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真假学问
“去,人家和我一样,初中都没毕业。【】”沈从毫不在意的挥手道。我看见她女朋友变正常的脸“唰”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比墙上的腻子粉还要白上几分来。 “我cao,丫这不是找抽么?你老头子不喜欢呀,我记得上次去你家的时候你老头子还说一定要给你找个大学生来充门面,这样家里才会有知识分子出现的——呀!”黎明这呀字停顿的可够长的,生怕别人没听到这句话。 “其实我也真的搞不懂你家老头子自己是个粗鲁的武夫也就算了,还非要把你也整个酸文人样,真是郁闷。” 啥叫快人快语、直话直说?这就叫快人快语、直话直说,真正正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哪!他战友的女朋友这时的脸不是白了是青了乌了绿了黄了再白了。 如此变幻不停我不由得拉了拉黎明的衣角,以示意他让他明白他自己在说些什么。也可能是他会错意我的话了,可他下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得从凳子上滑下去。我真恨不能我立马昏倒在地。 “哎呀,美女,不好意思,我们忘了你还在这里了,实在是对不住哇!你看,这……这……这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心想,得,去你的吧,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就是故意给人难看的。如果你真的忘记了的话就不会这样子说了。多少年过去了,这脾气爱捉弄人的习惯可真正是一点都没变。 “没事的,大家在一起开开玩笑嘛,哪能那么认真呢?” 美女的话温温婉婉、轻轻柔柔,像是山中黄鹂的叫声一样横空出世,让人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这人的素质真好!啥叫有教养?啥叫有风度?啥叫容人之量?这一刻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毫发毕现。我觉着我这么一跟人家比,我就是那大山中的野鸡,人家就是仙境中的凤凰。约摸着老觉自己是小学都没毕业的一文盲。 “黎明,没事的,随便说,兄弟如手足,女友如衣服……,哎口误口误……”他战友突然没了下文,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讪讪地非常不好意思的嘎然而止。 他女朋友在旁边坐着心里肯定早已不知道把他俩骂了多少回了,只是怪人家涵养有度,才不至于当场发作吧。 这一夜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我以为黎明会在他们的聚会之后送我回学校,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要送我回去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我不停的说话。 最后我们到了三馆一家看起来非常气派的宾馆,黎明开了一个房间说要我陪他说说话。 进去之后,里面有两张床,这时黎明依然拉着我的手在说个不停,其实我根本就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是在一个馆的房间内,有生以来头一遭,就在我还没回味过来的时候。 黎明拉着我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他跟我说他离婚了,他的前妻是如何如何的不懂他不理解他,他当初仓促的结婚是多么多么的不明智,以至于后来他又是怎么怎么离婚的。 他跟我说了这么多,却没跟我说太多的实话,其实我早就听人说,他结婚后才发现她一直以为圣洁无比的女朋友其实就他m的就是一公交车,而且还是有钱就能上的那种。只是当时的他被前妻那无微不至的温暖给充斥包围着,以至于变成雾里看花。面对他mama以及周围亲戚朋友的劝解无动于衷,他还一直以为找到了真爱,更为更重的是他前妻因为流产过多而无法生育,当然这个流产是在和黎明之前,和黎明在一起的时候连半年都没有,所以也不至于这样。 如果真的有小孩子的话,黎明的父母高兴还来不及呢,肯定是放在手心里当宝供养来着,决计不会让她流产。只是任何事情当揭开帷幕之时,都已经为时已晚、大错已成。黎明他妈动用了雷霆手段,那女的才离开了,黎明也恨恨不已。 我不知道黎明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反正他没跟我讲太多的实话,我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一个男人最看重的就是个人面子,如果在一个女人面前揭开这一切的话未免太过于难堪了。 