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南有名门佳子弟
书迷正在阅读:步步成宠,女人快到碗里来、人间鬼事、几度伤花、农场主影帝[重生]、民国情,黎二爷的刁蛮小姐、论未来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鬼妻来了、异界女医生、[傲慢与偏见]天空书店、一见定终身:冰山王爷纨绔妃
“姑苏凤展”店铺虽然不小,但进店客人络绎不绝,却也显得拥簇不堪,吴惊云在店内安排了六、七人打下手,却仍显捉襟见肘,生意兴隆可见一斑。不少客人体态富贵,衣着华丽,显然是有财有势的名望家族中人,眼看这些人都已挑选了不少织锦,还不停叨念着“为何你们姑苏凤展搬来这么偏远地方?”、“卧龙街那里生意好好的,这一搬走可苦了我老太婆了。”、“你们吴当家的在不在?兄弟我想和他谈谈。”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店内极为嘈杂不堪。 一个伙计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擦了擦头上汗珠,走到柳悦清身前,哈着要问道:“公子爷,看你面生,可是初次来咱们店里,有没有看中的样式?小的粗通织锦,不如给您介绍介绍?” 柳悦清正拿着一件重锦挂轴观赏,闻言便轻放妥当后,转身说道:“我是吴惊云兄的朋友,今日是来拜访吴兄,不知他此时是否在店中?” 伙计摇头说道:“公子你晚来了一步,半个时辰前吴掌柜的去了天庆观前的故月阁,今日怕是不回来了。”柳悦清皱皱眉头问道:“故月阁?那是什么地方?”伙计说道:“是酒楼啊,在天庆观前故月阁也极有名气,大多数平江的百姓都知其名,看来公子不常来平江。”他笑嘻嘻地指着刚才柳悦清观赏的这副重锦挂轴,说道:“重锦在江南多是达官贵人府上之物,几乎都是官办锦院制作,民间作坊重锦做得好的人家可不多,咱们吴家的重锦也算一绝,公子对这副可有兴趣?” 柳悦清摇手说道:“既然吴兄不在,就不打扰贵店了。”急忙闪身挤出店铺,暗道:“天庆观前就在卧龙街不远,早知吴惊云去了那里,我就不必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可惜可惜。”他摇摇头,便又返身前往天庆观前,心中思绪又起:“‘姑苏凤展’的织锦确如其名,精美无双,但说要胜过‘七彩居’一大截,却也未必如此,两家做工实是难分优劣,而‘七彩居’的‘百花朝凤锦’更如天造之物,胜过‘姑苏凤展’店中所展各式织锦。”一念及此,他疑窦丛生:“两家手艺不分轩轾,为何‘七彩居’生意远不如‘姑苏凤展’?” 见到如此怪异情状,柳悦清一时不禁沉思,脚步缓了下来,但生意场上的玄妙却又怎能一眼瞧破,柳悦清苦笑一声,摇头自语说道:“他们生意好坏干我何事,我又何苦cao这个心。”虽说如此,吴惊云还是不得不见,“姑苏凤展”生意兴旺,门庭若市,吴惊云倘若在店铺,恐也无暇与自己长叙一番,如今去了酒楼,反而方便说话了。 到了天庆观前,柳悦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故月阁”,果然是间上下两层的大酒楼,此时酒楼中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柳悦清跨步走到门口相问,果被告知里面已无空位,需得在外候着,他也无意久等,便向店小二打听,不料那店小二竟是识得吴惊云,此时这位吴二爷正在二楼厢房内与一位李老板喝酒,当下便要带柳悦清上去二楼,柳悦清急忙止住他,稍说几句后便走到酒楼外,靠在右手处一根石栏上,心道:“吴惊云修炼‘长生’,是为他大姊报丧子之仇,那是江湖中的纷争,执掌‘姑苏凤展’,这是生意场的俗事,吴惊云一人应付两角,也真难为他了。” 近一个时辰后,却仍未见吴惊云从酒楼内走出,柳悦清自语说道:“这也忒久了,不知何时才能散场。”