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当家做主在线阅读 - 第五章

第五章

    五、挣钱好当家(一)

    左右不过六点刚过一会儿,天际线边还烧着橙红的晚霞。【】泛蓝色的夜幕中,一轮弦月皎皎,在灰蒙蒙的烟云中若隐若现。如今城市的夜空仅仅是一块深色的黑天鹅绸缎,看到星星的时候实在少,偶尔几颗稍稍璀璨一点的,也在雾气蒙蒙中摇摇欲坠,暗淡无光。倒是铭锐小时候有次去乡下农家玩,无数明星闪耀在星空中,恍然让人以为身在银河之中。

    厨房里的铭雅从灶台下取出泡菜玻璃罐子,夹出几根长长的酸豆角和细条的萝卜干,又夹起一根红艳艳的小辣椒,在罐口沥了水。放在菜板上一起切成小丁。架在火上的砂锅里的白粥滚滚,透明的泡泡不断从半盖的盖子的边溢出。铭锐掀开盖子,用一旁搭着的长木勺轻轻搅拌了几下,小米和粥水水rujiao融,粉嫩的rou片在淡黄色的粥羹里裹着一层乳白色的汁水,令人馋涎欲滴。放进了刚切好的胡萝卜碎丁,打了两个蛋花进去。清淡的香气弥漫,揉着rou香和蛋花特有的气味。铭雅觉得肚子咕咕地叫着,胃袋也空荡荡的,急需点食物填补。

    透过厨房的小窗户,附近的人家窗户里也传来锅铲碰撞之声,一股油烟味在小区飘荡。

    铭雅偷吃着菜板上的酸豆角和萝卜条,一边把剩下的装进碟子里。

    “哥,再腌点豆角吧,不多了。”铭雅把装着多是萝卜条的玻璃罐子塞回柜子里,“还是用那个棕色的泡菜坛子腌,这个玻璃罐腌得的味道没有坛子腌得好吃。”

    奶奶爱做泡菜,经常腌点咸菜豆角。腌得多了,也给他们送了一坛子。不过母亲嫌它脏,又见兄妹俩个都爱吃,就买了干净的玻璃罐子替换。体积不小的泥瓷坛子被扔进了杂物间,久不见日。虽然没说什么,但兄妹俩还是一致认为坛子泡出来的味道醇厚得多。

    砂锅里的粥又开始滚了起来,铭锐撒了把葱花。

    “行啊,这次腌多点,再腌点咸菜。”铭锐捡了一个四方小汤碗,装了八分满。“铭雅,你装一碟豆角,给楼下的那个爷爷送去。”

    铭雅应了一声,拨了两筷子豆角。接过粥碗,一同放进大盘子里,出得门去。

    今天上午短短的一照面,铭锐倒是对这位老人颇有好感。他在快吃饭的时候一人出门,显然独居家中。家中墙上隐约挂着一张黑白老照片,像是女子的头像。想着老人手脚不灵便,生活难免有些困难。不过举手之劳,简单提供些帮助又何妨?

    一手捧着木盘子的铭雅敲了敲楼下的铁门,又按下门边的门铃开关。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门内传来木头敲击地面的脆响。铭雅往后退了一步,等门半开,对着老人笑了笑。

    “爷爷你吃饭了吗?我们家熬了粥,哥哥让我送一碗给您尝尝。”

    老人有些意外地看着门外的铭雅,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他点点头,说道:“谢谢了。进来吧。”说着退后几步,示意铭雅进门来。

    铭雅好奇地走进屋内,把碗碟捡出来放在桌上。客厅里明明摆着一套沙发,一个木桌,却仍旧显得萧条寒酸。老人家里没有其他人,屋内冰清水冷的。

    墙上挂着一个方形的相框,黑白相片上的女子已经不年轻了。眼神温和慈爱,眉眼里仍然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美人胚子样。老人顺着铭雅的视线看去,沉默半晌道:“这是我老伴,已经去世了。快几十年了。”

