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木兰行四爷亲贴
禾青还怔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却听着几位阿哥连坐,似乎九阿哥又开一酒楼的事,也被皇上骂的体无完肤。乐—文 遮掩? 四贝勒完全没有遮掩的功夫,反而以此突出他沉默实干的长处。默不作响的受了朝廷要事,且都一一办妥,对比之下,皇上怎能不爱?禾青虽狐疑皇上待四贝勒多了一分愧,但四贝勒上赶着用之干净,顿觉安慰。 皇上那样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尤其手心手背都是rou。四贝勒又不是太子爷,可让皇上事事牵挂,心有偏袒。留着那份愧疚,只怕皇上到时倒头一睡就过了,若是提起,还要气恼四贝勒为儿为臣不忠,以此要挟。 四贝勒沉默应对,反而是最好的。当然,这些禾青臆想的。毕竟恰好几位阿哥都遭了秧,难免不会往这处想。反正最大的好处,就是她这回木兰秋弥之事。 半个月前,禾青听了确切的启程日子。四贝勒也与她说,这回就只有他二人去。四福晋留下,顺道照看着几个小阿哥小格格。禾青把罗嬷嬷留下,跟着朝曦的同嬷嬷,并弘昫的张嬷嬷一同交代好,院子自有唐总管在,还有后院前屋的细碎,就让春夏看着。 禾青就带了三儿并铜儿镜儿,上了马车。 朝曦知晓后,带着弘昫进宫。太后今年跟着去承德避暑,待立秋后不久,又身子缠绵反复起病。虽不是多要紧的,但到底不舒坦。因而太后并无出宫,宜妃等也跟着在宫中伺候着。两个孩子投奔太后那里,比着在四福晋眼下,自然要放心些。 四福晋管着弘晖,弘昐和月泠,整日里忙着不可开交。朝曦也不愿意上门多麻烦,她这回明白,她和弘晖的好,只是表面情分的好。真正太交心实在的话,就算弘晖无心,可难保他身边的奴才无心。 朝曦明白自己和弘昫身边的奴才,其实也不算真的就是信自己的。真正拿主意的,还是整日里没个正经的额吉。 禾青为此把孩子亲自送到了宁寿宫,又熬药伺候了太后半日,搀着太后在院子里走走。朝曦记着禾青说的话,倒是哄着太后高兴。 往年的四妃表面上都是一视同仁,宜妃与荣妃则伺候太后,皇上似乎有意抬举孝懿皇后之妹佟佳氏,给予宫权,协助四妃。皇上带的,都是低级嫔妃。禾青只知有原来的陈氏勤嫔,新人瓜尔佳氏和贵人为主。 禾青为此舒了口气,虽不知为何皇上几乎不带人走,但对她而言,多少是好事。好歹,她一路上也不需日日去与后妃请安,顶多算个眼熟的就是勤嫔了。前几年勤嫔得了十七阿哥,其人性子温和,得了此等殊荣,也并不恃宠而骄。 一路上四贝勒带着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两位爷骑马前行。只中途停车时,来看过禾青一次。叮嘱一二后,碍于还有两位爷,禾青不敢打趣,低着头一一应了。 人马算起来不算多,皇上出了宫,反而心情好了不少。几回停下扎营,带着阿哥嫔妃游览江山景色,倒是悠哉自得。路中耽搁一些时间,但还是很快就到了。 早有一些蒙古王爷等在此等候,两面都见过礼后,又在阿哥们的簇拥下进了帐篷里,向来是宾主尽欢。只是几位爷被皇上斥骂,下了马给皇上请安后,见无他事也各自散了。 想来并非皇上郁闷,或是带头作用。阿哥们或是不带家眷,若是带的,那都是侧福晋,庶福晋等。禾青几乎寻不出脸熟的,也不再庸人自扰,欢喜的从箱子里拿了骑装出来。她对此本非擅长,如今多年不曾上马,有此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四贝勒还在前面与一些王爷大臣会见,禾青抚着内务府早安排给她的一匹马,温顺听话,禾青摸着脸亲近的说了一会儿,见马儿低着头乖乖的,没一会儿便上去了。 这回太子爷带的是小李侧福晋,并非禾青所熟之人,互相打了面照,竟也一同骑着马慢慢熟络起来。禾青见小李侧福晋骑着红马神情自在,拉紧马绳,扬起前蹄一声嘶吼。红马不羁的在帐篷边打转,跨过几道木栏,又走到自己身边来。 