他抬头望着空中,一轮新月已挂树梢上方,柳悦清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这才想到自己已是近四个时辰不曾吃喝,无奈地摇头苦笑,正转头四下张望,耳中却听到故月阁内伙计一声吆喝:“李老板,严老板,吴掌柜,走好。”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十数人从故月阁中依次行出,当先一人五十余岁,气色尚佳,身材却显臃肿,锦袍玉带,光鲜亮堂,令人为之侧目。 柳悦清忖道:“好一个富贾商人,或是吴家重要客商,吴惊云才如此看重。”他忍不住多看了此人一眼,顿时轻轻咦了一声,只觉得此人相貌依稀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目光便盯着此人脸庞,愈看愈觉熟悉,却不知在何处曾有过一面之缘。柳悦清拍了拍脑袋,心道:“我和商贾之流从无往来,应是不会见过他,或许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这时,吴惊云也现身门口,和周围数人稍作絮叨,便作揖告辞,独自离开,走过热闹的天庆观前,他脚步顿时轻快起来,不一会儿穿过数条街巷,周围人群变得稀落,嘈杂声更是渐渐远去。 前方一条河流横腰拦断,一座石桥跨于河上,吴惊云快步走到石桥中间,突然顿步停住,沉声喝道:“是哪位朋友一路跟随吴某,还请现身一见。”他生就虎背熊腰,身板一挺,立刻散发出一股威势,江湖高手风范尽显。 只听一人说道:“在淮阳,在下和吴兄打过照面,吴兄可还记得?”一人缓步跨上石桥,吴惊云转过身来,看清来者竟是柳悦清,反倒一怔,愣愣说道:“原来是柳少侠,你怎来到平江了?”
柳悦清微笑说道:“在下闲来无事,便在中原乱走一通,北方金人作乱,时局不稳,在下也是怕麻烦的人,就转回江南,正巧路过这里,顺道前来拜访吴兄一面。”他走到吴惊云身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小弟从卧龙街往盘门来回一趟,这时好不容易才见到吴兄,令在下好生难寻。” 吴惊云显出歉意,缓缓说道:“柳少侠去过敝家店铺了?吴某若是知道柳少侠特意前来,这场酒宴早就推辞不去了。”柳悦清笑道:“在下是不速之客,吴兄又不能预先料到,在下这叫自作自受,实是无话可说。”两人顿时齐声大笑。 笑得数声,吴惊云先敛住笑容,正色问道:“柳少侠特意找吴某,可是为了当日之约?”柳悦清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头说道:“谢姑娘和在下颇有渊源,她被卷入了耿家二姑娘中毒迷案,凌烛明误认谢姑娘是下毒凶手,而他和耿二姑娘早有婚约,而凌家却又在吴家血案中大有嫌疑,有此牵连,即是在下不曾允诺吴兄,也无法置身事外,吴兄虽有一身奇功,却不是江湖中人,不知当今江湖时局险恶,在下此时尚有余暇,便来见吴兄一面。” 吴惊云没料到其中有这等复杂牵连,惊讶之余,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说道:“柳少侠的意思是,下毒凶手并非谢姑娘,而我大姊的儿子也不是凌绝星所杀?” 柳悦清一笑说道:“前者当可断定,而吴家这场血案的凶手,此时还不能妄下定论,‘姑苏凤展’在平江府名声显赫,这事没传到官府那里?他们没派人追查过此案?”吴惊云苦笑一下,说道:“凶手当场自报家门,此事已无追查必要,淮阳地处金国范围,官府真要派人前去缉拿凶手,势必极为繁琐,那些官老爷怎肯为区区一个百姓生死劳师动众?”柳悦清轻叹一声,说道:“吴兄言之有理,如今过了十余年,许多证据早已消失殆尽,恐怕更难查明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