我这个忠实的听众就这样听着他发着这一切的牢sao,时不时的还插上一两句疑问或是赞同,不至于让他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自演自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终于说得累了困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竟然连姿势都摆好了,我悄悄的抽出自己被拽得生疼的手,轻轻的把旁边的被子给他盖上。 然后倒在了另一张床上,迷迷蒙蒙的睡去。第二天凌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恢复了他的自信张扬,褪去了昨天的颓废,依旧是那么神采飞扬。 他跟我道了歉说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喝了那么多,就睡着了,让我不要介意。我摇摇头,笑着对他说我们是朋友嘛,而且已经认识了近六年,不要过于在意,随心一点就好。于是这一切仿佛从末发生过。外面大街上刀郎的那首冲动的惩罚正在播放: 那夜我喝醉了 拉着你的手 胡乱地说话 只顾着自己心中 …… 这场景描述得多逼真啊,只是可惜这个男人爱的不是我,哈哈……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对于基督教,我不是很了解,只是初中快毕业的时候被奶奶偷偷的骗去了一次。以下所述我并不是对于基督教有什么想法,什么敌对情绪,只是这个原本想劝世人为善的教会,传到这乡下来却又是另一种观念了。 “啊,谢谢主带我上你家,阿门。”一个胖胖的满脸横rou的中年妇女激情十足的对着父亲说道还一边用手划着十字架样。我发誓,如果在外面看到她的话,我肯定以为她是隔壁杀猪王家媳妇。现在如果给她递一把菜刀,那气势立马就起来了,谁都不会说她不是屠夫之妻。 “谁告诉你我家在这里的?”父亲问她,很明显对于她的到来不是很欢迎。 “啊,是万能的主啊。” “你没有问路?” “我问了,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的。” “你既然问的是人,那你怎么说是你的主呢?” 中年胖妇女失语了,一脸费解的望着父亲,显得对于父亲这般明显的抠着字眼说话不满。好不容易躲过父亲质问,吃饭的时候却更加让人难受。 “啊,谢谢主赐予我的饭食,阿门。”坐在凳子上用手划着基督教的十字礼节对着我家里桌上的饭菜抑扬顿挫、深情并茂的说道。别说,我也被雷倒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些教徒,但是我是不喜欢这样的。只觉着心里堵着发慌发闷难受的要命。 “你竟然说这饭菜是主赐予你的?”父亲在一旁皱着眉头喝问道。 “是的,我的主啊!”胖女人又说道,吐沫都溅到了桌子的菜盘上,我悄悄的把碗放下,真心难受的吃不下。这是什么事,好好的回家吃个饭都能遇上这破事。 “那你在谁家?” “我的主啊,我当然是在你家。” “那是谁给做的饭菜,让你在这里坐着吃的。” “阿门,当然是你了。”胖女人抬头疑惑不解的望向父亲。 “你的主是谁?” “我的主是耶酥,阿门。” “我发现你们真的是蠢得可以,既然是来我家,既然是我给你的饭菜,你怎么能说是主赐予的呢?荒唐。” “啊,万能的主啊,请饶恕这无知的人啊,他不了解你呀,请把你的愤怒洒向我吧,我宁愿承受这一切的过错,阿门。”胖女人语速加快,生怕被父亲打断似的,一脸横rou的虔诚,估摸着达芬奇在世都画不出来这诡异的一幕。就好像一头猪在扭秧歌的让人恶心,真是郁闷到太平洋去了。 我看见奶奶在一旁笑着望向这个胖妇女,满是皱纹的脸上情意款款、含情脉脉,看得我心底升腾起一股难熊熊大火也难以浇熄的凉意,不是汗毛直竖了,此时怕是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又是从什么时候哪一个约着奶奶一起去入的教会。初中的时候我被奶奶以去亲戚家的名义骗去了一次,到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叫做“青瓦厂”的地方,听奶奶说是去做礼拜,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做礼拜是个什么意思。 晕晕乎乎的跟着奶奶去到了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青瓦厂”就是传说中的“代麻疯”(前面已经提到过,我们这里的“代麻疯”就是会“放蛊毒”的意思)胜产地,据说这里的人都是没有眉毛的,而且也不能吃腥的东西更不能吃鸡蛋,吃了鸡蛋和腥物就会死掉。 我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放蛊”,但我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这里的人真的没有眉毛。 看上去怪异无比,让人心惊。奶奶紧紧的拽着要离去的我进了一间类似于教堂的地方,外面画着个十字架。进了之后我看见好多好多的没有眉毛的人有眉毛的人对着上面的人行礼唱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