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里加被撞倒了
第二天，季风带着里加直奔民政局。软硬兼施，逼着她签了结婚申请表。拿着红本本出来，整个人都是飘的。 里加把结婚证发给白朵跟婷。白朵尖叫，婷笑。 领了结婚证，订了婚纱照，再去公司。季风滥用职权把里加安在自己身边成了自己真正的助理。他毫不避讳的告诉所有人，这是他老婆。 里加很聪明。工作没几天就上手。每天充实的忙碌，只是拍结婚照的时候被折腾得挺惨。 季家昕还没回昆明。在里加家住得乐不思蜀。 婚宴订在来年3月。里加爸挑的日子。所以他们的时间很充裕。 十月份只有一个小插曲。梁历把季风的车送回来，听说两人已经领证，恭喜之外，一定要把季风开去里加家的跑车送给里加。里加连连摇头，“先不说这么拉风的车不适合我，也不实用。我有老公，凭什么要你送我车？”换句话就是说，你跟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接着？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才不要被动。 撇开梁老板不说，梁历跟季风私交不错。 十一月，粱溪听说两人领证，气冲冲跑公司来，盯了里加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姐，既然是你嫁给疯子哥，我也就忍了。要换成别人，哼！” 虚惊一场。里加连请粱溪吃了两顿饭在加午夜场狂欢，才送走这尊神。 十二月，圣诞节。公司年终酒宴。然而，圣诞节前夕的一个下午，公司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俏丽削薄的短发，轮廓分明的烟熏妆。皮衣，短裙，机车靴。甩着一只超大的挎包出现在楼下。一路跟保安互殴打到顶楼。 里加刚从季风办公室出来，没走多远就被一阵风跑来的女人撞翻。落地之前还飞跃了那么一小段距离。后腰触地，脊椎感觉都散架了。后脑勺磕在地上。幸亏有一层地毯，不然就不是眼冒星光这么简单了。 里加躺在地毯上晕晕乎乎好半天没起得来。 女人放声咒骂保安，没有扶一把被自己撞倒的里加，反而去推能看见的所有办公室门。 “里加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有伤到哪儿没？”小玉就是第一次里加来时被季董轰成炮灰的小丫头。跟着那女人跑过来就见躺在地毯上的里加。 现在服务台就小玉自己，保安都去追那个短发女人，反倒没人顾得上里加了。 里加晕晕乎乎被小玉扶起来，根本站不稳。眼看又要跌倒，小玉吃力的拖住她的胳膊，虽然没扶住她，好歹没让她再七荤八素的摔一次。 “季风……”短发女人惊喜声在走廊回荡。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保安在外面不敢拍门，又急又气！ “杵着干嘛呀，快过来帮忙！”小玉也急了。保安这才跑过来帮她扶住里加另一边胳膊，送去里加办公室。 里加身体不听使唤，脑子却是清醒的。她最近是偶尔有点头晕。顶多就是因睡眠不足引起贫血，然后引起头晕呗。怎么会晕成这样呢？除了初潮的时候她有过这种状态，这么多年来她还真没这样无力过。 “里……里加姐……”小玉的声音突然哆嗦起来。 里加站在办公桌边，双手扶住办公桌边沿上努力睁眼，眼前一片金光灿烂。除了一片金光，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小玉？” 里加声音也抖了。深深呼吸，稳稳情绪，“我看不见了！” 小玉惊叫，捂着嘴，下意识就跑去季风的办公室门外死命的敲。 “季总，季总，季总！快开门啊季总——”凄泠的声音在走廊回响，足以吓坏外面的所有人。 里加摸索自己的手机。可是，她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也没能摸到自己的手机。 “季总，季总。里加姐出事了。季总！”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有多好，里加十分清楚。季风即便听得见敲门声，也听不见小玉的声音。 “小玉！”里加喊她。她惊慌失措的跑回来，“里加姐，怎么办？” “把我的手机给我！” “智能机？”小玉一眼就看见了桌子底下的手机。弯腰捡起来。 “不，直板的。我手包里。”里加冷静得可怕。小玉慌乱的找她的手包，找直板手机。“拨号！”里加命令。小玉手抖着，差点握不住小巧的直板手机。 里加看不到，可她看的见啊。 那一路滴落的血迹……里加腿上顺着曲线流淌的血迹…… “喂？里加？”季风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电话那边还有那个短发女人气急败坏的叫嚷声。 小玉没把手机递给失明的里加，而是失声尖锐的呼喊，“季总，里加姐小产了！！” “小玉，打120！”里加脑子嗡地一下。反应极快的吩咐。 “哦，哦！”小玉拿起座机拨号，手机都忘了挂断通话。办公室开门的声音，有人奔跑在地毯上并不太响的声音，还有短发女人叫嚷的声音。 其他的，里加都听不见了。她意识里唯一一个念头，她小产了！ 小产？ 她怀孕了？ 她的第一个孩子！ 没了？ 她站在办公桌旁，全身战栗。这会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她明显感觉有一股热热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腿根流淌。她脱了高跟鞋，穿着丝袜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小玉，把我的包给我。” 小玉忙把她的手包放她手上。手机也放了进去。 “里加——”季风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见站在那里的里加，看见了地上的血，更看见了从她裙底顺着腿壁流下的液体。呼吸猝停。 “季风，你能不能听我说？艹尼玛，老子让你听我说话。艹，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他吗能……” “啪！”果狠绝辣的耳光扇在短发女人脸上。一巴掌扇得她身体失重，倾斜，重重撞在门板上。捂着脸，完全蒙圈。 “怎么回事？” 季风去抱里加。问的是小玉。小玉虽然抽泣说话还算清楚，“里加姐被她撞飞了！”指着被季风一巴掌扇飞的女人，跟上季风出办公室的步伐，“里加姐被她撞倒后好像失明了，我扶不起来。让保安帮忙，扶姐进办公室就发现这些血。” “报警！”大步不停，对保安说，“警察来之前，你们要是放跑了她，她的罪，你们来顶！” 进电梯。 位处交通便利的位置最大的好处就是什么都方便。 季风他们从进电梯到大厦门口用去差不多几分钟。120救护车的警报声就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