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血色晨曦
看着这不起眼的火球产生的可怕威力,杨震被深深震撼,这就是玄灵阵么,只是一个普通的一阶玄灵阵,竟就有如此威力,难怪说玄阵师是玄者大陆上最可怕的一群人。【】如果在和人战斗时,突然结出这么几个阵法同时攻击对手,哪效果……哈哈,不要太好。 似是知道杨震心中所想,洞口的剑晨撇了撇嘴说道:“别想得太远,同时结数个玄灵阵的难度是以几何倍数增加的,一般的玄阵师根本不可能做到,只有高阶的玄阵师结低阶阵法师才可能瞬间凝结数个” “好了,你现在也算勉强算是一阶玄阵师了,可以去玄阵师公会考取个等级资格了。随便去城里买些空白卷轴,我再传你制作玄技卷轴之法。”剑晨抬脚踱步,走到了洞口外的阳光之下,阳光穿过他哪虚幻的身形,并没有留下什么阴影。 看着这一幕,杨震刚因结印成功第一个玄灵阵而兴奋的心情也略微黯然了下来。 丛林外小道之上,杨震漫步而行,他没有什么目标,或者他根本不知道目标在哪。这是他离开哪片丛林的第二天,好运的找到了这条小道,从来没来过此地的他只得沿路而行,期盼能让他找到个村庄集镇或遇到个人好问问路径。 小道崎岖不平,明显不是专门开凿,或许只是进山的猎人踩踏而出,走在被落叶覆盖只能依稀辨认的路面上,脚下柔软而有弱性,就像前世走在某些达官显贵家的高级地毯之上。 出于红叶森林外遇袭的经验,这次杨震的感知始终始终笼罩在道路四周,虽说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森林,并无妖兽存在,一般说来玄者也不会对其感兴趣,但吃一堑长一智,杨震没有再掉以轻心。 距离在脚下延伸,路上的落叶渐渐减少,泥石夹杂的路面在慢慢显现,这说明他正在离开丛林的范围。 突然,他皱起了鼻头,他依稀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漫,松了松领口的衣扣,似乎哪血腥气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畅。虽然他见惯杀戮,手中也沾有鲜血,但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血腥的疯子,也许这世上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这股味道,只是有时候他们会被这样或哪样的原因逼迫而不行不去杀戮。 将感知尽数散发出去,杨震提高了警惕,沿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追寻而去,虽然可能有危险,但他一则需要找人问路,二是他相信在这普通丛林旁边应该不会有多么厉害的玄者出现。 踏地飞奔,一刻钟奔出数十里,一个建立在山坳中的小山村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小村不大,大略看去只能看见稀稀落落数十户人家,这两小道正从其中穿过,延伸向远方。这让他想到了几年前的天运村,哪个让他度过十年快乐时光的地方,不过,似曾相识的地方并没有让他高兴起来,因为他发现,哪血腥之气就是从这村中弥散而出。 村子口,一具穿着破烂的村民尸体倒卧路旁,一道恐怖狰狞的伤口横贯前胸。整个村子笼罩在哀伤的气氛之中,一些村民正在低声涰泣,还有些村民正满脸麻木的收敛着亲人们的尸体。杨震发觉,被杀的都是壮年男性和一些老人,并没有女人的尸体。 对这突然到来的陌生人,人们都视而不见,甚至有些人眼中,不经意间还透射出敌意的目光,但当杨震向其望去的时候,他们又像受惊的鹌鹑般将头深深垂下。 忽然,一阵小孩的哭声吸引了他,这哭声凄凉哀伤,声嘶力竭,让人闻之落泪。循声探去,只见在一座低矮的茅草屋旁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尸身,男子的脖子被刀划开,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在男子身旁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女孩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麻衣服,面上满是污垢,那双本应灵动的大眼睛中此刻正在不停溢出泪珠,将脸上冲刷出道道沟壑。这时她那双满是污泥的小手正在徒劳地推搡着地上的男子,试图将之唤醒,可她哪知道,挚亲已经永远离她远去,再也不会醒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她嘴中传出,依稀能从中听出父亲两字。 看着这小女孩,杨震的心猛的揪紧,一股无法言语的伤痛从他心中涌出。因为,从这女孩的身上,他看到了小妹的身影,想到了父母那逝去的面容。他无力的蹲了下来,大口的呼吸,借此平复那激荡的心境。 从师傅教导他哪一刻,他就谨记心存善念,手掌修罗。他杀人,但从来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害他之人,阻他之人。 在他心灵深处,有一块净土,也是他心中最纯净的善念,那是他们的朋友,亲人,兄弟,爱人。