明明是与她是一样才认识的,偏偏小李侧福晋与红马相互配合。小李侧福晋嘴角含笑,神情显然轻快,可由此窥看其马术技巧,禾青瞧得眼都红了,不由艳羡,“侧福晋好厉害的马术。” 小李侧福晋不过是凑巧见了禾青,心知她与李侧福晋交好,也不过是面子上一同罢了。但见禾青眼珠子骨碌碌的往她身上瞧,满是敬佩之意的眸子,倒让她一时赧然,“武侧福晋说笑了,我这马术不值一提。” 禾青紧紧的拉着马绳,即便心里万般纠结,不情愿落了下层,脸上也是一派和煦。既然身侧有个高手,那她还是稳妥的,慢慢和小马培养感情再说吧。 小李侧福晋见禾青脸色有些抑郁,好笑的没有揭穿禾青的念头。 禾青拜别小李侧福晋同行的邀请,漫无目的的随着帐篷边上,夹着马肚速度不快不慢。这才头一日,宫里出来的护军为了明日的打猎而做好准备,一抹斜阳映射之时,踏踏踩着土,扬起草,遥遥而来一人一骑。 一顶白色嵌着绿色珠宝的毛帽,隐约在夕阳下,宛若白云上下跳跃着。披风吹起了一角,滚着花浪,一圈又一圈。禾青眨了眼,就一身藏青色的骑装,身形有些熟悉的人骑马而来。来人显然骑射很佳,禾青骑着马前行,错开刺眼的光线,再一侧头,竟是四贝勒。 “怎么还不回去?” 禾青就这么不肯动一步,四贝勒不过一呼吸之间,便近了身。一股凌冽的风随之而来,禾青咬着下唇,她今儿出来吹了不少的风。但这都比不上,她这样停下来后四贝勒吹来的这一阵。 四贝勒一眼就见了禾青的脸色不对,当下一喝,口气也不太好。禾青摇摇头,“我见护军都绕着林子走,也不敢走远了,只能勤能补拙,只盼明日也能看四爷骑射。” 若是她那样拙劣的骑术,不用说,她就是站在外围,也看不到四贝勒骑射的风采了。禾青不着眼的恭维期待一句,四贝勒勉强忍住嘴边的话语,却是蹙紧了眉头。他方才回来,见天色渐渐昏黄起来,禾青却不曾回来,不由紧张的出来寻人。 好在禾青一直在这附近,不过一问,护军倒是清楚有那么一个女眷真是小心的骑马转了一下午。 秋季的原上,风是自由爽快的。四贝勒远远见了禾青贪凉,痴痴的对着夕阳不肯挪动。近了一看,脸色更是发白。四贝勒驾着马靠前,一手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禾青的肩上。禾青微侧身,却也四贝勒双手强硬的钳住。禾青也知晓自己兴许是凉着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四贝勒动作很快,却很轻。禾青低着头,只觉得那十指好似是九天之上弹奏神曲的琴弦,连着掌心露出的薄茧,也让她看着怔忪痴迷。 禾青骑得马温顺,体格也比之四贝勒的马要小一些。四贝勒打量着禾青那副出神,已然不够反应的模样,无奈的伸过手,抱过禾青到了自己的身前。腰上一股不容她惊疑的力道涌来,禾青瞪着眼两手紧紧的扯着马绳。 四贝勒顺手把马绳一栓,环着禾青,身后带着一马扬长而去。 禾青上下颠簸有些难受,好在四贝勒的马座宽大些,四贝勒似乎急着回去,禾青一路赶着只记得抓紧披风领子,身子受不住后靠着四贝勒,如此大福禾青却是眼冒金星,不得享受了。 三儿远远的等着禾青,手里抱着厚实的披风,只是见了禾青被四贝勒带回来的模样,不由一惊。四贝勒下马后,拿了三儿手里的披风。禾青一沾地,腿也软了。迷迷糊糊的被四贝勒裹着又一层披风,三儿眼见不对,连忙叫人去熬药。 禾青倒了三大碗热茶下肚,顿时清醒了许多。四贝勒这厢却是雷厉风行的换了一身,禾青暗自感叹方才四贝勒一身藏青色也很是俊朗,可惜她方才没有注意,如今忙着动作如此快,禾青迷糊劲儿也过了,“四爷等等。” 说罢,禾青要起身也收拾打扮。四贝勒上前,一手握着禾青的手臂,并不认同,“不头疼?” 禾青连连摇头,“就是方才吹着风凉,一时不适罢了。” “席间更要吃酒,来往人多。”四贝勒很不放心的抿着唇,只是禾青满是希冀的瞧着自己,又颇为无奈。再劝无义,少不得禾青心不死更有后招,凛然叮嘱,“要是不舒坦,留奴才说一句,早些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