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千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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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文物收购商 第三天清早,丁宇接到了二狗的电话,二狗在电话里告诉他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大黄这小子赚了,你知道那个水壶他卖了多少钱吗?3000块! 丁宇大吃一惊:“这水壶就是一个九十年代的地摊货,怎么可能?” “谁说不是呢?我仔细看过,严重同意你的观点!但事情就是这么古怪,臭猪头偏偏有烂鼻子闻。” “又是哪里来的冤大头被他坑了?没有报警吧?” “这冤大头就在我身边,他不打算报警,反而打算跟你见个面,如果你在家,他就过来了!” “如果这就叫兴师问罪,让他过来吧!”丁宇长长叹息:“大黄这小子干坏事也不能次次让他老子舔屁股,让咱们做兄弟的帮他收拾一回!” 大约半个多小时,一辆小汽车过来了。 从车里出来的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宽松的T恤,短裤,短发,轻轻一笑,脸上两只可爱的酒窝,看到这个来找他的女孩,丁宇就摇头,大黄这混蛋也太没怜香惜玉的精神了,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女孩他拿来坑? 女孩大大方方地向他伸手,自我介绍:“我叫娟子,小丁同志,你好!” 丁宇握住这柔软的小手轻轻一握:“找我做什么?” “想跟你合作!” “没问题!”丁宇道:“我可以劝劝大黄,如果他的钱还没输完的话,退给你一千两千的。” 女孩微微一愣:“如果他已经输完了呢?” “那没办法!”丁宇道:“钱输完了,他老子都拿他没办法!” “你很无赖!”娟子道:“但你猜错了,我并不是来要钱的,买那个东西之时,我就知道那个东西根本不值钱,三千块钱并不是买这个水壶的,是给你们三个人的合作费!” 丁宇愣住了:合作什么? 女孩一字一句地说:找到真正有价值的好东西! 她说这座小镇历史悠久,民间有大量真正的好东西,如果找到一件两件,就真发了。 丁宇不懂:为什么必须找我? 娟子道:“因为你是三人的头!更因为你跟我重点要找的人有交情。” “你要找谁?” 十叔公,当然只能是十叔公,他是这镇上年龄最大、经历最多、一些古代的东西留得最好的人! “那倒是!”丁宇沉吟了一会:“我可以带你去!” 只要有机会接触十叔公,丁宇都不会放弃,何况有这么正当的理由。 上了娟子的车,车前座上就是那只铜水壶,这不稀奇,稀奇地是到了古老石桥边,娟子将水壶提着下了车。 丁宇不懂了:“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偷壶的,将我送给十叔公审判?” 娟子两只小酒窝露出来了,很无辜地告诉他:“放心,这只是文物购买中的一个小窍门,决不会牵扯到你。” 见到十叔公,娟子很乖巧,口口声声夸奖十叔公保养得好,看起来就象是六十出头的人,提出那个铜水壶时丁宇胆战心惊,但娟子的解释是:她是收古物的,她一个手下低价收到这件物品,说是一个小偷从你这里偷的,古物收购有惯例,来路不正的一律不能收,她遵循这个古训,将这东西给十叔公送回来。 十叔公先是惊讶,这里闹小偷了?后是接过铜壶细细看,真的是这里的东西,他还没发现这东西掉了,最后是感慨:姑娘你可真实在,你这样的实诚人做买卖,肯定会发大财。 娟子跟他聊天聊得很投机,趁机打听有没有一些好东西,可十叔公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老祖宗的,政府也跟他说了,不能变卖,也就一对小挂件,是他在外地带回来的,如果姑娘看得中,就给你。 十叔公从屋里拿出一对玉佩,合起来是严丝合缝的一个阴阳八卦,他把玉佩一分为二,一块送给娟子,一块送给丁宇,居然坚决不收钱。用他的话说是:你这个姑娘懂事,大老远地给老头还东西,这份情不能不还,丁伢子,你上大学我光喝酒也没送个礼,这就算是补个礼了,你们要是给钱,就是瞧不起我这个农村老头。 娟子和丁宇面面相觑,感谢了若干遍,终于还是接过。 十叔公给他们泡了茶,满是茶垢的瓷缸子娟子接过就喝,丝毫不以为意,这就连丁宇都佩服了。接下来聊到了这只水壶,娟子道:这水壶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年代晚了点,十叔公,你从哪里买的? 