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抓替身
周善福近来的工作一直都是很忙,下午他妻子张露宁着急忙慌地来单位找他,看着妻子惊恐的脸色,周善福还以为是家中的某个老人出了问题。 听张露宁学说了今天中午发生的怪事,周善福第一个反应就是妻子编故事骗他,可是看到张露宁苍白无助的眼神,他又否定了这个看法。 和张露宁结婚到现在,没有人比周善福更了解妻子,因为自己是个领导的原因,张露宁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人前人后从来没有失礼的举动,就是开一些无关大雅的小玩笑都很少,既然如此,妻子如此失常,肯定是真遇到了一些不能理解的怪事。 可是,妻子的遭遇又实在是匪夷所思了一点。 周善福想了想,决定还是到事发地点一探究竟。 安排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周善福找了三四个人,又去一个木匠那借了工具,几个人跟着张露宁来到了出事的那片杨树林。 这片树林从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和其它的树林没有丝毫的区别。 那棵树很容易就被找到了,看着依然挂在树干上的绳子,即便是周善福也倒吸了口冷气。 “哥儿几个,都动把手,咱把这棵树放了,明天我请哥儿几个喝酒!”周善福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看着眼前这棵貌似普通的杨树,本能地感觉这棵树有问题,立刻下令砍树。 结果刚一斧子下去,本应该露出一块白茬的树干,却流出血一样红色的液体来。 看着鲜红的液体顺着树干往下淌,刚才还因为一顿酒而跃跃欲试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周局,这棵树是不是成精了?咱们这么弄它,能不能——” 对于这种涉及到灵异诡秘的事,没有几个人喜欢深涉其中,大家的态度很明确:敬而远之。 其实周善福在看到杨树的怪异后也打了退堂鼓,但是看到容颜惨变的妻子,他心一横,道:“咱们到这里其实就已经惹到他了,要是咱们就这么回去了,谁能保证自己家人不会遇到我妻子的事?与其到时后悔,还不如这么现在就来个斩草除根呢!” 在场的几个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姓王的老者道:“周局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就听周局的,趁现在天亮阳气旺,赶紧把这棵树放了,另外你们谁回去一趟弄点汽油,这树放倒还不行,必须把它彻底烧成灰才行。” “行,就按老王说的办。”其实周善福也没什么办法,但是听老王的意思,自己这么做倒是没有错。 打发一个人回去找汽油,周善福也不好意思自己在旁边看着,于是也挽起袖子和那几个人一起伐树,幸亏这棵树并不算是很粗大,几个人轮番上阵,大概四十多分钟后,那棵树轰然倒下。 现场到处都是杨树喷溅出的红色液体,猩红的颜色看的分外刺眼,要是换个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这里之前是个屠宰现场。 待那个找汽油的人回来后,几个人又同时发力,把那棵怪异的杨树拉到一个宽敞的地方直接浇上汽油就点着了。可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这火苗刚刚燃起,那棵杨树就传出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那声音凄厉至极,就好像有个孩子或者是一只猫,架在火上被烧时发出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音凄厉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火烧了一个多小时才熄灭,看着眼前已经化为一块焦炭的残骸,在场的人这才如释重负般的齐齐松了口气。 说到这,周善福看着脸色发白何太平道:“你说,亲身经历了这事儿,我还能把我老婆遇到的事当巧合吗?” 何太平嘴唇动了两下,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老婆的命就是你家小明救的,都说大恩不言谢,我要是说多就显得我玩虚的了,没啥说的,从今后咱俩家就是亲兄弟!” 见周善福说得认真,何太平知道自己再客气就矫情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 何太平的工厂这几年的效益越来越不好,眼看着就要到了倒闭的边缘,这些日子,他一直和杨雪犯愁这件事。 周善福听后,不由一笑,道:“这还真巧了,我在镇里人事局还能说上话,你工作的事不用着急,就包在我身上了。” 何太平和姜雪听了大喜,问及周善福的工作单位,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长相有些斯文的男人,竟然是镇人事局的一把手。 何太平这人天性就有些好交好为,再加上周善福有意结交,没用多长时间,两家人在一起就有了默契,似乎在多年前便已经相识了一般。 张露宁和姜雪论起岁数却是比姜雪要大上一岁,而周善福却是比何太平要小上两个月,何明这声婶子倒是没有叫错。 