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岁月静好
晚上回到住处后,我赶紧重新洗澡、洗头发,拼命地用水冲,反正不是花我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那样的公共场合不干净。可能是没见过世面吧,我这样安慰自己。这两天的事情给我的冲击力太大了,我要好好消化消化。 其实大奔的标志就是飞鸟的标志,这是我认识的第一辆如此气派的汽车标志。老大开的也是奔驰。 公司效益越来越好,人手的欠缺也越渐明显。这天我接待了一位前来采访老大的记者,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还没细看,他就先自我介绍: “我叫何正常,别人正常的时候我不正常,别人不正常的时候我就正常。你可以叫我何记,也可以叫我正常大哥,小翠也这么叫我的。”他笑着望着我,一脸的真诚。 一个非常幽默又风趣的开场白。我礼貌地对他笑笑,带他走了进去。近一年的时间里,我逐渐学会了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已经学会了机械化一样的职业笑容。 过了几天有一位博士生前来公司应聘工程部经理。按照老大的安排我向面对所有应聘者一样千篇一律的问题,你希望公司给你多少的薪酬合适?你觉得你应聘这个职业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你了解这个职位所需要做些什么么?你有工作经验么? 他第一句话说的就是: “我是一个博士生,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可以学,试用期工资不能低于4500元……” 听完他这样大口马牙的话,我装做深思了一会儿,告诉他,让他回家等通知,老大不在公司,等老大回来了,我会把简历交给老大。尽管我知道老大绝不会要他,可我还是很客气地脸都不会红的找了这个借口来打发他。因为按照老大的意思是这种回答的人都不用见他了,简历也不用给他了,直接当垃圾扔掉。 我默默地做着这些琐碎的工作,习惯性地虚伪的说着一些假话。 林超终于找了个借口来春城看我了,其实这也不算了借口,因为他是送他一个表妹来春城读书才顺道来看我的,这个借口让我心疼了好久。他走的那天早晨我们到公司旁边的一个米线店去吃米线,要了两碗米线。等他把他碗里一半米线吃完的时候,我就把我的碗推了过去,把他的碗拿了过来。 你多吃点,一会上车的时候会饿的,我要减肥少吃点。虽然那时候我们并不是买不起另外一碗米线,可是那种换来换去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活像以前的小媳妇和小相公出远门相依相偎互相依靠。 “哎呀,快,快去买个望远镜,明天周杰伦就要到我们后面的这家酒店里来住了……”小翠语无伦次的对我说道。我却是没有耐心细心下去,至于这样么?翠姐,一个明星而已,是能吃还是能喝?也许是我太过于另类了,我从不追星所以也就不理解那些追星族的想法与疯狂。更无法理解那追星追到香港的那刘德华的女粉的那种如吸了大烟一样的执着。 镜中花,水中月不适合我这种小青年。 “小翠姐呀,不就是个周杰伦来么,值得你这样的激动么?”我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表示出了我的蔑视。 “哼,我去买,明天别来和我挤着看呀,不要妒忌我啊!”小翠悻悻然地出门去了。敢情是怕担耽了没办法看周杰伦呀。 我很少有喜欢的明星,真正感兴趣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生平最爱的就是周华健、罗大佑、姜育恒这三人唱的歌,唯一喜欢的乐队就是beyond。其次我就不再喜欢一些明星的歌曲了。 现在一些明星的歌曲不是爱就是恨,缠缠绵绵、亲亲我我要不就是生离死别、痛断肠子,不过也许是我不懂欣赏吧!现在的歌不再像以前那些老歌星一样会唱出一些时代的气息。我喜欢beyond乐队里面的黄家驹,他写的歌词一种能渲染时代的荒凉,把对社会的愤恨与不满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同时也把自己的理想表达得如此痛彻,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黄家驹以外在也没有别人了。 “长夜几多冰冷,但我只有尽量去躲,几多心中的创伤,几多找到是颓废。疲倦了没感觉,别在可惜计较什么” 当那些熟悉的音节再次响起的时候,你是否还能记起那段曾经的旋律。