他不愿这处净土染尘,所以他从不做有违本心之事,同时,那块净土也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他的逆鳞所在,而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让他心中那块柔软之地鲜血淋漓,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怒则拔剑,虽死无悔。 这一刻,他杀机凛然,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咆哮:“无论伤害这小女孩的人是谁,我杨震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之千刀万剐。” 山风吹拂,杨震感到一阵阵发寒,这不是身体上的,玄者的rou身对这普通的寒冷早就免疫,他感受到的,是来自灵魂的悸动,是心灵深处的创伤。 慢慢的站起身,竭力收敛心中杀意,他缓缓走到小女孩身旁蹲下,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动作极为轻柔,仿佛怕用力过大,加重了小女孩身上的苦痛。 “别怕,有大哥哥在。” 或许是感受到杨震nongnong的怜恤,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小女孩回头望着杨震略带悲伤的清秀面庞,慢慢止住了哭声,最后,竟然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抱着小女孩,杨震走出了院子,来到村中的小道之上。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刻满风霜的老人步履蹒跚地向杨震走来。 “你是谁,抱着二丫干什么?”待到近前,老人开口询问,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二丫,想必就是这小女孩的名字了。”杨震心中默默念道。 “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没有回答老人的提问,杨震更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定睛瞅了杨震半晌,似乎感觉并不像坏人,老人放下了几分警惕。 “唉,都是造孽啊。”从路旁的屋子中端出两张凳子请杨震坐下,老人开始讲述起来,语气中的悲痛一闻便知。 “这附近山中有伙山匪,有上百人,他们不时下山劫掠,打劫周围的村庄。他们一般不胡乱杀人,只抢钱抢粮抢女人。这几个后生就是眼看自家婆娘要被抢走出手反抗才被杀。”老人摇头叹息,好似在感叹这几个村人的不自量力,又似在伤怀命运多舛。 “哪是将你们当猪在养,需要的时候就杀一头。”杨震语气毫不留情,尖酸而刻薄,受到刚才小女孩悲剧遭遇的影响,他失去了平时一贯的从容。 “我们何尝不知,可有什么办法,村子里都是些寻常百姓,山匪来了他们拿什么去挡。而且绝大部分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也寻不到活路,所以只能在此苟且偷生。”老人说到此处,几滴浊泪从他哪双饱经风霜的双眼中滚落而出。能让一个看多世态炎凉的老人落泪,可见此时他内心的凄苦与无奈。 “他们中有玄者吗?首领是什么实力?”感受到眼前老人的无奈,杨震没有再出言无状。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哪山匪头子有移山填海,虚空飞渡之能。”老人满脸迷茫,语焉不详,显然,他对玄者的世界一无所知,所有的一切只是道听途说。 杨镇心中嗤之以鼻,对老人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移山填海,哪至少得渡过玄灭天劫才能做到。虚空飞渡要简单一些,但也必须得玄王境才具凌空之能。有这本事,就算是蓝枫国皇室都要奉其为上宾了,还用在这里当山匪吗 “你们村中是否有人知道山匪的老巢所在?”杨震没有打算再从老人身上问出什么,只是想找个熟悉路径之人,以免去自己一番寻觅之功。 “有,有,您稍等”似乎想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想干什么,老人的浑浊的双目中燃起希翼之光,脚步也变得轻快,忙不迭的起身去寻哪带路之人。 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杨震心中感叹,世上苦难何其多。玄者为追寻强大的力量而历无数生死劫难,凡间之人也有他们自己的苦痛,看这个小村子,一伙山贼就将其逼到近乎绝路。也许,只有踏上哪虚无飘渺的武道巅峰,才能威临天下,逍遥世间。 抚摸着怀中熟睡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杨震眼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他似乎听到了空间玄器中裂地枪的呜吟,也许只有饱饮世间浊血,才能平息长枪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