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何苦来哉
到了医院,医生笑着和我打了招呼:“又来了嘎!坐下吧,先量量体温看看。【】” 我笑着回答了医生,心里有些郁闷。又来了好像我是这里的长客一样,春城人说话的最后总是会带个语气词,“吃了嘎?没吃嘎?去玩嘎?睡觉了嘎?来了嘎!好了嘎?满意了嘎?”刚开始接触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虽然同是彩云之南的城民,可在说话方面每个地区的人口音都不相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吧,我在心里想到。 为了入乡随俗,我也同他说起了春城话。我这个人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到春城不到二月我就学会了本地的土话。 量完体温后,和昨天一样依然要打点滴,又因为头疼,医生又加了一些白色的粉粉进去。当医生刚好把点滴挂上的时候,唐飞天气喘吁吁的进来了。医生看到他说了声:“你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太不称职了,昨天你女朋友烧到了快40度,整个人烫得跟个火儿似的,你也不来照顾她。” 我赶紧告诉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处得好的朋友罢了。”说完我满含歉意的看向唐飞天,希望他不要介意。因为我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了,而他也因此陪我来过几趟,医生就一直以为他是我男朋友。 “医生,是我不对,昨天太忙了,忽略了。对了,现在我女朋友好些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一副将错就错我就是她男朋友的样子,还摆出一副我确实是忽略了她不称职的样子。看着他一副好好人的模样,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不是不说,而是因为鼻子又堵又发酸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就那样看着他和医生在那里说着,听从医生的命令,出去外面拿了药进来倒了杯水放到床边,跑出跑进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湿湿的要掉出来却又被我狠狠的忍了回去。 打着点滴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他非常霸道的喂了一碗白粥,我说我自己能吃,又不是手不能动了,可他死活要喂我,吵吵嚷嚷的,医院进出的人还以为我俩怎么了不时把那好奇的目光对过来。我只好依着他享受了一次皇后级别的特殊待遇。 打完点滴走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湛蓝湛蓝的天空上的阳光是如此的美好,让人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光圈,仿佛想要把他围起来似的,会说话的眼睛依旧弯弯的微笑着不知想表达什么?线条分明的脸庞也被阳光映衬得格外的显眼,心在这一刻瞬间多了一种安全感,仿佛这个世界上的只有我们的存在。 我们就在这城中村的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我开玩笑似的问他来这种地方吃饭会不会委屈了他的身份。毕竟他在怎么说也是一公司领导,平常请他吃饭的人可多着去了,而且都是那些比较好的饭店。而我只是一个跑业务的业务员罢了并不会在乎什么身份。虽然名片上印的是业务经理,可是说白了现在这个圈子里跑业务的哪个的名片都是业务经理,我就没见到过哪一个的名片上会是业务员的。除非是那种菜鸟级别,不懂行情不知行业规则的。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三菜一汤,一盘鸡蛋炖豆腐、一盘炖的rou丸子、一盘素炒胡萝卜,一小盆还冒着热气的豆尖豆腐汤。全是我爱吃的,而且这些菜我分明记得我只点过一次,并且还是分开点的,隔的时间还长,能被他记得这么清楚却是出忽了我的意料之外。nongnong的感动再次袭上喉咙,直至脖子、鼻子再次发酸,酸得让人忍不住的掉泪。“怎么了,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么?对不起,我以为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要不我们重新点菜吧,我们去他家厨房看看,你喜欢吃什么?”看着他有些不安的脸庞还有那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神,我忽然就感觉这时空错乱的真是可以。尼玛,跟林超四年大学约摸有三年是在一起的,再加上出来社会上这二年,也有五年了吧,可他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那个曾对我许下永恒不变山盟海誓的承诺,那个曾说无论生死都是我杨家的人,那个曾可能是陪我走完一辈子的人,在我把人生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他了,连自己最初的懵懂无知都给了他的时候,直到我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给过我。