    铭雅扶着老人坐在桌边,接过拐杖靠墙放着。有些奇怪地问道:“您没有子女吗?他们去哪了?”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铭雅懊恼地捂着嘴,歉意地看向老人。

    老人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睛里光芒暗淡下去,然而过了一会,又亮了起来。与其他老人相比,他的眼神很清澈,虽说沧桑,却也带着希望。

    他拿着勺子尝了口粥,入口绵软。他笑着道:“不错,很好吃。你mama手艺很好啊。”难得的是粥品清淡,只有瘦rou自带的咸味,并未放盐。倒像是专门做给他吃的。他在这里刚住不久,但是知道这里邻里关系亲近。隔壁的一家子知道他搬刚过来,也让自家小孩送过些吃食。

    铭雅收起木盘,笑道:“这是我哥哥做的。我爸妈工作忙,还没回家。”

    “我姓陈,叫我陈爷爷吧。”老人说道,“你怕是还没吃饭,快回去吧。”

    “哎,好。那我先回去了,陈爷爷再见。”铭雅笑得灿烂,“碗筷您吃完放着就好,一会儿我下来拿。”

    “再见。”老人朝铭雅温和地笑着。

    铭锐坐在客厅饭桌边,砂锅放在木垫上,热气扑腾。里面的粥羹离开了灶火,迅速冷却着。表面凝结起一层厚厚的油皮,在木勺搅动时连着粥,挂在了勺子柄上。两碗粥中红丁脆甜,粉片软糯,黄丝绵绵,绿葱水灵,还有一粒粒的小黄米,均融在粥羹之中。桌子上还摆着一碟酸豆角和萝卜条。豆腐乳也挑出两块放在小碗里。

    铭雅以饿狼之势冲到饭桌前,一碗粥咕噜咕噜地喝完,方才罢休。

    “哥,你做饭真的是越来越好吃了。比外面专门做粥的饭店都好吃。”铭雅幸福的眯着眼,配着豆角慢悠悠地尝着。

    “晚上别吃那么多,小心消化不良。”铭锐给meimei又盛了满满一碗。

    铭雅埋头苦吃,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我哥哥可真贤惠,入得厨房,上得厅堂。以后的嫂子真有福气。铭雅眯眼想着。

    吃完了晚饭,铭雅下楼拿回了碗碟。陈爷爷把碗洗的干干净净,正等着她。她坐下跟老人聊了会天,听老人说着他年轻时候的事,不知不觉地听入了神。

    等铭雅回了家,哥哥在浴室冲凉。厨房的菜盆子满满的清水里放着一大把长长的色泽清翠的嫩豇豆。铭雅把豆角两头掐掉,过长的又掰成两半,一边奇怪地想着哥哥今天有买豆角吗,好像不记得了。想着摇摇头,拿起生姜切丝。

    一旁的红棕色、坛身胖胖的泡菜坛子已经让哥哥刷了干净,里面已经倒入了玻璃罐中一半卤水。铭雅手麻脚利地把豆角重新放入清水中,加入一大勺面粉和一大勺食用小苏打,继续泡着。又准备起其他配料,把花椒和八角放入棉布袋子里。

    等铭锐从浴室里出来,吹干头发。铭雅已经把豆角和配料放入坛子里,在坛沿里加入凉白开好密封保存。就等着哥哥把坛子抱进橱柜里。

    ******

    铭雅未来的嫂子背着包,大步流星地走出胡同口。夜色掩映下,巷子口露出一条打着哆嗦的人腿,不一会就收了回去,没影没踪了。

    楚哲煜翻着刚在报刊亭买的地图,向路人问了路,坐上了开向关外的班车。车窗外的楼房渐渐少了,路边的行道树的枝叶在夜色中低垂,遮挡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一路坐到头,班车停在了终点站的停车场。夜色越发浓重,走出两条街后,人流才多了起来。街边小店灯光敞亮,门口挂着红红的灯笼。楚哲煜这才恍惚惊觉快要过年了。

