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文聘斩将

    宜秋聚距离比水东岸大约十七八公里，王灿和梁刚两军相对进军，王灿率八千多人一路小跑，半个多时辰后两军在比水西五六公里处相遇。

    此时梁刚正要安营扎寨，突然斥候报告王灿大军已经到达四五里外，梁刚大惊，没想到王灿来得这么快，急忙整军备战。

    很快，王灿率军赶到，两军射住阵脚，列阵对峙。

    梁刚走到阵前，对王灿喊道：“王都尉，后将军大军亲征，你赶紧投降吧，我在后将军面前保你秩禄依旧。若是继续拥兵抗拒，等下兵败被俘，后将军面前就不好说话了。”

    王灿道：“梁校尉，你背水一战，不知道会不会游泳？不会的话，等下千万不要跳水逃跑，比水又深又冷，跳下去后就见不到后将军了。”

    梁刚尚未回话，突然身边一将出阵叫道：“啰嗦什么鸟，有种上来跟耿爷决斗！”

    众人一看，是梁刚手下军侯耿望，正持槊出到阵前耀阵。

    梁刚旁边数将，司马刘详原是郡兵军侯，驻扎在博望县，跟苌奴一样，曾到王灿家中喝过两三次酒，虽然不像桥蕤、纪灵那么熟，也算是朋友。

    耿望也是原郡兵军侯，因为驻扎在遥远的章陵县，很少回宛城，所以王灿不认识他。

    耿望有蛮力，比纪灵还粗壮些。但是性格很粗鲁，袁术不喜欢他，所以投靠袁术后，其他军侯人人官升司马，只有他仍是军侯。耿望心中甚是不忿，急着想立战功给袁术看看。

    刘详见耿望出来耀阵单挑，心想坏了，因为王灿帐下有变态猛人鲍出，只怕耿望那点蛮力还不够鲍出一掌拍死。

    这时王灿阵前呼声如山，刘详望去，出阵迎战的人竟然不是鲍出。

    鲍出虽猛，但他主要保护在王灿身边，平常极少训练马槊厮杀，多用弯刀。

    而出来接受挑战的人，正是文聘。

    文聘十个月前刚刚成为王灿卫士队长的时候，还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二十岁大男孩。

    这十个月里跟随王灿，摄入充足的营养，坚持刻苦训练，体格已经强壮如牛，俯卧撑可以连续做三百次。

    文聘出到阵前，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一杆长槊横在腰间。

    突然，文聘右手一扬，将长槊高高举起，矛头直插苍天，高声叫道：“宛县文聘在此，宝槊正欲饮血试锋，果然有野猪前来送死！”

    众军齐叫：“吼吼吼，野猪送死，野猪送死……”

    耿望大怒，叫道：“哪来的无名野狗，敢骂爷爷！”

    二人当即拍马相向，箭一般飞奔而去，瞬间“噹”一声巨响，两马错开，第一回合结束，两人胜败未分。

    错开数十步后二人双双勒马回头，接着又相向拍马狂奔，进行第二回合决斗，众人屏住呼吸静观虎斗。

    二三回合过后，耿望轻敌之心已经收敛。他感受到文聘的力量不输于他，而且非常稳定，自己的力量则一次比一次衰退。

    更令耿望心惊胆战的是，文聘手中那杆纯银色的马槊，竟然不是软踏踏的木柄枪，矛头丝毫没有长槊常见的抖动。锥形的矛头尖锐无比，始终凛凛地指着他的心窝，令他毛骨悚然。

    可是，耿望依然一次次拼尽死力投入战斗，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战将在群战、混战中根据形势可以撤退，也可以逃跑；而一旦进入耀阵单挑模式，便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决斗，绝没有退缩的可能。

    耀阵的目的，是为了打击敌军士气，提振我军斗志。

    如果对方不敢应战，说明战将怕死，士气自然会受影响。如果敌方应战，双方就会用生死决斗来维护将领的荣誉。

    决斗输了，即使战死也是光荣，士气影响有限。一旦退缩，便会士气大衰，这样的将领，以后连士卒都看不起，活着比死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