十叔公说是几年前在神仙谷采药时拣到的,怕是哪个游客丢的,当时也觉得挺老旧,就随手带了回来。 告辞之时,娟子非要去佛堂拜拜佛,求佛祖保佑十叔公长命百岁,十叔公拗不过她,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带她进了自己的宿舍,小姑娘虔诚地在佛堂参拜后,两人结伴出门,十叔公还送到石桥边。 第10章监控 走出新屋垸,丁宇对娟子表示真心的佩服,用一只屁用都没有的水壶来显示自己是何等的厚道,这种方式在城市里会被视同做秀,人家一眼就会看出她别有所图立即进行大棒封杀,但农村人就是吃这一套! 特别是十叔公这种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身上带着强烈的农村质朴感和“礼尚往来”的惯性思维,女孩子甜甜一笑,将水壶大老远地送给他,老人家第一反应就是应该表示表示,于是就给了她真正想要的老物件,而且留下了相当相当好的第一印象。 她居然是一个高明至极的jian商! 听到丁宇明着奉承,暗地里挖苦的话,娟子笑而不答,一直走到车边上了车,她才手一抬,将那件玉佩递到丁宇面前:“你要是觉得这小东西很值钱,我的也送给你!” 丁宇愣住了:“这不是你的目的?” 当然不是!娟子微笑着解释:这对小挂件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只是民间普通挂件,根本不值钱!远不是她的目的。 “这么说你今天的行动算是失败了?可你还笑得象jian计得逞一般?” 娟子神秘地一笑:“你看没看到我今天做了什么?” 丁宇思索片刻,她的一举一动在头脑中回放,她在十叔公房间里拜了一回菩萨,四周摸了摸,在那个菩萨头上也摸索了好一会,会不会是做了什么文章? “眼光挺贼!”娟子称赞道:“我在他房间里安了针孔摄像机!” 丁宇大惊,为什么要安摄像机? 娟子道:“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样是核心,打草惊蛇!” 十叔公房间里并不安全,有小偷出没,还偷了一只水壶——这就是娟子要向十叔公传递的危机信号! 一般人得知自己被小偷惦记上时,惯性思维就是将自己最好的东西藏起来,而一只针孔摄像机就能清楚地知道他隐藏的东西是什么,藏在什么地方。 丁宇强烈鄙视某人极不厚道的间谍行为,但他并没有反对,因为这种行为恰好可以更好地实现他自己的目的,他正愁着没办法更多地了解十叔公,有了这摄像机,不就是最好的探究方式吗? 两人一拍即合! 娟子打开了车上的屏幕,监控画面清晰显现。大约半个小时,十叔公进来了,在房间里埋头抽烟,抽了三袋烟,他站了起来,起身到里面房间,手里捧着一只盒子,四处找地方放,娟子明显有点紧张,监控只在这间房间里有效,如果他将盒子拿到这间屋子外,监控就白安了。 十叔公转了几个圈,将盒子放下了,找了个锄头在地下挖了个洞,将盒子用塑料薄膜一包就埋了,再将土填上,还踩了两脚,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点笑意。 娟子喜笑颜开! “你的设想真的成了现实!”丁宇道:“下一步你怎么做?” “下一步自然是将这盒子挖出来!有理由相信,这盒子里藏着这老头真正的秘密!” “你还会干这个?” “我当然不会!”娟子眨着大眼睛说:“你不是有个朋友挺会做这事吗?让他来!” 丁宇叹服:“你是不将我那朋友送给牢房誓不罢休!” 车开回到河西畈,娟子直接开口要到丁宇家蹭个饭,在得到丁宇的欢迎之后,她车门一关就去了路边小卖部,两瓶酒是小卖部最好的酒,要价接近100,最好的烟也才100块一条,拿了一条,用黑色塑料袋一装就拎进了丁宇的家。 娟子进来就特大方,一看到丁宇的母亲就甜甜地叫阿姨,说她是丁宇高中同学,到九资河旅游来了,顺便到家里来坐坐。老两口特热情,父亲都出门捉鸡了,在娟子死活不肯的情况下才没有专门为她杀鸡,但丁灵还是在母亲嘱咐下专门跑出去买rou。 丁宇房间里,娟子悄悄进来了,掩嘴儿笑:“你爸妈将我当成你女朋友了!” “未必!这就是农村的礼尚往来!”丁宇更正道:“是你用烟酒换来的正当待遇。” “我现在才真正感受到农村人的质朴,以前我跟农村人接触少,现在才知道他们挺可爱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口中的质朴意思是笨蛋!”丁宇没好气地说:“我有一句话要说在前面。” “你说!” 丁宇道:“农村人的确质朴没什么心机很象是一个笨蛋,这样的人可以利用,如果拿来陷害就不够意思了,那只盒子我答应你拿出来研究研究,但你如果想就这样占为己有,我们都是同案犯,怕是要犯盗窃文物罪而进大牢!” 