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打听明白

    虚栩子与长天门门人行了十来天，方才进入河北境内，离北京不远了。

    众人虽然是骑马，但雇了两辆马车，一辆拉虚无子，一辆由映荷乘坐。便快不起来了。

    不过沿途颇不寂寞，虚无子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死相，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两位师兄便不再派人看护。映荷却是见过些世面的姑娘，一路轻颦浅笑，极尽女人温情脉脉的那一面，当起了一行人的女当管家。于是由她安排食宿，让虚实子与四门人每晚眠莺宿柳，尽享风流快活。她自己则与虚栩子夜夜欢娱，春光无限。早、中、晚一日三餐，尽挑各地的大馆子好厨师做菜，也让长天门众人享尽口福。好在囊中充足，银子不是问题，也就由得她摆阔。

    此刻已是正午。长天门众人已经过了靠山集，来到京城南边三十里外的保田镇。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街上，车马骆绎不绝，有的上京，有的南下，各忙各的公干，或者走亲访友，虽是晚清乱世，但生活总得过下去。所以市井之中，依旧忙忙碌碌，黎民百姓，照样做工务农。

    映荷让车马停在一家叫“柳林坊”的酒楼前，让众人下马，在这家酒楼吃午饭。小厮把马匹和马车牵入院内，先一一栓好，再喂上了草料。

    七个人坐了一张大桌，小二立即上前招待客人。“几位客官，请问点些什么？”

    映荷。“有好菜尽管上来，再来两坛好酒。”

    小二。“好的，一号大桌顶宴一席，花雕两坛！”大声传完菜，又立即给客人都泡上一杯茶。

    虚实子。“师兄，师弟的马车还要不要派人看？”

    映荷。“有什么看头？反正是个活死人，还能跑哪儿去？”

    虚栩子。“荷儿说得不错！大家都要吃饭，就不用看了！”

    片刻功夫，酒菜就端上桌来。七人立即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

    马车内，虚无子觉得肚子有点饿，趁看马的小厮不注意，溜下马车，溜出院门，上了大街。

    他找到一家专卖熟食的铺子，买了些卤牛rou白面饼，用水袋装了一袋水。付了银子，问：“老板，请问从这里去京城护城河南河沿柳林苑，还有多少路？”

    老板。“远也不远，十多里地。大师傅，街那边的柳林坊酒楼，就是柳林苑阿济额家开的。你如要找他们家办事，去酒楼一问就行，不用跑到南河沿去。”

    虚无子道了谢，往柳林坊酒楼而去。他已经知道那就是大师兄虚栩子吃饭的地方，便没走正门，从后门入后院，上了二楼，跟着小二，进了一个雅间。

    他掏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小兄弟，先不忙点菜，我请教几个问题，只要你据实回答，这些银子就全都是你的！”

    小二见了那锭将近十两的银子，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客官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虚无子。“柳林苑阿济额大人，可是老和尚家的总管？”

    小二十分惊奇。“客官怎么知道？阿大人虽然官居六品，的确是给活菩萨当管家，一点没错！”

    虚无子。“活菩萨老和尚经常住在柳林苑么？”

    小二。“不经常住。他老人家喜欢云游四海，三月两月才回来住上几天。”

    虚无子。“你们都是苑里的人吧？习过武功么。”

    小二。“四大寨子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终生习武，主要用于强身健体。”

    虚无子。“老和尚师傅没有亲自教你们修炼功夫么？”

    小二。“没有！客官，如果你要对柳林苑不利的话，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虚无子。“兄弟别动怒！和尚大师让我投在他老人家门下，我不能不小心问问。”

    小二。“客官，活菩萨真的收你入门，我劝你赶快答应！这是打着灯笼火把找不着的喜事。”

    虚无子满面笑容。“多谢小兄弟，银子是你的了。”他飞身出门，快得连店小二都来不及说话。他上了趟毛厕，借助马匹遮掩，回到了马车上。老僧既然人称活菩萨，一定是个行侠仗义，救百姓于水火的得道高僧，入他门下应该算弃暗投明。也罢，回到长天门，设法离开就是了。

    虚栩子一行终于吃喝完毕，来到院子里，准备上马前行。

    一个人脑袋在车门口晃了晃，传来虚实子的声音。“师兄，四师弟还那样，没有救了！”

    映荷的声音。“走吧走吧！依我的意思，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千里迢迢的拉回去做什么？”

    虚栩子的声音。“走吧！都来这么远了，还是拉回去再说！幸得好还没有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