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族篇暗夜之寂

    地点：灵火宗。

    时间：69世98年8月1日。

    青蓝的昼夜跟地球不同，白天在时间上从每日0时开始，5时结束，余下时间则是夜晚。在这里，白天的太阳是白色的，天空是纯净的青色或白色——主要取决于云彩。晚上，血月因其本身颜色以及大气对苍阳之光的特殊反射，看起来呈红色，而且让青蓝的夜晚也散发同样的色彩。不过今天是月初，夜幕的红色很浅。

    灵火宗医馆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给白长老疗伤，面色凝重。

    这是一间刚从地下升起来的方块形状的病房，不大，内外土色，里面不知为何跟白天一样亮。屋子里还有一人，是杨凡，正躺在一张软床上。他上身焦黑的衣物已经除去，胸口泛白，这是洒了初级愈合散的效果。

    白长老在前不久从传送阵圆台拽出一个妖兵时，不小心一脚落在正快速释灵的灵玉盒旁，现在整个脚掌都肿了。灵玉释灵的时候，产生的大量灵能会让附近空间类似煮开水一样急剧涌动，这对于体质强度不够的人而言可以是致命的。

    男子两手隔空压在白长老左脚上，灵力四溢，隐隐散发淡黄色光芒。这是初级治疗手法，是每个宗门医师都会的基础手段，但效果不佳。很快，房间外进来一人，二话不说取代男子的位置，也给白长老疗伤。

    新来的人是个女子，手法明显更为精妙，灵力也更为强悍，顿时让那肿胀的脚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不过她只完成了一大半就停了，看向白长老。

    “只能到这里，接下来要切除。”

    白长老点点头。

    女子左手不动，右手以食指和中指并拢，凝聚出一道宛如实质的灵刃，顿了顿：“日后有机会的话，还能用化生之法恢复。”

    说完她两指一划，竟直接将白长老左脚最小的两根脚趾头以及一点脚掌给切下来。肿烂的脚趾落在床角，没有血渍，长老的脚也没有血渍，似乎因为灵力的关系而封住了。之后她从裤兜里取出一小瓶药，洒了一点在断口上，然后随手以灵力挥了下。

    “一刻左右就能愈合。”她收回药瓶，点开源符：“费用是4枚紫玉，夜勤加收1枚，账单给你发过去了。”

    白长老连忙点开自己的源符，给对方转了5枚紫玉，并抱拳感谢。女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男子送她到门口，也感激一句。

    杨凡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长老，她不能全部治好吗？”

    白长老苦笑一番，抬起大半只脚动动脚趾：“没事了，你看。这是灵玉烫伤，我修为太低，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那她刚才说的化生之法是什么？不能直接给你用吗？”

    “那个啊，那是她们杏缘阁的高级秘术，不过麻烦得很，以后再说吧。对了，你伤势怎么样？”

    杏缘阁是青野州乃至整个青蓝最大的医术宗门之一，门下弟子常常给各处的伤者治病疗伤。

    “我没事。白长老，郭长老他……”

    长老点点头，轻轻一叹，看向从门口回来的男子。男子没说话，坐在床榻边，看着地板。病房仿佛瞬间被冰封一样，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几个脑袋探出来，是杨平等人。在发现杨凡和白长老在里面之后，他们神色一亮，候在门口——带他们过来的弟子交代过，说他们是外域来的人，还没跟青蓝的空气环境完全融洽，不能直接进病房。

    中年男子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没事，到时候消消毒就行了。”

    “其他人呢？”杨凡没等四个伙伴进来就问道。他和白长老进病房已经有一会儿了，现在最关心幸运儿119的事情。

    四人神色凝重地看看他胸口的烧伤，又看看白长老的脚，没说话。

    “白长老和杨凡的伤都没问题了。至于幸运儿119那边的情况，刚才听大长老说连接失败，想来对方已经控制传送阵。”男子说道，又走向门口，背对众人。

    “控制传送阵？”宋书英重复了一遍，神色僵滞：“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病房内再次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比刚才更为冰冷，更为沉重。他们不敢去想，但又忍不住去想，最后不愿相信想到的答案。

    “小郭，你去看看吧。”白长老突然说道：“这里没事了。”

    男子立了一会儿，离开。

    白长老等人走远了才开口解释：“他就是郭长老的弟弟，郭文，是个教官。你们……你们应该困了吧，要不先回去睡一觉？”

    他们确实到了睡觉的时间，但却并不怎么困。

    “长老，不能从别的星球过去吗？我记得那边有一大片都是人族的领地，最近的好像只有七八个天度。”杨凡问道。

    过去几天里，他没少学习永恒之域的基础知识，对星际地图尤其是人族的地图有初步了解。印象中，幸运儿119处于人族在南域领地的边缘地带，但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