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对于给小胖子打电话这个事情,我先先后后给他打了好几十次电话。【】起初打的时候没有人接,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又尝试着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但是依然没有人接。到了晚上地时候,重新再打,依然如此。 晚上因为答应了这四方村的邻居说是要去帮忙的,所以这里也就去了。 被人陈玄是不打算去的,他想的是继续留在家里疗伤,但是奈不过农村人太热情,三番四次地跑来请,所以这里也就跟着去了。 另外,陈玄到底是学道之人,身体比起一般人来说,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也不知道他自己配了些什么药,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而且已经开始结痂了,甚至是脸上的颜色都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好很多了。 出门之前,我仍然有些不放我,这里还在给小胖子打电话。顾盼见我半天儿还不动身,这里便不住地催我,说:“你别是老打电话了行不行如果董柯真有什么急事想要找你的话,这会儿应该就已经接了你的电话了,或者是早已经给你打过来了。如果他老是不接你的电话,说不定只是因为他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也说不定啊” 虽然陈玄如此说,但是小胖子这里打电话老不接,在我看来,却未必是一件好事儿。若是他真有什么急事儿的话,看我给他打了这么多通的电话,总会能够找出半分钟给我回一个吧但是他却连这样做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阵不安,我总觉得小胖子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但是奈何顾盼一直不停的催促,到最后连陈玄都老要催着我出发了,我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儿了。 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这村子里哪里出了丧事,所以是上午来家里找我们的那个中年妇女过来接的我们。 她虽然是披麻戴孝,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泪水了,眼眶陷得也并不深。由此可以推断,死的那个定是她的亲人,另外,那个人死亡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她已经过了最伤心的那个阶段了。 她带着我们在这个村子里绕来绕去,小路都接连着走了好几条,这里才到了她的家里。 到家之后,她带领我们到了人群中,这里就自己跑到房间里面去忙活去了。 农村人因为要下地劳动,所以养成了一个习惯早午饭、晚晚饭也就是说午饭吃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早,而晚饭吃的时候一般都比较晚,往往是天黑之后。这样做的一个最大好处是,下午的时间比较长,方便他们到田间地头去从事体力劳动。 虽然四方村很多荒地,许多人都不种地了,但是这样的流传了千百年的习俗却一直都没有变过。这一夜也一样。夕阳西下的时候,人们才开始忙活晚饭的事情,炊烟刚刚升起。 这里一走到那家人家里,等那个大婶子回到房间里去忙活的时候,陈玄便把我们几个人聚拢在一起,冲着我们三个人,轻声地说:“你们跟着我走,这死了人的家里,阴气都比较重。尤其是顾盼和小五,妇女和孩子的阳气比较弱,最容易受到阴灵的侵扰。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走,一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们那里还敢到处乱走,只不过是他往哪里去,我们便往哪里跟过去,他往哪里走,我们也往哪里走罢了。 不过陈玄这一去并不安分,但凡是遇到一个缠了小脚或者是抱了头巾的老年人,他必定要凑上前去,跟他们有的没的好好地说上一番,这才肯罢休。 起初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来终于忍不住了,问到:“陈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只和那些个老头儿老太太聊天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陈玄这里风轻云淡地一笑,说:“玄机哪里有什么玄机只不过是上午的事情,我心里好奇,所以找这些个老头老太太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出了那么缺心眼儿的办法来害人。” “那你怎么不找那些年轻人问问” “他们知道个屁他们只知道怎么样去赚钱,他们只知道怎么样好玩这些上了年纪的事情,他们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过吧”陈玄这里大袖一甩,继续地寻找另外一个要攀谈的老人家。 可不,还真让他发现了。那家人门口偏西的院子里,正坐着一个老太太。看她的年纪,差不多应该快要达到我们这几个人年龄的总和了。这会儿他正坐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边西落的太阳。 陈玄走到老太太面前的时候,老太太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天上那一个光圈。陈玄就这样静静地陪他坐着。 别说,这一招还挺有效,等这个太阳全部藏进了云里面的时候,这个老太太居然真的回过神来,看着陈玄想要跟他聊两句。 