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奇疤对话
“听说你们那蛇很多呀，还用来看家呀！”这个也不好回答，我伯伯就在家门口的菜园子里养了一园子的菜蛇。【】 有些外地人还专门跑到那里去看那些吐着红芯子碗口粗的软体动物，有次伯伯他儿子特地来家里喊我去他家吃蛇，我吓得忙不迭的拒绝。 自从他家养蛇之后我就再也没敢去过，我怕呀，我怕那蛇一不小心就会跟着我回来一条，听说蛇的记性是最好的。 尽管伯伯曾告诉我他养的蛇都是菜蛇，都是憨吃憨长的，没有记性，没有思考能力。可我还是不敢向那些软体动物挑战，看过人蛇大战这部片子的人应该都能想象得到。 “听说你们那里毒品很多呀，满大街都是！”这个更不好回答了，因为我们村子里确实有很多的年轻人都在吸毒，而且有些个别人家还种着大烟。当然这是偷着种的，也只是种一点点，用来做药材罢了。 “听说你们那里很容易搞到枪支的？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偷着给我弄一把啊？”某个长相彪悍的女生发出喝问。 “听说你们和缅甸人经常打战是不是？当部队的人忙不过来的时候，连小孩子都会拿起枪做战？”晕厥了我要，这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呀！全民皆兵哪！ “你们信不信，我手里就有大烟，就有手榴弹？” “哇塞，拿来看看呀？”望着周围一群悍不畏死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的勇士。我准备吓吓她们的心也收了起来，我发现这些姐妹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败了，就和那打斗败了的大公鸡一样。 一只手捅了捅我：“听说你们那杀人不犯法？” “杀人不犯法？”尼玛，什么年代了，杀人还不犯法。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惑了我，因为曾经就有个外省的人跑到我们那边境之地去偷盗，被人发现了当场全村老少齐出动，一人一棒打死了。 “难道没人管？” “我们那边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 “结果怎样了呢？” “不了了之了，你总不能把一个村子里上千口人给全抓起来吧，监狱里一时间也放不下那么多的人呀！”说完我摊了摊手，想结束此话题，这让我太累了。 定了定神，我很认真，不非常认真地告诉她们以上回答纯属虚构，哪有这么离谱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虽然滇西是有些落后，可是也不至于这样落后呀？可我话还没有说完，她们一个个都带着不信任的眼神望向我： “老班，不至于吧，我们只是问问，别不耐烦么？你骗人也不是这样骗的吧……？” “老班，不带这样小气的吧我们只是问问撒。” “搞么的撒……” 犯了众怒了，我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有四年多的时间，足够你们了解这片神秘的土地了，同学们，不用这么心急，好不好？这年头，说真话还真的没有人愿意去相信了。他们真的相信一些人开玩笑的时候和她们胡吹海聊时所说的话了。 于是我只能告诉他们在我们那边有些偏远的小村庄是这样的，每天早晨骑着大象去山里拣孔雀蛋吃。 并且腰里还挂上一把小步枪，以防山林中的野猪等侵袭。说着说着我自己的脸都红了起来。看着她们那神往而真诚的目光，我真的不忍心欺骗他们。还好班里一个本地的都没有，也就是没有一个是本地的，所以才能闹出这么个大乌龙来。 如果她们某个人某天忽然到缅甸边境旅游或者说是工作什么的，那岂不是失望透顶。要按照我以前的性格习惯，是绝对不对不会跟她们说这些的。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自己要改变以往那种内向的性格，要学会与人相处、与人交流，更何况现在我还是班长，我要做一个阳光班长。只有这样才能放开过去，才能提高自己各个方面的能力。 就像刚刚那几天的时候我总是很刻意的去做一些事情，因为总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更因为自己是想当班委而强迫自己去做，仿佛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现在我发现，其实自己有时候都不用刻意地去做一些事情，自己也会下意识的去做一些事情。我想人大概都是会改变的吧！ “班长，你们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个女儿国？