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伍或者道歉

    “李帅，为什么在对方投降的时候，你还要选择开枪。【】”

    “报告，他杀了我的战友。”

    “你是否知道对方已经出了国境线。”

    “知道。”

    “你知不知道出了国境线以后开枪的后果。”

    “知道。”

    “在让你选择一次，你是否还会开枪。”

    “是。”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门外有两名宪兵冲着李帅敬了个礼，李帅被带到了禁闭室，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早已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明显比以往闯的祸要大的多，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打算了。

    李帅依靠着一根大拇指就将整个人竖了起来，一上一下的锻炼起身体来，做到两百个的时候，李帅换了一只手，正准备继续。

    此时，禁闭室的房门从外面打了开来，刺眼的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李帅微咪着双眼，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变得紧绷，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捕杀猎物的猎豹。

    “李帅。”进来的人声音不大，却是让李帅身体一震，右手大拇指往地上一按，整个人立马翻了个身，稳稳的站直了身体，双腿并拢，身体瞬间绷直的仿若一杆标枪。

    “你小子有能耐啊，都闹到首长那里去了，长本事了啊，是不是一天不闹事，就一天觉得身上不自在？”进来这人一副国字脸，身材精壮，肩上挂着一颗金豆，来人正是西江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龙鹰。

    “怎么？不说话了？给老子也来一个沉默是金了是吧。”龙鹰坐在了一旁的床上，见李帅依旧站在那不说话，龙鹰用手指了指他，将一份东西砸在了床上。

    “你小子的处分结果出来了。想不想知道。”不等李帅开口，龙鹰继续道：“你小子运气不错，上面有首长欣赏你，不然，你小子就等着一辈子牢底坐穿吧，军事纪律你小子都给忘了。”

    “龙队，是不是没事了？”

    “没事？你小子想的美，别说是打死一个人，你小子就是在国境线外打死一只鸡，那也是个大事。”

    “有这么严重么。”

    见李帅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龙鹰气笑了：“没这么严重是吧，我告诉你，你小子虽然不用坐牢了，但是，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向y国道歉。二，退伍。你小子自己选吧。”

    “有没第三条？”

    “有，第三条，老子直接一枪崩了你。”

    见李帅沉默着又不说话了，龙鹰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去跟上面说下，你小子做好准备，不就是道个歉么，算个屁，这次就委屈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龙鹰说着直接往外面走去。

    “龙队。”

    “我知道了，等下交代完，你小子就可以出来了，记得给老子醒目点，以后不要再给老子惹麻烦了，我现在一听你小子名字，就头大！”

    “我选第二条。”

    龙鹰一脸惊异的转过头，看着李帅。

    “华夏军人只有战死沙场，绝没有低头向敌人道歉的，我.....宁可退伍，也绝不道歉！”李帅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你想好了？”龙鹰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帅。

    “是。”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坚定的眼神。

    “唉！”许久，龙鹰发出了一声叹息声：“你.....算了，退伍或许对你小子也是一个好的选择。”龙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龙鹰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寂寥，李帅心里知道，龙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爱和照顾，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上级对下级的爱护，原本心中还有一丝不舍的他，在想到牺牲战友的时候，眼神立马又变得坚定起来。

    “李帅。”

    “到。”李帅走到龙鹰身前，龙鹰一脸肃穆的看着李帅。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决定，一旦选择无法在更改，而且.....终生无法回到部队，你确定你已经决定好了么。”

    “是。”

    龙鹰点了点头，不在废话，双手在李帅肩章前停顿了一下，手指有些颤抖的撕下了上面的军衔，还有代表终极军刀特种部队的臂章。

    “龙队！”这一刻，从没落过泪的李帅在也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滚荡。

    “他娘的，还是不是老子的兵？别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龙鹰虽是这么说，眼眶也是微红。

    “记住了，不管你在哪里，都不要给老子丢人，都不要丢了你战神的名号，你可是我们终极军刀里的唯一战神。”

    “是！！！”李帅双腿并拢的一瞬间发出“啪”的一声响，向着龙鹰敬了个庄严无比的军礼。

    “老子相信你，但是，还是要最后强调一遍，如果你一旦做了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会带人亲自毙了你！”

    回答龙鹰的又是一个庄严无比的军礼，虽没有回答，却是军人最郑重的承诺。

    “滚吧！”龙鹰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李帅深深的看了眼龙鹰。

    “龙队，请您放心，我绝不会丢了您的面子。”说完这句，从没向人弯过腰的李帅向着龙鹰深深一鞠躬，感谢这位一直关照他，呵护他，就如同自己大哥一般的龙鹰，李帅自然知道，如果不是龙鹰的争取，以自己的身份，即使退伍了，只怕一辈子也离不开军营了。

    离开部队前，他来到了一处山包前，几十米的小山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墓碑，这里埋葬着他不认识的前辈还有曾一起共事牺牲的战友，一眼望去，苍凉，悲壮！