就像我当初选择留驻春城一样,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抛弃一切却又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离开。什么也没得到却失去了太多。 我告诉他说是这个汤的热气熏到了眼睛,这些菜都是我最爱吃的,也是我所喜欢的。 “真的?”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忽然间绽放出了七彩的光芒、夺人心神。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看,这热气熏得我直想掉眼泪。”我别过头,怕眼泪真的掉出来,也怕他看见我的窘态。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坚强的人前人后笑语盈盈的阳光灿烂的女子,可不能显露出太多的软弱,以免被别人轻看。我固执地以为建筑行业里跑业务的女性必定要坚强才可以。 “你喜欢这些菜我很高兴,你看这汤的热气熏到你了,那就放我这边吧。”说着就把那小盆汤轻轻往自己那边拉,然后拿起一旁的小碗,先用桌子上的茶水洗了后,舀了一碗轻轻的吹了吹。还用小勺舀了一点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后放到我面前。 “现在应该不烫了,可以吃了,你试试。”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思在他刚刚的一举一动的时候,他一脸期待的端着碗望着我说道。把我吓了一大跳。 “那你呢?你也舀一碗喝呀。” “好,我也喝,我也喝。”说着他用汤勺舀了一碗给自己,却没动,要我先喝。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我把这碗汤全喝在了肚子里的时候才发现他仍旧没动口。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很不好意思,问他有那么好看么?他说是的,想不到你病了之后喝汤的样子比平时要美的多了。我故意假装生气的问:“我平时喝汤的样子就很丑呀?” “不呀,因为今天是我亲自给你舀的汤,而且刚刚我的口水也吹在了里面,你喝的勺子我也喝过了,我们是间接性的亲吻了。所以就这样这样了……” “哪样,哪样,你这坏蛋!”我笑着装作要呕吐的样子,心里却是暖得不可开交,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笑一回,每次生病的时候几乎都是一个人,而那个曾让我坚定信念不顾一切留在此地等待春天到来花开结果的人却从没有这样对待过我,甚至连我喜欢吃什么他都不清楚,我是该说自己太笨太傻还是该说自己愚蠢到无知? 吃完饭后我们去我打料的那个工地转了一圈跟项目经理坐了会儿由于他太忙我们告辞离开了。 光阴似赶路人,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夕阳泻地,满天灿烂的晚霞笑着施展着它一天中最后的完美,恋恋不舍的目光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躯体,让人感觉到其实夕阳并不因为黄昏的到来而万分凄美,相反却是让人怀念与留恋的。 我总感觉他要和我说些什么,我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谈笑之间一个眼神便能猜到对方下一句是什么。却始终没有猜到他今天究竟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奔波了一天我们到了这边最为豪华的大澡堂,洗完桑拿走上楼才发现他早已经站在楼梯口处等着我了。连打电话找他这一个环节都省了。他说我们去雅间喝咖啡吧。我说好。 推开门淡淡的舒缓的轻音乐便望着我扑泻而来,这种旋律让人一听就感觉到心安气定。躺在桌子边的大沙发上,看着窗外灯火辉煌车流不息的街道,发现道路中间本来是花儿草儿的绿化带的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小树,不禁感叹世事的无常,才一个多月时间就全变样了。更何况说是现实当中我们。 “紫涵,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从头到尾我全都知道了。你不要生气,我并没有去调查你,而是非常关心你。那件事是周丽和廖方杰做的,而你为什么会那么巧的碰到他们去昆都?昆都那么多家disco,你们却又偏偏碰到了同一家,这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的,你被人卖了。”他说完后,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一样看着我。 当我听到我被人卖了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怎么可能?那天晚上除了陶队长就只有他那几个朋友了,而我和陶队长虽然说不上是什么铁哥们,但是我自信我还是非常了解他这个人的,要不我也不会喊他和我去开车了,也不会在车子有困难的时候,差不多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他。至于他那些朋友就更不可能了,在车上打电话的时候我明明听见陶队长没和他朋友说起过我。难道是我们到了昆都后有人看见?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