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诉衷情 寒山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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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拭去脸上泪水,强颜笑道:“这些日子江湖奔波,心头软了许多,听不得悲情惨事,meimei说得凄婉,小兄有些情不自禁。”谢荟兰捏着他的鼻子,笑道:“我的少庄主郎君竟然也会哭鼻子,可真奇了怪了。”柳悦清淡淡一笑,谢荟兰无意言辞正触动他的心境,想到自己和庄寿鹤遭遇相仿,心爱之人在眼前逝去,心头酸楚铺天盖地而来。 谢荟兰见心上人展露笑容,便拍了拍胸口说道:“若是庄寿鹤早些日子和大师姊成婚,让大师姊腹中有喜,或许便能救回大师姊一命……此刻再说也是晚了,否则庄寿鹤更会懊丧不已了。” 柳悦清皱眉说道:“庄寿鹤堂堂‘崆峒三峡’之一,不该这般颓废潦倒,来日我去找他相谈,望能解他心结。” 谢荟兰叹道:“庄寿鹤爱大师姊极深,可谓刻骨铭心,短短时日怎能疗他情伤,二师哥他死得早,他在门下学艺,为了大师姊,我见过他哭鼻子就好多次呢,背着我们更不知偷偷哭过几回了,唉,好人为啥总是命不长久呢?”她握住柳悦清的手,低声说道:“清哥哥,我在少林身体大好后,原该前来寻你,但师父说大师姊身躯日渐羸弱,朝不保夕,我就匆匆赶了回来,终能见到大师姊最后一面,你可不要怪我。” 柳悦清摇头说道:“是该如此,小兄怎会见怪?”他想到拈花门下那位二师兄,心中一阵犹豫,不知该不该道出错综复杂的内情,谢荟兰看出他神情有异,柔声说道:“清哥哥有何为难的事?”柳悦清脑中闪过关元鸿和南宫思箴的脸庞,两人在耿府中痛哭之状分外清晰,他的头绪忽地清如泉水,当即说道:“我有一事说与你听,却非三言两语能尽,和你二师哥大有牵连之处,兰妹你可愿闻其详?” 谢荟兰不解地说道:“二师哥死去多年,何事怎又牵扯到他了?” 柳悦清缓缓说道:“确是和你二师哥有干系,兰妹对你二师哥甚为崇拜,兰妹若有顾虑,小兄不说便是。” 谢荟兰撅起嘴说道:“你打这个哑谜,我更心痒难耐,难道二师哥做了坏事?那你也该让我知道嘛,我是你的什么人呀?” 柳悦清说了声“是”,脸色凝重,沉声说道:“你的二师哥并未身故,当年其另有目的,这才故布疑阵,假死瞒过你们,而他拜入拈花门下也是别有隐情,虽是身不由己,毕竟甚不磊落,拈花师父至今蒙在鼓里,不知实情。” 谢荟兰花容失色,急急说道:“清哥哥,你这是听谁说的,莫要是他人蜚语中伤……是那个贼人吧?怂恿左龙群在耿府下毒的家伙,是他胡言乱语。”柳悦清说道:“左龙群手中的毒物正是你二师哥相授,拈花毒物独步武林,旁人又怎能轻易仿制?”谢荟兰呼吸急促,苍白着脸,焦虑不安地说道:“这些话可是清哥哥推算而出?如今尚无真凭实据?”柳悦清见她脸色不佳,便说道:“你焦虑心慌,我不能再说了,若是动了胎气,那就得不偿失,兰妹静下心来休息便是。”谢荟兰坚决说道:“不可,此事关系拈花一门荣辱兴亡,为了师尊,兰妹也需知道来龙去脉,还请清哥哥不必吝言,小妹不会失态了。”她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渐复,朝着柳悦清展颜一笑,全然沉稳镇定之态。 柳悦清稍稍整理思绪,说道:“那我就从咱们分别后说起。”他拉过藤椅让她坐下,从去往姑苏吴家伊始婉婉道来,其中谢荟兰数度欲插口说话,却都被柳悦清制止,石屋中只闻柳悦清说话声。 