娟子立刻保证:她的目的也只是研究研究,如果确有收藏价值,她会跟十叔公当面谈,没有得到正主的答复,她绝对不做那缺德事。 接下来是反攻,她盯着丁宇道:“你明知道这件事情有风险,为什么还是愿意做?” 咱们不是同学吗?丁宇问她。 “少来!”娟子白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口口声声说我利用你,其实根本是你在利用我!” “哦?怎么说?” 娟子道:“那个名字很象狗的朋友全告诉我了,说你们在追查一个叫骆奶奶的死因,这死因跟十叔公有关,怎么样?这个监控设备是不是安到你心坎去了?” 挑衅地向丁宇眨眼睛。 “到底谁当了叛徒?”丁宇皱眉道:“二狗还是大黄?……我突然发现这两个名字都跟狗差不多!” 娟子道:“我说那个人名字很象狗,没有说就是狗!” 原来是大黄! 丁宇终于认可了,说咱们两个虽然做的同一件事,但目的天差地别,我做的事情叫情义探险,你做的是财富追逐,境界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你刚才承诺的事情一定要兑现,如果你到时候拿一堆钱诱惑某个根本受不了诱惑的朋友,我一把火将你的车给烧了。 吃过早饭后是等机会的时间,娟子居然帮忙收拾碗筷,将丁灵喊去帮忙打下手,两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看架势她还不打算找个宾馆什么的歇脚。 mama在外面转了好几圈,好几次想找丁宇谈谈,但丁宇却一头钻进了房间拒绝解释,直到外面传来一个怯怯的叫声:“三姨,宇哥哥在不在啊?” 丁宇一弹而起,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雅儿。 第11章盗窃行动 雅儿很着急,鼻尖上都冒汗了,一看到丁宇眼圈就有点红,她告诉他她mama又摔了,在洗碗的时候摔进了后面的阳沟,脚断了! 雅儿母亲身体底子太差,再加上长年日久的失眠精神恍惚,摔跟头是常有的事情,但这次看来严重了,摔断了腿。 丁宇立刻朝外面跑:“我去找十叔公!” “我送你!”娟子也跑了出去,钻进车里绝尘而去,雅儿看着他们并肩跑出去多少有些不懂,丁灵的解释是:她是我哥的同学。 车上,娟子微微侧过脸:“你开始了你的引蛇出洞大计吗?现在是不是需要与大黄联系?” “什么大计?”丁宇道:“十叔公治疗伤筋动骨有特效药。” 怎么可能?娟子强烈质疑,摔断腿的伤应该是直接送医院的,一个农村老头怎么可能有什么特效药?特效到什么程度? 丁宇举了一个实例,去年村里的一个小子被车撞了,右手骨折,十叔公给他上了药,才二十天时间就好了,医院里的医生都说这种药比他们的药至少强三倍,出高价想买这个药方,但十叔公不卖,他也不出诊,只对这个村里的人义务治疗。 娟子很感叹,这么说,这个老头还是个宝? 一听到丁宇的来意,十叔公二话不说背上一个小皮箱就锁门上路,直达雅儿家。 十叔公关起房门在用药,这是他的老传统了,用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进去,丁宇和娟子都没办法看到这传得很神奇的药物究竟是什么样,在外面跟雅儿了解情况。 说到mama这次摔倒,雅儿很悲伤,她说昨天是她爸的生日,她家晚上摆了三幅碗筷,她mama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晚上她不放心,几次在门外悄悄地看mama,mama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在看爸爸的照片,今天早上一起来mama就很虚,在洗碗的时候一下子滑了,就摔断了腿。 “有没有你爸的电话?”丁宇道:“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你妈想他了。” “没有!”雅儿说:“七叔和汉山叔听说跟我爸在一块,但他们都说我爸还没手机。” “这都多少年了?”丁宇道:“没个手机就是理由?我偏不信找不着!你把汉山叔的电话告诉我。” “他……他不爱接电话。”雅儿犹豫着还是将汉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他。 丁宇走出屋门拨通了电话,好半天那边才传来声音:“喂,那个?” 丁宇很客气地叫汉山叔,问雅儿她爸在不在那边,汉山说雅儿她爸过了年就换了地方,去了深圳,问知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或者联系方式,汉山不知道。