    所有的墓碑上没有任何的歌功颂德，甚至连出生年月和牺牲日期都没有写，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就如同他们生前的军牌，简单，庄重。

    这些，对于这些牺牲的人来说，或许是不公平的，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战士来说，这，却是一个高到永远都无法超过的荣誉。

    李帅站直了身体，冲着眼前的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墓碑敬了个庄严无比的军礼。

    “兄弟们，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了，但是我李帅向你们发誓，只要我李帅有生之年，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好你们的父母家人，绝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再见了，战友们。”

    李帅深深的看了眼身前密密麻麻的墓碑，蹲下身来，带走了这里他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一小捧泥土，李帅用手捧起，小心翼翼的装在了一个红布袋里，放在了身上最贴身的位置上。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下山。

    “老龙，李帅呢？”

    正在房间里看着部队唯一一张集体照有些发呆的龙鹰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震，站起身来，就准备从窗户外爬出去，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老龙。”见到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到了窗户外，龙鹰心里一咯噔，随即一脸笑容道：“呵呵，敏敏，你怎么会有空到我这里来啊。”

    “什么叫会有？我一直有时间好不好。行了，老龙，你别跟我浪费时间了，我听说李帅受处分了？不就是打死一个坏人么，比起你们这些屠夫来说，李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们至于揪着不放？他人在哪呢。”说着赵敏敏直接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了龙鹰，探头进去四处看着：“李帅，李帅。”

    “敏敏，李帅没在这里。”

    “没在这里？禁闭室也没人，宿舍也没人，训练场也没人，又去执行任务去了？”

    “算....算是吧。”龙鹰这个堂堂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军区最年轻的将军，在面对赵敏敏的时候，却是有些头大。

    赵敏敏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龙鹰：“老龙，你平时说话可不是这么结巴的，老实跟我说，李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有，绝对没有，李帅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军区的战神，怎么可能会出事。”龙鹰赶紧赔笑着说了一句。

    “那是，我们家李帅最厉害了，杀几个蟊贼还不是跟踩死只蚂蚁一样容易。”赵敏敏一脸自得的说完，随即又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身旁一脸赔笑的龙鹰。

    “不对啊，老龙，我听他们说，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的啊，听说李帅打死的那个家伙是尸体倒在了国境线上，不是原本跨过国境线的啊，但是上面来了很多人，听说准备要把李帅给交过去？老龙，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干出这事来，我绝不放过你。”

    “这个肯定的，我们国家的军人在怎么样，也不可能交给国外来处理，这点，你放心。”说到这个，龙鹰到是一脸的霸气。

    “行了，你直接跟我说李帅在哪里吧，我找他有急事。”赵敏敏懒得在绕弯子了。

    “李帅......执行任务去了。”

    “你骗我！”赵敏敏一眼就看穿了龙鹰：“即使李帅没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去出任务，被关禁闭肯定少不了的，李帅把前来交流的那些挑衅我们军区的外**人给暴打了一顿，这么小的事都关了半个月的禁闭，这次事情不比上次大，但是也不小，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的，老实跟我说，李帅去哪里了。”

    “不说是吧？好，不说我就直接去找李司令，我就跟他说，你跟丁雪寒jiejie在军区里乱搞男女关系。”

    见到赵敏敏气哼哼的转身就走，龙鹰赶紧拦住了她：“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和丁雪寒完全是清白的，你可不要诬陷别人。”

    “呵呵，龙队长，既然是清白的，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龙鹰松开了手，叹息了一口气。

    “行，说吧，我听着呢。”赵敏敏点了点头，转过身来。

    “李帅退伍了！”

    赵敏敏先是一愣，随即一脸不屑的看了眼龙鹰：“龙队长，你可别忽悠我，李帅退伍？你还不如直接编一个他直接被水呛死的谎话来骗我，谁都可能退伍，唯独李帅绝、不、可、能！”李帅的性格，赵敏敏非常清楚，他对军人的这份感情早已经融化到了骨子里，除非他牺牲的那一天，不然他绝不可能离开部队。

    龙鹰像是知道赵敏敏不会相信，转身进了房间，拿出一张退伍通知书：“你自己看吧。”

    赵敏敏身体一震，接过这张通知书，只是看了几眼，那熟悉的霸气异常的狂草字体让赵敏敏忍不住摇了摇头，大眼中泪水也是止不住一颗接一颗的往下落了下来。

    “不可能，你骗我，这绝不是真的。”赵敏敏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着，牙齿轻咬着薄唇。

    “敏敏，这次事情闹得很大，上面让他要么给对方赔礼道歉，要么退伍，李帅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退伍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李帅去哪了。”赵敏敏抬起头。

    “敏敏.....”

    “李帅去哪了。”

    “敏敏，你别激动，李帅退伍，他.....”

    “好，你不告诉我是吧，行，我会找到他的。”赵敏敏说着转身，直接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李帅，你这个混蛋！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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