找她一起去。虽然没有告诉魏昕小姐我们打算去十年前的案发现场，不过从我们离开魏刚家时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她大致上已经察觉我们和她父亲要去哪儿。魏刚先生告诉我们，他会自己向女儿解释。 听完七年前的案情概要，接下来换十年前的案子。 魏刚律师事务所座落在距离闹区有一段路的商用大楼与住宅混合区，附近没有霓虹灯，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车灯及零星路灯，四周昏暗又安静。我们下车后，不自觉降低了说话的音量。不算高级的三层楼建筑的二楼窗户上写着”魏刚律师事务所”几个字和电话；这个不显眼的模样加上这里曾经是”案发现场”，感觉莫名写实。 “事件过后，您没有考虑过搬迁办公室吗？”李建瑞仰望现在没有亮灯的二楼窗户，讯问魏刚先生。 “我好一阵子没办法思考工作，这里的事务就这么摆着没处理。”魏刚先生也同样仰望自己的事务所。”这份工作没办法那么简单就换地区，因为我们有固定的在地顾客，以及在地工作内容。” 魏刚先生率先走上楼梯，李建瑞跟在他身后。 上了楼梯，打开第一道门，魏刚先生开灯，眼前出现随处可见的”开在大楼里的事务所”，可见灰色地毯与象牙白色的墙壁，进门旁边就是伞架，还有接待柜台，理所当然已经不留半点曾经发生凶杀案的痕迹。 “柜台旁是接代室和谘询室，柜台后面是办公空间。” 魏刚先生快速换上排在玄关处的拖鞋，踏响脚步声穿过柜台旁边，进入后面的办公空间。 “这里的格局还是与当时一样，这么狭窄的空间也没有其他规画方式了。” 鬼冥等人跟在魏刚先生身后，借穿拖鞋，进入室内。高及胸口的oa隔板后头是办公桌、影印机、桌上型电脑等办公用品。看起来像是新买的产品，不过中间可能混杂了一些当时的物品。 鬼冥试着环顾室内。室内给人冰冷的感觉，但挂在墙上的月历是大张的幼猫照片，办公桌后侧的餐桌上摆着百合盆栽，角落的其中一张办公桌也摆着仙人掌盆栽，由此可知，这个座位的主人有心布置。 王诗茵回头看向玄关大门问：”强盗是从玄关进来的吧？” “是的。” 魏刚先生表情平静地望着办公室的用品。 回头看向玄关大门，接着发现柜台后侧的保险箱，感到有些紧张。那个保险箱也在当时的位置上吗？地毯和地板材料已经换新，魏昕小姐的母亲——吴敏女士尸体倒在哪里呢？ “凶案发生在晚上八点五十分左右，待在事务所里的只有吴敏女士和魏昕小姐。那个时间，其他职员已经回家了，吴敏女士因为事务工作，经常忙到最后才离开。”鬼冥看向王诗茵，发现她拿出记事本。”我们仍然不清楚犯人是早就知道这一点，或是根本不在乎办公室里是否还有人就强行侵入。既然对方拿着手枪，很可能是考虑到办公室会有人在。” “我们不会在办公室里放大笔现金。”魏刚先生看向后侧保险箱。”也许是来抢夺有争议的诉讼案件证据。我们也接了几桩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案子。但即使我们当时违反保密义务，告诉了警方受理的案件内容，调查还是没有进展。唉，也许是因为不清楚到底与哪件案子有关，这也没办法。” “真是抱歉。”王诗茵低头鞠躬。虽说已经告知对方她是以私人身分查案，不过身为警察的她，还是觉得应该道歉。 “听说现金也被偷了？”鬼冥问向王诗茵。”警方认为只是普通的强盗案吗？” “两方面的线索都在进行搜查，现金也的确不见了。”小直往下看着旁边的办公桌。”好几张桌子的抽屉都被打开，犯人从其中一个抽屉拿走约十万元的现金后立刻逃逸。魏昕小姐被留在现场，和黄敏太太过了一会儿才因为听到可疑声响而过来。” “我接到警方电话后回来。在电话中，他们不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以为只是小偷闯入……”魏刚先生拉开旁边办公桌的椅子坐下，椅子发出嘎吱声。”来到下方楼梯那儿我才听说……上楼来到玄关就看到小欣，她的手和衣服一片鲜红，我当下感到毛骨悚然。” “小欣小姐没有受伤？” “是的。我是听和黄敏太太描述案子发生后不久的情况……和黄敏太太进来时，吴敏已经死了，左胸遭枪击，听说是当场死亡，而小欣则是不发一语跪在她身旁。根据和黄敏太太的说法，她一开始不晓得小欣在做什么……”魏刚先生闭上眼睛。”她说，看到吴敏的状态才总算明白……那孩子一直按着母亲的伤口想要止血。” 魏也忍不住闭上眼睛，但是眼睛一闭上，眼皮内侧反而浮现浑身是血的母亲与小小的女孩子。小女孩没有哭，只是紧抿嘴唇拼命想要止血。那是个才六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