现在的那些年轻歌手唱的不是爱就是恨,全是爱恨情仇,可是家驹不同,他所渲染的是整个社会,对社会的不满与愤恨,对于理想的渺茫,对于生活的追求,又何尝不是在唱我们自己呢?我上学的时候以为努力学习就能拿到不菲的工资。换句话说其实教师的工资也可以的了,一个月也能有个二千左右,再换句话说读书那会儿我在梦想集团的时候也一千多,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落泊。 可是喜欢文字喜欢那莫名忧伤意境的我却一直死死的钻在林超给我画的大饼美好大世界里面迟迟不愿醒来。 可是我这么努力放弃一切想得到一个美好的爱情,结果却换来一个月才能拿到几百元钱的工资。 “纵有挫折打碎我的心,拥抱过去压抑了的手” 是、我只有拥抱自己,在冰冷的长夜,一个人独自听着他的歌,经常是泪流满面。每当我遇到挫折或者说是打击的时候我总是会听听他的歌,以此来疏通自己那滞涩的心灵,那些生活工作中各种各样的痛楚与不快。我想也许家驹说的对“生命并不在于得到什么。而在于做过什么”。 公司的人待我都非常好,我很用心的学习着一些新的知识,慢慢融入这个光彩琉璃的大都市。大学生活虽然给了我很多的理论知识,可纸上谈兵毕竟是不现实的,只有走入社会才发现其实大学毕业的我们真心没有一丝骄傲可言。 面以前在梦想集团也因为被傻呼呼的没有一点心机侥幸被老大看中,根本就是傻的没怎么注意周围的环境与竞争,这种变相的保护让我错误的感觉到工作其实很好找,当初那么信心满满的毫不留余地的留下来也是觉得就凭着我是这省上排名靠前的学校的毕业生,而且平时表现又好么好,有那么多的奖状以前学生会干部的身份来给我撑腰,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实至今日,我不知道我是该感谢当初的上司安言还是该埋怨他了。 是安言让我明白这个社会的美好,让我随性的在那里上班,而没有任何压力;我直觉我当初肯定是走了狗屎运才碰到了安言,导致现在我一直无法走运的原因可能是当时当年的那些好运被我像个败家子一样早早败光挥噩完毕,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空空儿大师。 昨晚我又梦见了上官云、王滔还有池天鹅,梦到了我们一起傻呼呼的坐在宿舍的冰冷的地板上诉说着自己的梦想与追逐。那些年华却在我正沉醉的时候变得支离破碎。 时间飞似的跑着,我也用力的在后面追逐着,生怕被他抛下。其实,有时候我并不想跑的,只是因为好像后面有东西不断的追赶着、拍打着我的灵魂。 社会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染缸,布满了颜料,我就像一块白白净净的布,慢慢被浸染、被同化。 在公司刚好一年的时候,我也拿到了后来补考的学位证书。这时父亲生病了,我特地请了假回家探望。 当我从家里回到公司上班的时候,晚上回去睡觉那会儿我特郁闷地发现好像有人睡过我的床,于是我好几天神思恍惚,希望这不是真的。 可能是小翠看出来什么,她悄悄告诉我,是公司新来的花春去我那里住了一宿。我顿时感觉五味陈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花春可不是女的,是一男性动物,刚刚大学毕业就来公司工程部上班了,是老大的亲戚。在我进公司三个多月的时候,他从他们老家来这里实习,实习过后就回去了。就在上个月的时候他又来了,还有事没事总爱往我面前凑近乎。 公司的人都说他本来是要留在他们老家那里的,是因为上次来实习的时候看到了我,才又来公司的。所有的人都在给我们有意无意的创造机会,我还以为什么我的错觉,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我并没有去问花春为什么去我那里睡了一宿,也并没有问他是谁给他的钥匙。只是默默地把床单被套扔了,当天下午我就找了一开理发店的朋友并告诉他这些原因后,朋友第二天便帮忙找到了房子,虽然只有10多平米,可是很干净环境也很好。我心里也非常满意,在他的帮助下,我搬了出去,离开了老大家那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心里顿时轻松了一大截,可以随即又沉了下去。因为决定搬出来的时候我就要面对失业的局面,还有重新找工作的困难。 可见上帝就是见不得谁好不、应该说是见不得我好吧,我一过得乐不思蜀,立马灾难接蝩而至,我怎么就觉着自己像是灾星来着,总是受不住一些美好的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