说了一会儿闲话后,姜雪开口问道:“张姐,你今天出那事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征兆吗?” 这事在姜雪心里已经想半天了,虽然自己在现实中碰到同样事情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有个心理准备和没有心理准备绝对是两回事。她可不想有一天自己也莫名奇妙掉挂在那棵树上。 张露宁道:“这事儿发上以后,我也仔细回想过,你别说,还真的有些征兆。我家那口子今天中午不回来,我和孩子早早地吃过饭,就把孩子哄睡了,我闲着没事,就想起我家那口子有一件上衣肩膀子开线了,就找出针线缝补。” “也不知道那时是怎么搞的,你说纫针那么简单的事儿,要是搁平常咱不是两下就完事?哎,可那时我眼看着针鼻就是塞不进去。几次不行,我心就有些烦了。” “好不容易把针纫上,然后缝衣服时却又是各种断,再不就是缝几针就缝跑了,那时候我就心里开始发堵了,越往后,心里就越堵。后来我把衣服往那一扔就坐在那憋闷的不行,一直寻思:我怎么这么没用啊,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再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到小明把我从树上推下来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个红衣服小孩儿是这么回事,你找人问过没有?”姜雪问道。 张露宁道:“那还能不找人?让小明回来以后,我马上就回了我娘家,跟我娘家妈一说这事的经过,你猜我妈说啥?” 姜雪摇头。 “我妈说这是吊死鬼找替身呢,先前小明跟着我的时候,他听到那个红衣服小孩儿一直念叨‘撕了好,撕了好’的,过后我才明白过味来,那哪里是‘撕了好’,分明是‘死了好,死了好’!你说,那不正是吊死鬼在那迷咱的魂吗?” 听到这,姜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咱们镇子后面的那片树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地儿可是邪的很,这些年差不多哪年都吊死一个,幸亏我命大,碰到了小明这个贵人,要不是小明——,哎呀,真是后怕呀!”说罢,张露宁拍了拍胸口。 当晚,何太平夫妇又是半宿没睡。 不过还好,这回发生的事这并不是二人亲身经历,,虽然也感到事情诡异,但也不会像上次何明在这屋子里看到死者那样惊怕。至于何明,先前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刚才又和周善福的女儿玩得那么起劲儿,显然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何太平二人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平日里何明以前看过这东西,已经适应了。 不过,何明到底能不能看到那些东西,何明不说,何太平二人也很默契地不问。 在人的内心深处,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他俩可不想又听何明指着屋里的某处,说那里正站着一个死了多长时间的鬼魂。 当然,何太平夫妇这样做也不是说不关心自己儿子,实在是何明这孩子自打上学后,整天嘻嘻哈哈的,根本看不出有一点惊怕的样子。 何明其实倒也不是真的不害怕,一则他这段时间确实没看到过什么死者鬼魂,二则去年何太平领着他去赵三婶那,赵三婶说的那些话可是一点都没有避讳何明,虽然何明的年纪小,但是赵三婶那句“这孩子我家老仙都不敢看一眼,你认为还能有哪个死鬼敢碰他?”他可是记忆犹新。再加今天那个诡异小孩儿看到他的反应,何明更是把赵三婶的话当成了真理。虽然他没有再看到过其它可怕的东西,但是在他的心里,倒是隐隐有种期盼,想再次碰到一个厉害的鬼,然后看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明吃过早饭,想起昨天还没有得到李畅的消息,就跟杨雪打了个招呼,独自又跑去了李畅家。 不过令何明失望的是,李畅的家和昨天一样,依旧是铁将军把门。何明没法子,便转身去了周善福的家。 今天虽然是星期天,但是周善福却是个大忙人,早上吃过饭,就已经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张露宁和她的女儿婷婷。 今日再见何明,张露宁的态度自然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亲昵中有透露着一种宠溺,显然是真的把何明当成了自己的子侄。 “周婶,你知道李畅他们干啥去了吗?”何明一边往嘴里塞着张露宁拿出来的饼干,一边问道。 张露宁道:“他们昨天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他们的什么重要亲属病重吧,临走的时候还托付我看家呢。” 何明在张露宁这待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就谢绝了张露宁留他吃午饭的邀请,告辞回家。当他出了周家大门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李畅的家,却发现李畅家窗户里好像有个黑影一闪,可是当何明定睛再看去,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