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同心念年氏禁足
年氏晕倒的消息传来时,瓜尔佳氏正带着永玚给禾青宽言,顺带点吃的。【】 禾青拿着筷子沾了酒酿丸子的汤,放在永玚的嘴边。永玚星眸晶亮,伸着小舌头舔了一下,一瞬皱烂了一团。 “君子,好不好吃?”禾青笑呵呵的问道。 永玚小嘴撅着,嫩白的脸上微红,“不好吃” “以后你就喜欢吃了”禾青摸着永玚的小脸蛋,怜爱的拿了糕点给永玚的手里捧着,自己慢慢吃。 永玚皱皱眉头,看在点心的份上,又兴高采烈的低头忙活起来。 禾青看着脸色好了许多,瓜尔佳氏才松了口气,“这孩子让额吉宠的,方才就吃过好些额吉送来的酸食。” 永玚腮帮子鼓鼓,听着嘴里亢叱亢叱的咀嚼声,禾青卷着绣帕给永玚擦了擦嘴,“这不正好开胃,顶多带他多走走,身子更好。可记得孩子饿不得,可千万不能听那些嬷嬷乱说。” 好些旧规矩,总说怕吃撑了阿哥格格。可实际上,多少孩子不是饿着,又金贵不给活动,这才养没的? 禾青就不喜欢看小孩遭罪,瓜尔佳氏看着弘昰身子好,想弘昫三姐弟从没有什么大病,也跟着有样学样,从不背地里一套行事。 “主子,少福晋。王爷和四福晋都去西院了”镜儿进来通报。 禾青挑眉,“四爷不是就在西院的吗?”何来的,去? 镜儿面色一变,呲牙咧嘴的道,“年侧福晋晕倒的时候,王爷正要来看主子。” 这是被截胡?年氏心狠点,说不准拿着孩子还真能闹一回。禾青气极反笑,“这么多年了,还有人玩这一招” “还有,陈谙达方才和奴才说,王爷叫内务府的人明日入府,把西院的奴才换几个伶俐的。”镜儿小心翼翼的,喜色攀上眉间道。 禾青白了镜儿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年侧福晋晕倒的时候。”镜儿缩了缩肩头,低眉顺眼的道。 瓜尔佳氏做主,先让镜儿下去,“要不,让儿媳去看看?” “看什么?”她那张愁眉苦脸的模样,有什么好看的?她去了,左不过给她做足了样子。反正她就没打算去,何必半路低头,何况依着雍亲王的意思嘛,禾青想着又笑了,“你温婉恭顺,过去定然被欺负。” 禾青没由头的一顿,脸色带喜,话锋一转,瓜尔佳氏心领神会的和三儿一个对视。 不怕被欺负,又能代表禾青的,也就是三儿这个丫头了。 禾青就怕火烧的还不够旺,三儿配合的拢了耳朵近身,禾青扬起眉头,不正经的娓娓道来。 瓜尔佳氏看着禾青说的尽是俏皮话,眉飞色舞的很是得意,不由笑了,“额吉让三儿这么说,真气到她了,可怎么好?” “放心吧”禾青得意的扬着下巴,自得的摆摆手,“她要真是这样,才真是小气” 雍亲王最讨厌小气又不会瞧眼色的人。禾青巴不得年氏闹,她那点小意温柔也就只有雍亲王兴致好的时候陪一陪,真论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心思。 再闹一闹,就要闹散了。 三儿自觉被委以重任,想想在雍亲王和四福晋面前说这么绵里藏针,气焰高涨的请罪话。还要当场欣赏年氏的脸色,不由精神抖擞,阔步上前,脚下竟如踏上云梯,飘飘然的就去了。 瓜尔佳氏注目三儿的身影,悠悠叹了口气,三儿这个奴才这回怕是真的高兴坏了 年氏肚子里的是正事,五个月的时候闹出这一事,说不好就没了。太医如临大敌轮番把脉,一个个尝尽半世事宜的老人,惯然捋着白须,更有默默摇头皱眉的。 太医耍惯了这一招,四福晋淡然的没有惊扰。直到四位太医商讨着,推了六旬的冯太医出来,对着雍亲王和四福晋揖礼,“臣查脉,侧福晋这是气急攻心,思绪较重,脉搏紊乱。应是静养即可,只是侧福晋身子弱,实在不能再受刺激。” 四福晋侧目看着雍亲王,目光有些试探和古怪。 正这时,三儿来了。 四福晋让太医下去写个方子,三儿垂首肃穆进来,大大方方的对着雍亲王和四福晋行大礼,施施然的跪下。四福晋笑着让紫草扶三儿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主子有什么话,径直说了就是,何必这样?” “这是规矩,礼不可废。福晋让奴才说了,届时王爷让起身,奴才再起身也不迟。”三儿说的有条有理的,雍亲王听的也乐了。 