听说都不用结婚的？” “我还听说一个男人可以娶十个八个几十个媳妇。”我再次昏得不知所措。 有天我又在天涯论坛上面看到一个帖子上面有个上海人在上面写滇西人怎么怎么样落后陈旧并说滇西人丑，末了还用十六个字总结滇西：山青水秀、封闭落后、男黑女丑、观念陈旧。 然后下面有一些滇西人及其他地方的人对这个男人目瞪口呆的评论：你们上海，满大街的，内裤、内衣，多是在外面晾晒，没有卫生间，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倒马桶，这个很多电视，反映过，共用厨房，晚上夫妻、老人、孩子睡在一起，过个夫妻生活还要去公园，在这种环境里面长大的人，内心里面有个狭小的思维，你们那里多的是“拜金女”，就是想找大房子，而不是找男人…… 你这种看惯了夜店里的胭脂粉色，不会欣赏自然美和天然美，你眼里的美女帅男，只能是上海滩里的**鸭鸭。每年税收，滇西人付出最多，电力、有色金属、烟草，回报却是西部最少，现在却被人嘲笑，真是吃人又羞人的人渣。人至贱，则无敌。 想到了这些我真的是不敢在说什么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说错了，而导致他们对滇西的映象极差。 我真的不知道滇西在我面前这些同学们的眼中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省份，面对着他们不同的问题，让本就不善言辞的我，讲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为了不想也不忍欺骗她们那好奇宝宝的模样同时也为了避免她们的继续发问。 我告诉她们女儿国并不是真的像西游记里面那样想要孩子喝点水就可以怀了生产了。顿了顿我告诉她们滇西是旅游的天堂并告诉她们一些出了名的很特别的风景区及一些好玩的东西。至于“女儿国”，那是摩梭人的走婚习俗。 滇西的“女儿国”在丽江的泸沽湖畔，当然这个“女儿国”并不是真的像西游记里面的那样喝了井里的水便会怀孕生小孩子那么神奇，也并不全都是女人，还有男人。 只是在这个地方只有女人当家，女人为大。男人一天就是悠闲的工作，每天赚回来的钱都要上缴给家里年龄最长的女性。 “女儿国”的女人一旦到走婚的年龄，通常都在花楼上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花房，一旦结交成功，这间花房便成了谈情说爱的小天地。 所谓的走婚就是是男不娶、女不嫁，男女终身都在自己的母系家庭里，是由男子的“走”而实现的婚姻。 男方晚上到女方偶居，清晨归回自己家中。有的双方交换一样随身首饰和手镯、戒指等皆可，有的则由女子给男子赠送一样自己亲手制作的鞋垫或麻布腰带，男子则加赠一条围巾或首饰之类的便可。 一旦交换了礼物，即成为情侣，到了夜间，男子就可以到女方家悄悄进行走婚了。男子常在夜深人静时，或徒步，或骑马到女阿肖家按相约的暗号或抛石子到花楼房顶，或以吹笛弹弦，或以马铃声，或用烟斗敲门等，有多种多样的暗号，等候中的女子闻声开门，将男阿肖引入卧室。 到拂晓前，男子便匆匆离去返回自己家。如果双方都不喜欢了就不在来往就可以断绝这种关系了。 说起这事，还有一个外国小伙子来闹的笑话。有天他参加当地晚会活动的时候，一个身穿裙子、长发垂至腰际、眼睛宛如宝石般的女孩子把一双鞋垫给了这个小伙子转身走了。 在这小伙子双眼茫然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当地的风俗以及那个女孩对他有意，他可以晚上去找他一度春风。 于是，这外国小伙子就巴巴地一路打听到女孩家。可能是这小伙子没听别人讲明白还是自己忘记了。他直接敲人家大门，进去后，看到有位年长的老太太座在太师椅上。于是他非常有风度地对这位老太太说起了一些仰慕的话，老太太也不太明白他的来意。于是就糊里糊涂地和他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这小伙子一会看看时间，一会儿又看看时间，等呀等，怎么这女孩还不出来呢。这老太太也是等呀等的，心里特郁闷怎么这小伙子来了就不走了呢。 只是双方谁也不好意思点明。可能是人年纪大了，瞌睡也少了，这老太太后来越聊越起劲，最后变成了这老太太说，小伙子当听众。 面对这些他丝毫提不起一丁点兴趣的话题，出于礼貌却不得不像专业倾听家那样敷衍、间歇性的点着头。如此万般辛苦的煎熬下、倍感无奈，深感分秒如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慢慢天已大亮，老太太依然正襟威坐在椅子讲述着，一点都不感觉到累。这时的这位外国小伙子实在受不了了最后起身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