丁宇打了七叔的电话,七叔的回答完全一致,丁宇电话放下了,呼呼地喘气。 “怎么了?”后面传来娟子的声音。 “太不象话了!”丁宇愤怒地低吼一声:“这个男人还配当男人?还配做父亲?你说外面找个情人安个家也没什么,但你得给家里一个交待吧?把婚离了别人也就断了这个念想,这样牵着扯着八年都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还算是男人吗?” 娟子算是明白了,农村人也有陈世美同志啊。 “我就说怎么可能找不到联系方式,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别人找到。” 这句话丁宇严重认同。 十叔公出来了! 娟子突然变得很紧张:“你赶快想办法将十叔公拖住。” “怎么了?” “大黄正朝新屋垸去,十叔公这时候回去肯定刚好碰上。” 丁宇恼了:“我说你做事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十叔公今天是我请出来的,你这时候派人去他家偷东西,是不是不太厚道?” “行了,行了,我向你认错行不?”娟子急道:“机会太难得了,快拦住他……你不想找到骆奶奶的死因了?” 最后一句话算是点中了丁宇的要害。 拦住十叔公很容易! 先是问情况,十叔公说没什么问题,右腿断了搽了药,接下来一个星期的用药给雅儿留下了,大概十几二十天就能下地。 接下来是表示感谢,客套话儿一说起来挺占时间的,但这些时间还不够,最后丁宇请十叔公到家里吃个饭,说菜都买好了,十叔公总算同意了,这一点头,娟子算是放松了,一溜小跑去买菜,示意这顿饭无论如何算她的。 得知十叔公来家里吃饭,丁宇全家都高兴,这可是请都很难请来的客,母亲加上丁灵一齐上阵,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十叔公是吃花素的,初一十五吃素,其余时候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今天并不是初一十五,很适合cao办cao办。 丁宇和娟子在客厅里陪十叔公坐。 娟子问到这玉佩的来历。 提起这玉佩,十叔公原本红光满面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右手摸索着找出他随身携带的烟袋,丁宇立刻给他点火。 喷出一口nongnong的烟,十叔公说:“这是一个很老的故事了,那时还没解放……” 1945年,小日本刚刚投降,有一个垸下的年轻人在黄州帮人做事,无意中救了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是从天津投奔她父亲的,兵荒马乱的没找到倒是遇到了几个兵痞子,这个年轻人在流氓兵的手下救了她,将她带到自己住的破屋里,照料了一个多月,两人处得很好,年轻人想着她也没个依靠干脆跟自己过算了,女的也答应了,但就在回老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国民党军队。而这支军队的将军恰好是她的父亲。 她父亲看到女儿后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将女儿接到自己住的大院子里百般地呵护,再也不许她出门,这个年轻人半夜从围墙翻过去,想看看她,被里面的卫兵打断了脚,在一间破庙里躺了两个月,国民党军队撤离,她也随着去了重庆,过了三年,年轻人收到了别人带过来的一样东西,就是这对玉佩,她说她去了台湾,如果将来时局好了,她会回来找他。 这个年轻人后来一生都没娶,可等了六十年都没有等到消息,临终的时候将这玉佩交到十叔公手上,嘱咐他找两个合适的年轻人送出去。 听到这段故事,娟子和丁宇同时觉得手中的玉佩有点异样,这是人家一对情侣的定情信物,现在分头送给丁宇和娟子,这叫什么?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丁灵将饭菜朝桌上一摆,吃饭了。 饭吃完了,大黄那边还没有回音。 娟子悄悄出门打了第四遍电话,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娟子很不安,将丁宇拉出来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你那个朋友肯定是将东西偷出来跑了,他怎么这样? “虽然带宝贝跑路对他而言很正常!”丁宇道:“但他怎么着也应该跟你这个大买主联系一下,我还是跟二狗打个电话,让他去瞧瞧。”