三儿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雍亲王知道禾青赖皮性子露了出来,忍俊不禁的坐了下来,“有什么幺蛾子的话,说罢。” “主子托奴才转述,”三儿一顿,嘴里咳嗽的清了喉咙。腰背挺直,眼眸微垂,嗓音提了提很有禾青的模样道,“你去就和王爷和福晋请安,就说武氏此事一自认在理,二也没有恶人先告状。此番不来,原因也是气到了,气着走不动了,又不想瞧她,绝没有倚老卖老,得理不饶人的意思。若是她咽不下这口气,此行若说武氏的错,那武氏也认了,想要怎么罚才出气了事,就请王爷正经开口说个章程,武氏就在院里静候佳音。” 三儿铿锵有力,字字句句咬的清脆有声。四福晋显然被震了震,雍亲王抿着唇,半响破出轻笑之声。 李氏有些迷糊,禾青这么嚣张,雍亲王又是笑的什么? 堂内倏时就静了,三儿眼角低低的环顾一周,不见那双粉色绣鞋。不死心再瞧了瞧,嘴角低落下来。 “就这几句?”雍亲王见三儿跪成了石像,有些意外。 三儿抬眼看着雍亲王,“就这几句。” 雍亲王满意了,手一挥让三儿先起来,“你回去和你家主子说,气性收敛些,别自己窝着牢sao,等会爷去看她。”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雍亲王都这么说了,三儿笑着起身退下。 四福晋有些头疼,歪着脑袋,手指节抵了抵太阳xue,“想来年氏这里无事,爷就先过去吧。免得武氏见你去的晚。又要想岔了。” 雍亲王端着茶,品在喉里渐渐回味。也不晓得什么缘故,似乎年氏还不知道三儿过来说的话,至今都是悄然安静的。不过,什么时候知道都一样了,雍亲王摇头,“你们都回去吧。” “明日四爷还要办差,这都是院里女人家的小事,若再让四爷分神,实在是我的失职。”四福晋不觉得雍亲王留下是什么好事,她来得及,还没有清楚年氏到底是怎么,就突然晕倒的? 雍亲王吹了茶面,慢条斯理的盯着茶针,坚持道,“年氏哭闹起来也是横的,福晋留下只怕脑门都要疼。爷留着看看,往后没事也不要过来了。” 四福晋这回真的震惊了,年氏受冷落让她如偿所愿。可是,四爷这个态度转的太快,她一下子还有些不可置信? 李氏也惊了,愣愣的看着四福晋。 雍亲王这么坚定,四福晋自然不会再留。李氏见四福晋要走,自然紧跟身后。钮钴禄氏无法插话,见雍亲王看着茶出神,无奈也退了。 宋氏眯着眼,很是唏嘘,“看看这一出戏,这是瞎闹。” 耿氏看着稀里糊涂的,原来她还因为年氏,为武氏暗自捏了一把汗。可这情景一摆,自己都有些脸红,摇了摇头,“我还是看不出。” 年氏这回稍不注意,就要把自己都折进去。说不能受刺激,可这回这不受也不行,还不能再闹出什么来。保不住,还把雍亲王更往另一处推。 宋氏想着就乐了,甩甩手很是潇洒,“这几日咱两就乖乖的呆着,哪都不去。” “那武侧福晋那里?”耿氏犹豫。 “这几日自然是扬眉吐气,水涨船高的时候。这几年年氏混淆人眼,仗着王府里人多嘴杂,闹的总不安生。这些老人辈的正要言说管教,哪还要我们去凑热闹?”宋氏看的开,如今眼里就只有五阿哥这个孩子。耿氏和她品级一样,说话随意,一个院子过日子,宋氏早就撇开钮钴禄氏和弘历,心眼养的牛一样大,很是滋润。 禾青不说什么,但难免存着一些中间人。耿氏明白,也不再提。 年氏不过气头上一瞬,没多会儿就醒了。甫氏暗自把那个奴才撇开,回过头来一直陪在年氏身边。雍亲王稍作片刻,没有进去闻着动静伫立门外,只是听年氏气若游丝的说着话,甫氏一面送汤一面报信。雍亲王听了一会儿,扭了眉头交待一声,也走了。 三儿回去的时候,瓜尔佳氏静静地听了三儿的一席回话。三儿惯喜欢惊天动地,夸张其辞。这回说的却是简略,语气里还满是可惜。 瓜尔佳氏径直挑了一些字出来,见禾青神情自在的躺着,索性起身先抱着永玚回去了。 儿媳妇和孙子走了,禾青更是没了形状,歪着身子不肯动弹,“可说什么时候过来?” “不曾。”三儿摇头,很是懊恼。 禾青揉着脖子,耷拉着眼,似有似无的扫了三儿一眼,“行了,我困了。等四爷来了,你再叫我吧。” 三儿眨巴眼,主子要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