这个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却还算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浑身上面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衣服,头顶上裹着毛巾。虽说已经是满脸的黑斑了,但是脸上洗的还算干净。 “老太太,你今天高寿啊”陈玄跟老太太随意地聊了两句,这里便直接就问老太太的年龄。 “我是1915年生的,现在算一算刚刚好100岁” 听老太太如此说,我们心中也颇有感慨。她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仍旧是耳聪目明,听陈玄说话压根儿一点儿也不费力。虽说是嘴里的牙齿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但是说起话来的时候,也压根儿不费力。不仅如此,她说话的神情一点儿也不含糊,那感觉比很多年龄比他小上一大把的要强得多。 只是老太太那个年纪的人,没有受过什么样的教育,所以为了自己的年龄,还是数着手指头算了好一阵儿。 那老太太虽说是皮肤已经渐渐地失去光泽了,但是手腕处的那一个红色的火焰形状的胎记,却丝毫地没有褪色。到了现在,依然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挑拨着眼眶里的水分。 陈玄并不知道这火焰胎记的来历,自然不知道它是整个四方村的象征。但是如此奇特的一个东西,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被它吸引住了。 陈玄一脸的疑惑,这里就指着老太太手腕上面的标记,问到:“老太太,你手上这个是” 老太太听陈玄这么一说,这里就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痕迹。另外她手上带着一个不大的银镯子,起初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她一抬手我倒是先看见了。那上面的花纹十分的古朴,只是勾勾圈圈的,老太太的手又不停地晃动着,所以我并没有看清楚。 老太太对着手腕上的痕迹看了半天,这里才抬起头来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要说是胎记吧,我才生下来那会儿,手上并没有任何的痕迹,这个东西都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突然之间长出来的。” 听说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们几个人听得面面相觑。但是小五不一样,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注意力无法集中。所以听了一阵儿,觉得无趣,这里便去摆弄主人家的猫去了。那只猫要往东边走,他非要把猫抱去西边儿。我叫了他好几次,他都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玩得起劲。我起初还管他,后来听这个老太太说的如此的神秘,我便完全地被吸引过来了,压根儿顾不上他了。 陈玄这里想伸了手去摸一摸,但是最后又把手停在空中了,不好意思地又收了回来,问:“那这个玩意儿会不会痛,会不会痒” 老太太自己摸了摸,摇摇头说到:“才长出来的那几年里,晚上又是痛得让人受不了,痛得睡都睡不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其他的地方都不痛不痒的,只是这个地方。有时候痛得我想要把这手上的rou都剜下来你看,我手上的这个伤痕就是因为痛,自己忍不住了在墙上蹭的时候,蹭破了皮造成了,现在都都是一道疤” “不过啊,这个东西也奇怪痛了几年之后,就不痛不痒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最开始我觉得它长得丑,所以总想要把它遮住,后来发现基本上四方村所有的人都有这个痕迹,我也懒得做那一切了” 陈玄听后来将信将疑,所以抬起疑惑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问我小五是否也有那样的痕迹。我这里点点头,他才继续跟老太太聊天。 陈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这里便不再纠结老太太手腕上地火焰痕迹了,只是问到:“您是一直住在村子里头吗,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话说:“我一个老太婆,一把年纪了,有什么都不会,不留在这村子里还能去哪里” “村子里的那棵黄葛树你知道吧”陈玄已经迫不及待将问题转移到这上面了,直奔主题。 说的黄葛树的时候,村里的人多半是讳莫如深的。这个老太太也不例外,这会儿直摇头,过了半晌才说:“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为什么这么关心村子里的黄葛树呢” 老太太耳聪目明,陈玄自然是不敢骗她,所以半真半假地说:“我确实不是四方村的人,今天不是正好路过嘛,正好看见了,所以好奇地问一问” 老太太心生怀疑,对着陈玄打量了半天,也是见陈玄面容不坏,也不像有什么恶意的人。迟疑了半天,这才慢吞吞地说:“好奇可以,但是不要乱打听。看你们也不想是什么坏人,我姑且就告诉你们我想,如果我不告诉你,恐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这黄葛树的来历了” 听老太太要说,我们几个人不由得靠近了她,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直至周围地空气慢慢地凝固起来。 “那黄葛树下面原来是一座坟至于那座坟里面埋的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记事开始,那坟就在那里,黄葛树也在那里我记事那会儿,那棵树只有现在一般大小,现在居然能够长到那么大。” 