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祸国医妃在线阅读 - 第24章 惩处,罚俸半年

第24章 惩处,罚俸半年

    “皇上,微臣已将物证移至宫门,还望皇上命人领进来。【】”连宫锦眼眸之中似是有着淡淡的讥讽流动。只是细细望过去又是一片冷凝,与往日并无两样。然而墨祁臻却是不明觉厉地升起一丝惧意。

    皇帝的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连宫锦,见他丝毫不肯退让,手掌不由攥紧。好半晌,皇帝忽然轻笑出声:“既是如此,拿公公,宣罢。”

    随后,皇帝的目光在一旁面如冠玉的太子身上扫过,见墨祁渊神采奕奕,端的是意气风发,心底不免生出些许厌恶。他并不介意皇子之间的斗争,只是讨厌皇子同连王爷惹上关系。

    墨祁渊是明知这一点的,此次若非是连王爷执意要求,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将自己和连王爷绑在一起。只是父皇明显是动了怒气,却没法发泄。不知为何,墨祁渊心里莫名涌上几丝喜意。父皇专宠柔妃,宠到整个朝野都暗中议论柔妃红颜祸水。

    他幼年时常常听见母后悄声叹息,久而久之,那叹息声就宛如一根刺死死插在他心间。以至于他从对父皇的敬仰慢慢到了恨意。只是那恨极细微,若非此刻他心底突如其来的窃喜,他也没法子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藏着这样浓重的心思。

    墨祁臻看清那黑袋子里装着的人时已然面色苍白,然而他面上依旧强撑着一副怒意:“安阳王,你什么意思?”那气息全无的人分明是方才被连宫锦一掌毙命的他的心腹,“你出手伤我门客不算,现下还要在他死后辱他名节吗!”

    这话不是询问,分明是厉喝。然而他原本温润得意的神色此刻却全部换成一片煞白。太后偏驳连宫锦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事。太子手里那道懿旨只怕也是连宫锦特意让太子去向太后求来的。

    “六皇子莫急。”连宫锦眉眼淡淡,一身明玉鱼纹衫配上他清朗的面容,一时间俊朗无双。原就冷峻的轮廓此刻硬生生浮现一抹讥诮,无端添了抹寒凉。

    “皇上,此人昨晚试图谋害太后,被宫中禁军发现,这才慌忙逃入六皇子府。臣弟惶此人逃脱,这才出手击毙。”连宫锦上前一步,迫视着墨祁臻,眸中杀机毕现,“六皇子却说他是你的门客,难不成是六皇子领他入宫的?”

    墨祁臻登时倒退一步,面色涨红:“安阳王,你少含血喷人!此人昨夜根本不曾出府,怎么可能会入宫行刺太后。”

    “哦?”连宫锦突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角微微上翘。还不等墨祁臻再次开口,连宫锦已然开口截断他的话,“皇上,麻烦你宣昨夜值守宫门的士兵进来。”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有些不大情愿:“安阳王,既然祁臻说了这人是他的门客,又怎会是刺客呢?想是安阳王识错了罢。”

    “请皇上宣守夜的士兵进来。”明知皇帝是有心袒护,若是平日里,他也就让了。只是连宫锦一思及凤夙惨白无色的双唇,就恨不得将墨祁臻千刀万剐才好,因而连宫锦当即上前一步还不退让地坚决道。

    皇帝望着他的神色登时一变,虎目之中怒气冲天。一旁的林公公看着皇帝手掌死死抓着扶手两边,忍不住心头一惊,竟是低下头去不敢在看。

    连宫锦毫不示弱地抬眸望着皇帝,一双丹凤眼之中同样是有寒意渲染。皇帝忽而颓然一笑,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宣。”

    连宫锦这才躬身后退一步,面上露出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容来。然而墨祁臻却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已是极度惶恐。皇帝顿时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扫了墨祁臻一眼,眸中似是有怜惜歉意,又似是一片冷凝,藏在眼底分不清楚。

    “奴才叩见皇上。”那侍卫一进门就忍不住汗湿了后襟,见皇帝一脸铁青,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帝这才将目光转向他,眸中意味不明:“连王爷说你见过此人可是真的?”皇帝将目光移到那具早已凉透的尸首上,脸上分明是怒色。因而他问出的话竟然也隐隐带了丝威胁之意。

    那士兵心头一抖,悄悄瞥了眼皇帝的脸色,慌忙咬了咬牙叹道:“皇上,奴才确实见过此人。”这话一出,墨祁臻的脸色顿时惨白惨白。皇帝眸光一变,死死盯着那跪在下首的士兵,忽而厉声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倘若你胆敢有一丝一毫隐瞒,朕定然扒了你的皮。”

    那士兵面色一变,身子抖抖索索,牙齿都似是在打颤,然而他还是坚持着道:“皇上,奴才绝不敢隐瞒。那男子昨夜持着六殿下的令牌从宫门而入。奴才见他面色焦急,戴着六皇子的腰牌,这才放了他进来。没曾想……”说到这儿,那士兵陡然满脸惊恐,一连磕头,直磕的额头都青了一片,“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帝听得心烦,索性一挥手道:“来人,将这值守不严的奴才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那士兵慌忙求饶,面色却是轻松很多。

    连宫锦看也不看那士兵一眼,目光径直落到墨祁臻惊恐的面庞上,唇角掀起一丝冷笑:“六皇子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墨祁臻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此刻在连宫锦的逼迫下竟是忍不住颤抖如筛糠。这个样子,十足地一个懦弱无能的小人,偏偏皇帝就喜欢他这个样子:“安阳王,想来是这人太狡猾,偷了祁臻的令牌,故意构陷与他。”

    墨祁臻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来对着皇帝痛哭流涕:“父皇,此人半年前来投靠儿臣,儿臣见他颇有才艺,便收下了。这半年来,儿臣与他相处不过寥寥几日。却不曾想,这人这样浪子野心,竟然意图谋害太后!”墨祁臻一番话说得是义愤填膺,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儿臣有罪,识人不清,还望父皇明察。

    这么快就自己摘出来,连宫锦不由浅浅一笑,上前一步扶住墨祁臻的肩膀,强迫他稳***形:“六皇子,你不必如此。只是这腰牌还要收紧了些,千万别被人再盗了去。”

    墨祁臻面色如浆纸,一时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半晌,墨祁臻方才喘息了口气,目光含恨地,道:“安阳王教训地是,本王受教了。”

    这些话说出来的同时,墨祁臻的神色也随之一点一点降了下去,最后归为一片淡漠。皇帝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墨祁臻,唇角掀起一抹冷笑,随后面上浮现一丝疲乏来:“既然如此,你们都便先退下罢,朕累了。”

    见连宫锦陡然抬起眸子,似是而非地望着他笑。皇帝不免心头一惊,微微闭眸,复又启唇对着墨祁臻道:“不过此次的事毕竟不小。凤陌邈办事不力,革去他御林军统帅一职。至于六皇子,识人不清,纵容下属,罚俸半年。”

    连宫锦面上这才浮现一抹满意之色,起身告退,随后径直往宫门走去。墨祁臻紧随其后,目光森冷,死死盯着连宫锦的背影,莞尔唇角露出一丝极诡异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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