    街角的饭店前摆着好几个烧烤摊,搭着塑料棚,一股孜然爆着rou香飘了过来。楚哲煜才发现肚子空空的,却是饿过了头,也没叫起来。此时闻着香味,倒想吃点东西了。不过看着烧烤摊上窜起的火焰喷出的油烟,还有碗筷上油腻腻的污渍,楚哲煜还是往前走着,走过路边摆着的几个炒饭炒面摊,最后还是挑了个更干净的小摊,点了碗馄饨。一碗漂着葱花的清汤馄饨迅速摆在他的面前,掰开竹筷,楚哲煜吃得满头大汗。

    正喝着汤水,向老板打听着消息。老板手里利落地捞起白白胖胖的馄饨倒入套着白色塑料袋的碗中,一边大声说着话。“不远,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走出这条街,第二个路口右拐有道坡,爬了坡再走个五六分钟就是星河花园了。咱们本地人熟门熟路的,在小巷子里转几圈,也不用爬坡,就更不费多少功夫了。”

    楚哲煜道了谢,把饭钱压在碗下。余光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走进街口的小巷子里。他心中一喜,一种奇怪的感觉飞快闪过。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冲进了巷子里。那个撑着拐杖的身影还没走远,背影与他要找的师傅身形正相仿。他只身追了上去,口里急忙喊着。

    “师傅……”

    前面那人听到喊声后使着拐杖飞快地往前走,又拐进一个巷口,等楚哲煜好不容易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楚哲煜猛然觉得不对劲,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刹住了脚步掉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

    铭锐躺在床上闭着眼,下意识地拉长了呼吸。悠悠地吐出胸腹间的浊气,又缓缓吸进干净的空气。循环了几个来回,铭雅早已睡熟了。铭锐这才翻身进了空间。

    竹屋内依旧一片安然宁静,天空也暗沉了下来,但光线柔和,像是外面黄昏与傍晚之间。铭锐进出了几回,猜测着空间的白昼和外界稍显一致,但时间流速要慢一些。空间里的空气更加纯净,呼吸间感觉肺腑中都清透不少。中所说的天地灵气,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后院的菜畦里各种菜蔬茁壮成长着,中午刚割过的小葱又郁郁葱葱地长了大片。后院角落里有一个用竹子简单搭建起的棚屋,里面放置着各种农具。铭锐拿着锄头翻了土,又开出一小块地。这里的土质肥沃,色泽发黑,捏在手里感觉湿润润的。松土时不时还有蚯蚓钻来钻去,被铭锐一不留神个戳成了两半。断成两截黑褐色的身子缩了缩,又蠕动着爬回土里了。

    用锄头翻出几条整齐的菜畦,将今天买的种子一一种下。每样种子都种的不多,菜品倒是很齐全。现在市场上能买到的都种了些,像西红柿、土豆、萝卜等,白菜多种了一点。

    铭锐从棚屋里翻出扁担,前后挂着两个大木桶翻山越岭赶往瀑布那儿去。那儿的水质清冽,离着这里也不算多远。

    来回跑了好几趟,肩膀也被磨出了两个红通通的小水泡。不过好歹小片菜地都浇透了,顺带着也把其他菜地浇了一遍。活算是忙完了,铭锐的脚也快肿了,特意穿进来的凉拖也裂了个口子。

    铭锐直起酸痛的腰,又走回了瀑布边,双手合起,捧着喝了好几口水。冰凉的清水从喉间窜进肺腑,凉意顺着胸口落进了肚子里。铭锐跳进水潭,起初身体冷得打哆嗦,睫毛上的水珠也凝结成了冰霜。不过当铭锐按照那本特殊的呼吸功法调整着呼吸时,身体内部却涌起一股热流,温暖了四肢百骸。铭锐惊讶极了,这般误打误撞,到真是应了无心栽柳柳成荫一说。

    铭锐往瀑布方向游了两下,在水潭中央轻轻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精神和难得清静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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