许久之后,屋外响起叩门声,这才惊动了屋中两人,柳悦清收口不语,屋外传来恋儿声音:“二师姊,姑爷,天色已晚,到用膳时辰了。” 柳悦清走到窗边,伸手微启,屋外漫天风雪已止,天色昏暗,果然已至晚间,当下应呼恋儿一声,掩起窗户说道:“兰妹,开饭喽。”谢荟兰却坐着纹丝不动,目光怔怔出神,分明未闻柳悦清说话,柳悦清到她身侧拍拍她的香肩,谢荟兰轻呼一声,仰首说道:“清哥哥,怎么不说了,你去到天岛了,和宁无城分出胜负了么?” 柳悦清指着门口说道:“恋儿唤我们去吃饭,你清哥哥饥肠辘辘,无力开口了。”哭丧着脸朝她眨眨眼睛,谢荟兰哭笑不得,娇嗔一句“饶舌”,起身挽住爱郎臂膀,缓缓走出屋子。 南疆山地夜间清净无声,谢荟兰急欲知晓后事如何,两人饭后回到谢荟兰住处,柳悦清接着中断之处叙述,其中隐瞒了耿沧柔跌落大海一处,一个半时辰后,说到宁无城伏诛,柳悦清不再言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一切风波皆是宁无城和云破两人而起,拈花一脉无故波及,却非拈花公主所能料及。” 谢荟兰脸上惊色久未散去,一双玉手紧紧抓住披在身上的夹被,说道:“原来我二师哥不是吴潇雨,他假借了吴潇雨之名,来偷窃我派镇派毒物,难怪江舞鹤对拈花一门知至甚详,又用‘狼毒幻神散’加害清哥哥和柔姊姊,原来都是二师哥……他做的好事。”
柳悦清叹道:“他为了南宫姑娘,才走了极端,却无人知他不辞而别的真相,十余年来背负着负心汉的名头,也难为他了,所幸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月落乌啼不复存在,江湖危机消于无形,你二师哥虽有过错,却也不必过于追究,况且他自尽而死,足以偿还他的过失,兰妹不必恨你二师哥。” 谢荟兰咬着樱唇说道:“二师哥很照顾我和大师姊,若非二师哥接济师父,大师姊幼童年岁便已夭折,拈花一门恐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唉,虽然那些黄金是宁无城用来瞒过师父的,却不折不扣是雪中送炭,二师哥常常对着大师姊流泪,想必是见到大师姊,就念到那位身怀绝症的南宫姑娘,这才伤心难过,他是个深情的男人,那位南宫姑娘能遇上他,虽死无憾了。” 柳悦清颇为认同,感慨说道:“关元鸿和思箴姑娘,一个专情,一个坚毅,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你清哥哥可给他们给比下去了。” 谢荟兰摇头说道:“清哥哥不可看轻自己,在兰meimei心中,清哥哥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对了,金兵扫荡秦家庄,我未来的公公,还有柳爷爷可否脱险了?”秦家庄一战惊心动魄,谢荟兰听得神摇魂荡,芳心突突直跳,柳爷爷武功尽失,她忧心忡忡,满脸不安之色。 柳悦清说道:“当时爷爷先一步离去,我们将金兵截在‘凝思桥’畔,牵制许久时间,后来我四下寻找,正道一方未有人丧生,爷爷定然也脱身而出了,只因我挂念meimei甚紧,匆匆赶来,一时无暇打听爷爷下落。” 谢荟兰哎了一声,说道:“清哥哥糊涂了,你怎能落下爷爷不顾,却来小妹这里?这分明是本末倒置,爷爷年迈,即便躲过金兵,途中跋涉,若有个闪失,我这个孙媳妇岂不是罪过了?你快去找爷爷吧,我在这里怡然清静,出不了事的。”她推了推柳悦清,埋怨神情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