老太太说完这一切,不紧不慢地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这一次,她眼神空洞,努力地回想起的,是更久远之前的传说。 她说:“至于那个黄葛树,我也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说那里原来是的菜市场。但凡是要处死的人,都是在那里被沙头的,最后死人的头颅就要在那个树上面挂上七天七夜,以警惕有谋反之心的人。后来,渐渐的没有人用砍头那种刑罚了,所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埋上人了,成了后来的坟堆了” 趁着老太太喘气的空档儿,陈玄一下把话头接了过来,问到:“那后来,怎么又修上了房子了” 老太太满脸的皱纹,似笑非笑,这里接着又说:“当年破四旧的时候,那一座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一群人一拥而上,就把它给铲平了。再后来,人们基本上已经遗忘了那是一做坟了,便有人在上面修房子了。原本我们这些老年人是想拦着的,但是奈何拦不住,也没有办法。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里修的房子至今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想来,肯定也是我们多虑了” 说罢,老太太这里就苦笑着,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我和顾盼原本悬着的心,听她这么一说,总算是落了地了。听到自己住的房子,并没有那么邪门儿的时候,这里便长舒一口气,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就消退了。 但是陈玄跟我们不一样,他比我们淡定得多,这会儿接着问:“你说那里原来是一座坟,后来被人挖了以后修了房子了。那坟里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老太太听陈玄如此问,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但是好像任何没有想起任何的东西,缓缓地摇摇头,说:“哪里挖出来过什么东西啊一件东西都没有挖出来过” 我们猛地一震,心里甚是疑惑刚才老太太分明说,那是一座坟,被铲平之后再修房子,怎么可能不从下面挖出些东西来即便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的话,棺材和白骨总该是有的吧但是为什么她却告诉我们,什么都没有挖出来了 我们这里慌慌张张地跟老太太确认,只见着老太太的神智十分清楚,朝着我们点点头,继续说:“那里确实没有挖出来任何的东西。也难怪你们不相信了当时他们挖的时候,我们就在场,连着挖了一天一宿,挖了十几米,愣是连个棺材都没有见着。你们觉得奇怪是吧我们当时在场的人,但凡是知道那是一座坟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奇怪的,我们当时的表情跟你们的表情,一模一样” 老太太看着我们几个人的表情,抬起手指着我们缓慢地说。 我为了看清楚我们是什么表情,所以我朝着陈玄和顾盼都看了一眼。只见得他们的愁眉紧锁,眼睛张大,瞳孔放光,嘴巴微张完全一副惊恐的表情。 “那后来呢”我远远地听着陈玄的话,感觉他此刻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气,这会儿也不知道起伤口流血过多,还是担惊受怕,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了。 “既然他们并没有挖出什么东西,我们便我不好阻止他们了,只有任凭他们修去呗。只不过,他们在修房子的过程中,好几次想要把那棵黄葛树砍掉,但是都被我们呵斥住了。这才保住了那一颗黄葛树” “那他们在修房子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能发生什么哦不对,还真发生过一些事情。”老太太说到后面地时候恍然大悟,瞳孔中更加是闪现过一丝光芒。 “发生了什么事儿”陈玄听如此说,越来越着急,此刻早已经是面红耳赤了。 “一些不好的事儿在修房子的过程中,两个工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半夜的时候居然打起架来了,你一来我一样的。其中一个人恼羞成怒的举了一个斧头朝着另外一个砍过去,这一下倒好,不偏不倚地砍在那个人的腿上,当时就血流不止。主人家立刻就把他送去了医院,好歹命是保住了,只不过那条腿是瘸了,修房子这种活儿一辈子都干不了了。你说能有多大个事儿,就毁了别人的一辈子。人啊,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儿呢”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停地摇头摆手,表示不愿意再去想当时的血腥场面了。 但是陈玄听这个事情听得入神,这里就继续地问:“那拿斧头的那个人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啊不知道,反正大家忙着送那个人去医院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去了哪里。后来想起这件事儿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警察找了他好久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那他的家人呢” “不知道” “那被砍伤的那个人,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