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错错错 月落处停雨散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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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思思往椅子上一坐,星目中流下两行清泪,悲伤低语:“数十天前,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闯进我家,拿着一把大刀指着我,出言凶恶,说需依他所言办件事,倘若我不允,他们就会杀了我的爹娘,我当时吓得头脑一片空白,知道碰上了凶徒,眼看我爹娘危在旦夕,我只得依从他,询问他要我去办何事,他们就说……要我放话柳悦清玷……玷污了我……”说到这里,潘思思脸上满是红晕,定了定心神又道,“这一来毁我名节,二来坏了这个叫柳悦清的名声,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我着实干不了,况且我又不认识柳公子,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当时我定下心思,这种恶事杀了我也不能干,但一看到凶徒的目光,便知他这番话不是玩笑,倘若我一口拒绝,小女子一家三口都会死在他的手里,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爹娘送命,无奈之下,只得违背天良,做了……”说到这里,她再也无法忍耐,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柳悦清眉头一皱,喃喃说道:“黑衣蒙面人?果然如此,好恶毒的手段,竟然连寻常百姓也不放过……潘姑娘,这个黑衣蒙面人可有何特别之处?” 潘思思哭声未止,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她推开身前的木桌,俯下身子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柳悦清看在眼里,吃惊说道:“姑娘是生病了?” 潘思思吐血之后,长舒口气,似乎好转了些,抹了抹脸上泪水,抬头说道:“不过略有小恙,休息几日便能痊愈。”侧过头稍一思索,又说道:“他蒙着脸,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不过应该上了岁数,是个老人……对了,这个人右肩上有个圆圆的图案,不是太阳便是月亮,极为显眼。” 柳悦清点了点头,图案若是圆月,此人就是月落乌啼帮主宁无城了,想不到他会亲自出马下此毒计,可见其对柳家怨毒极深,一念及此,柳悦清暗暗叹息:“有成为武林霸主野心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这个江湖又怎能长久风平浪静。”口中问道:“此人哪一日来到你家,潘姑娘可还记得?”潘思思点点头,说出事发日子,柳悦清掐指一算,那时自己正被困船舱,果然月落乌啼机关算尽困住自己,正是为了行此毒计,盯上潘思思也正因她这个天下最善女子的名声,从她口中说出之言,不知真相者极易信以为真。 他望着潘思思,眼中露出关怀之色,半晌才说道:“令尊令堂并无大碍吧?”潘思思连连颔首,说道:“我应了这恶人,他就没对我父母动手,也算是守信之人,此时家父家母在淮安老家,前两天还捎信过来,应该没有凶险了。”柳悦清微微笑道:“那潘姑娘却在平江逗留,毫无惦记二位尊亲之念?”潘思思说道:“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每日茶饭不思,家父家母也都不知几次痛骂我,我就定下心思,一定要见到柳公子,把这事情说出,然后再想法子替柳公子洗刷冤名,若是不行,潘思思就以这条命向柳公子谢罪。”说到这里,她突然跑到床边摸索着取出一物,又奔回柳悦清面前,抬手递给他说道:“公子若觉得潘思思是个毫无人性的恶毒女子,还请公子杀了潘思思,为民除害。” 柳悦清垂目一看,潘思思手中之物是一把短小匕首,想必是一人住在这间陋居,权作护身之用。他微笑摇头,柔声说道:“姑娘念及尊亲生死,又怎是毫无人性?只要两位老人家安然无恙,在下这点冤屈算不上什么。”他接过匕首放在桌上,柔声说道:“姑娘已把误会道明,不妨趁早回去淮安,免得令尊令堂挂念。” 潘思思才擦干眼泪,此时又是泪眼婆娑,突然扑倒在柳悦清脚边,哭着叫道:“柳大哥,小妹错了,是小妹错了,你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我不该,我不该……”柳悦清微微一惊,急忙将她扶起,说道:“姑娘一片孝心实属难得,不必再这么自责,若无余事还请快些回到令尊令堂身边才是。” 哭了好一会儿,潘思思才渐渐收住泣声,抬起头正和柳悦清目光相对,见他目光柔和,正凝视着自己,不禁红晕上脸,垂下头低声说道:“谢谢柳大哥不计小妹之过。” 柳悦清微笑说道:“姑娘不必客气,昨晚承蒙姑娘相助,才能逃脱一难,实则应是在下谢过姑娘,只是姑娘仿似已知在下在那时会到这里,如同未卜先知,让在下有些惊讶莫名。” 潘思思悲戚稍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一是有人相助小女子,替小女子寻得此处暂时栖身,静心等候,二是柳大哥吉人天相,无巧不巧到了这条巷弄,而那时我突然心潮翻涌,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就在屋内徘徊,柳大哥第一次掠过巷道时便惊动了我,之后复又返回,便是给了我相助你的良机。” 柳悦清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着说道:“在下果然福泽深厚,倘若走了其他岔路,此时恐怕仍然被对手死死追赶,此时在下体内剧毒尽祛,实是多亏姑娘援手,如今在此逗留已久,继续打扰恐有累姑娘名声,这就告辞了。”作揖之后便要离开,潘思思俏脸一变,急忙说道:“且慢。” 眼看柳悦清有些错愕,潘思思羞涩地一笑,说道:“你的对头找不到你,或许此时仍在近处徘徊,柳大哥这一出去岂不是……”柳悦清笑道:“我体内剧毒已去,此人便不是我的顾虑,内子正在客栈久候,在下如今一夜未归,她定然忧心不已,此时非赶回去不可了。”潘思思闻言,突地有些黯然,失望地喃喃说道:“原来柳大哥已经成婚了,恭喜恭喜。” 她这句话说得轻不可闻,柳悦清也并未留意细听,转身推开房门,回头说道:“姑娘多多保重,诬蔑一事在下自会洗刷清白,还请姑娘不必挂念于心,在下告辞了。”话音才落,人已消失在了门口,潘思思吃惊之余,急忙奔了出来,柳悦清却已是人影杳杳,不知其踪了。
她眺望柳悦清离去方向,热泪盈眶,跪倒在门口捂着嘴,悲伤之情难抑,垂首哭泣不已,此时从巷道另一侧,一人缓缓走到潘思思的面前,看着潘思思伤心欲绝,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傻丫头,你把误会都和他说了?” 潘思思连连点着头,却是无法开口说话,那人讶然说道:“他没有原谅你?柳悦清不该是这样的人啊?”潘思思摇头说道:“没……他没有……没有怪我,他……他反而安慰……我,可是,可是……”她突然哭得歇斯底里,半晌才抬头说道:“他娶妻了,他已成家,我……我真是好心痛……” 这人显得十分吃惊,愕然说道:“难道你……你爱上柳悦清了?这事情真是……真是难以置信,你不是今天才和他第一次见面?难道是一见钟情?” 潘思思泣道:“我也不知道,昨晚我救了他还无此念头,直到今天一早他宽恕了我的恶行,我就忍不住……忍不住……”说到这里,她悲意稍减,却显露几分羞涩,满脸都是红晕。 这人皱眉说道:“柳悦清娶的是谁?耿沧柔,还是另有他人?” 潘思思摇头哽咽着说道:“我没问他,我怎么开得了口?我……我……”突然连连喘息,嘴角又泌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