于是给二狗打了个电话,二狗答应一个小时内搞定,丁宇就回屋了,继续陪着十叔公谈那些很古老的话题。 时间轻松过去一个小时,手机短信提示:已经找到,收工。 十叔公也正好起身离开,他前脚刚走,一辆三马突突地从那边驰来,车上下来两个人:大黄和二狗。 丁宇一看到大黄就来气,将他拉到树荫下审一审:你怎么搞的,要这么长时间吗? “别提了,他娘的见鬼了!”大黄垂头丧气地一句话,丁宇和娟子都大吃一惊。 第12章生死之谜 大黄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惊,大黄按照娟子的指示到了十叔公房屋里面,顺利地将盒子拿到手,刚刚起身,后脑突然一麻,就这样昏倒在地,如果不是二狗去找他,只怕他现在还在屋里躺着。 二狗在旁边肯定他所说的全是事实,并将大黄拉过来让他们看,他脑袋上有一个大包。 那个盒子呢?娟子很关心这个。 没看见!大黄和二狗异口同声地表示,跟着分析:只怕那屋里真的有鬼,大黄敢肯定他进门时将那个老木门关得严严实实,任何人打开门他都能听见声音,但他偏偏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四个年轻人全都僵硬了。 刚才十叔公在丁宇家吃饭,根本不在新屋垸,大黄进入空无一人的老祠堂,被打昏了,谁干的?那个屋子里莫非还有第二个人?这怎么可能?全村人都知道这老祠堂决没有第二个人,甚至全镇都知道! “现在真的得看你的监控录像了!”丁宇道:“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路神仙!” “监控录像能看到,但你不能有太大的指望!”娟子道:“因为按大黄所说,他是在门口昏倒的,那个位置是监控的死角!” 车子载着四个人驰向石桥边,娟子从石桥边的老树上找出隐藏得很深的接收器,连接上车载电脑,里面的图像就出来了,十点三十七分,大黄进入房间,挖开地面,找到那只盒子填平地面才花五分钟时间,所有的手续都完成得堪称完美,但他很快离开监控范围,丁宇将声音开到最大,也无法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 丁宇的眉头一直都锁着,娟子也没声音,二狗不停地散布恐怖气息,硬说大黄被鬼摸了,直到他们两个上了二狗的三马,还在争论。 娟子盯着三马驰出的方向,沉吟道:“我们可以设想一个场景,不知道他做不做得出来。” “什么样的场景?”丁宇道。 “先将盒子找个地方埋起来,然后到祠堂里躺着等二狗。” 丁宇道:“这样的事情他当然做得出来!但今天他的神态是真不象,就象二狗说的,他整个是被鬼摸了的神态!” “如果他没撒谎……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得相信你们的生魂传说?而且那个恐怖的生魂就在这座阴森的祠堂里?” 丁宇道:“生魂的传说他们告诉你多少了?” “就说了骆奶奶三年前就该死了,成了生魂,半夜三更吃人手指头,将她的玄孙女当场吓昏,后来移了个床,她就死了……不,僵硬了,第二天头发全白了,指甲全黑了!”娟子道:“你有没有更恐怖更荒诞的补充?” 丁宇道:“他们说没说她的坟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件破衣服的事?” “我的天,什么都没有,你怎么知道?” “我亲手挖开的,我不知道谁知道?” 娟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丁宇道:“他们当然没有说……对了,这件事情他们不知道……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有人在石桥边看到骆奶奶,她无声无息地过桥,一回头阴森森地一笑,将一个人吓得直接掉下河!” 娟子举起手来条件反射般地要给他一拳头,觉得不合适还是放下了,狠狠地瞪他:你少吓我,这个大白天的,你以为我怕鬼啊? 下午四点多,她上车走了,临走说的是:我还要在九资河玩两天,有什么新消息,或者有什么新的坏点子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另外哪天抽个时间你去那个老屋,将监控器给我拿回来,一千多呢,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跟你们这帮无赖打个交道,损失太惨了。 她一走,丁宇径直去了新屋垸。 新屋垸依然寂静,那只大黑狗依然隔着池塘看他们,眼睛里颇有敌意,十叔公靠在祠堂外面的青石墙上打盹,看到他过来立刻醒了,老年人都这样,坐下就打盹,睡也不严实,随时醒来,望着他裂开嘴乐:“过来了,喝点水。” 