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千钧一发

    “哥哥......”周妍听到周羽的声音，有些哑然了，竟然半天没有说话。

    电话另一端的周羽，当然知道meimei的心事，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劝解，只好岔开话题。

    “meimei，老爸知道你们两个分手的事情了，他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决定。”

    “哥哥，我该怎么办？难道初恋真的不可以牵手一辈子吗？”

    “据我所知，很少有！基本上初恋都是不成熟的，而且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都没有经验，所以不是很容易在一起，

    不过也有可以一辈子的。”周羽耐心地解答，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意思，meimei能不能懂。

    “就像你和我嫂子那样的吗？”

    听到哥哥的言语，周妍没有悔改，反倒是将了自己哥哥一句。兄妹俩就这样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对于周羽来说，meimei从来没有吐露的心扉，今天都对自己说了。而周妍在说完伤心事之后，挂在脸上泪痕显然没有了。

    “阿嚏...阿嚏...阿嚏......”邵野站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冷颤，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自言自语道：“这又是谁在想我？难道是我的妍儿？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真是有些想念她。一会儿休息，就给她回个电话。”

    一想到周妍，邵野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就在邵野沾沾自喜的时候，章杰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李段...什么事？”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章杰带着疑问的口气闻讯道。

    李冰站在一处高坡上，不断地向四周张望着，焦急地问道：“老章，看到局长和部长没有？他们来施工现场视察了，告诉工人们，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局长？部长？我都没看见。我知道了，放心吧，安全第一，一切为了施工顺利进行。”

    “那好，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尤其是那些实习生，千万要看住他们。”

    “请段长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

    “嘟...嘟嘟......”

    放下电话的章杰，边走、边用手招呼着华晨辉等人，示意向自己靠拢。

    华晨辉等人，看到章杰挥手的动作，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们，一定有急事发生。只是一袋烟的功夫，章杰的周围便聚集了二十多个工队长。

    “怎么了？章科长。我都忙不过来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您怎么还要开会？”

    “是啊，这么急着叫我们来，有什么指示，快说吧，工期紧，任务重啊。”

    “章科长，我那边都装好了，什么时候可以测试？”

    “老章，我们北站马上就可以和南站接轨了。”

    “老工长，我们机械室的电缆也都铺好了，就等着您和李段发话了。”

    没等章杰说话，围在他身边的工队长们，便开启了老王卖瓜式的自我表扬模式。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工队长们，章杰既欣慰又怜惜。

    “没什么？部长和局长都来到施工一线了，你们一定要做好防护工作，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是这样啊！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

    千里铁道线，在寒风中矗立着。随着呼啸的北风吹过，一道无限延伸的轨迹，将两侧的芦苇荡，深深地犁开。

    从普通工人提升到铁路局长的郑和，接过老搭档凌石奇递过来的热水杯。慢慢吹着，不舍得喝进嘴里。

    “老凌啊，你说这次撤站，职工们在这样的天气下，能不能克服，达到预期完工的效果。”

    “我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了，你要有信心，我们的工人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他们会做出你我意想不到的事。”

    “希望如此吧。”

    简短的对话之后，郑和慢慢地将热水杯，放到列车的茶几上。站起身，走到两节列车的连接处，左手抓住火车门的把手，右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望向车窗外。

    收割后的庄稼地，显得十分疲惫。种子一粒一粒，散落在田间，等待农民的收割。绿皮火车轮子转动的声音，就像古站场的乐队，让人身心放松，“咣当咣当”的声音，让郑和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慰藉。

    正在这时，一个年幼的和一个苍老的声音同时响起。

    “叔叔，请让一让，我爷爷身体不好。同志，麻烦你了......”

    郑和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将自己的身体，贴在车厢夹空的铁皮上。

    循着声音望去，郑和才看清说话的人。

    一对破衣烂衫的祖孙俩，偎依在一起。老妇人七八十岁的模样，穿着老头鞋，带了一个破旧的围裙，裹着旧棉衣。小孙子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让人乍看上去，一种三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