很热情地招呼丁宇坐下。 问到丁宇的来意,丁宇笑了:“想听十叔公讲故事。” “人老了,经历的事儿是多。”十叔公呵呵笑:“但这些老事儿你们年轻人哪爱听?” 不一定!丁宇说:骆奶奶的故事我就很想听。 提起骆奶奶,十叔公深深叹口气…… 骆奶奶也是一个可怜人,二十几岁嫁到这山村,她男人大她十几岁,那个时候已经是老光棍了,虽然疼她但她命不好,就在她生第三个孩子时,家里一点粮都没有,男人上山想打点野物给婆娘补补身子,没想到一去就没有再回来,等到全村人上山找到他的时候,这个男人被不知道什么野兽吃得只剩下一个头,从那个时候起,三十多岁的骆奶奶就显老了,一个人无依无靠地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经历了自然灾害,经历了****时候的大集体,等到改革开放终于政策好了,她的身体也不行了,三天两头地害病,这都是磨出来的病啊。现在她去了,她的事儿也结束了,生魂的事儿也别到处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她如果真的去了,一生的事儿当然也就结束了!”丁宇慢条斯理地说:“可是她并没有死!” 十叔公猛地站起,屁股下面的凳子都翻了,他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吃惊地看着丁宇:“你……你……” “十叔公!”丁宇道:“我不信鬼!一开始也认为骆奶奶是被人毒死的,为了给这个从小到大都爱我疼我的骆奶奶找回一个公道,我挖开了她的坟墓,她的坟墓是空的,本来我也认为那个凶手为了掩盖真相而毁尸灭迹,但那天晚上,我有一个同伴意外地发现骆奶奶还活生生地从她面前经过,她吓得从桥上掉了下去,我还骗她是她看错了人,但刚才我在她站的位置上看了桥上,确认在那么近的距离下,没有人能认错人!” 十叔公伸手摸烟,摸了好半天才将长长的烟竿拿到手上,装填烟叶的时候手还哆嗦着,丁宇凑近帮他点了火,烟雾起来了,笼罩了十叔公整张脸。 “你……你说的这事,还有哪个晓得?” 良久良久,十叔公吐出这句话,这句话一出,宣告丁宇所有的话全部正确。村里传得神乎其神的生魂死亡事件得以解密,结论是一个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的事:骆奶奶的死亡事件确有蹊跷,不过她并不是生魂,更不是被人下毒杀的,只因为她还好好地活着,根本没有死! “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丁宇道。 那就好那就好!十叔公长长地吐了口气:你想问问这到底是为么事是不是? 是的,丁宇承认自己好奇心比较重,也实在不想家乡人心中都留下一个恐惧的阴影。 “我也是没办法!”十叔公叹口气:“逼得走这一步实在是没法,既然你都晓得了,我也不瞒你,骆奶奶的确没死,她在我这里。” 为什么要造出这个恐怖的故事? “因为只有最恐怖的故事才能阻止村民们建楼房!” 建楼房与这有什么关系?丁宇心跳加速了,他家的楼房可也是十叔公拒绝的,难道这也是十叔公计划中的一环? 十叔公缓缓抬头:“你听说过鸠鹚古国的故事吗?” 第13章鸠鹚古国 鸠鹚古国? 这个传说丁宇熟,相传2600多年前,这个地方建立了一个王国,就叫鸠鹚,后代历史中对这个古国记载很少,只在本县县志中有这么一段记载:鸠鹚古国建于春秋,灭于春秋,相传是灭于吴楚交战时的楚人借道,一九八三年,九资河村民从地里挖出粗坛一个,内有猪首龙佩,疑是鸠鹚古物。仅此而已。 虽然正式的文字记载很少,但民间的传说很多,小时候,村口有一棵老槐树,每到夏天的黄昏时,老少爷们都喜欢在这里聚集乘凉,那个时候就是九爷的风光时刻,他喜欢搬张太师椅坐在最中间,给大家讲故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看城里人人五人六的,咱们这里也是皇城脚下,咱们的祖先是鸠鹚古国的皇帝,那个时候,什么秦始皇、什么光武大帝康熙乾隆还都没影呢。 于是,大伙儿全都乐,很自豪。 皇城之人的荣耀伴随着丁宇读到了中学毕业,在上大学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岁月不可追,祖先的荣耀已经成为脚下的黄土,再去纠结很没意思,大二的时候,九爷去世了,村口的老槐树也因为旅游公路的修建而被砍成了一堆柴,和祖先的荣耀一起化成青烟消失在各家各户的灶膛,老槐树没了,村里人没个闲聊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