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玩命地跑，生怕司机再追过来，前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我沿着这条路跑着，身边的大车呼啸而过，几次都是擦着我的肩膀，真是太悬了。

    不行，我底拦辆车，要不然早晚要被大车撞死，这些司机真是太可怕了。我站在马路上焦急地等待，可是这些大车一看我招手都躲得远远的，气人的是还有加快速度的。

    我的手都快摇累了，还好终于有人愿意挺下来了。我就像看见上帝一样看着他。说：“师傅，捎我一段吧，迷路了。”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把烟头吐在地上，说：“上车。”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抬起我快要冻木的腿，上了车。

    这车还挺大宽敞，就跟坐坦克的感觉一样，座位有点硬但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回头看反光镜没人跟着，我长长出了口气。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北京。他说他这车去不了，是去山东方向的。我一听突然有种想拥抱他的冲动，跟他说：“我就想去那里。”

    司机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古怪。我连忙掏出500块钱装到司机兜里，说：“我不让您白跑，买点烟吧，我真是想去那里，急事儿。我一朋友估计出事了，我要过去看看。”

    司机的脸上有了笑容，声音也变得客气多了，说，：“你客气什么，这不是顺便的事吗。我这人就是喜欢热闹，你跟我跑这趟也算是搭伴了，别给我钱。”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说：“您千万别客气，坐别人的车估计更贵。”

    司机笑了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啊？他继续说：“那倒是，兄弟你放心，坐我的车你算找对了，山东我最熟了，你去哪儿？”

    这个问题还真问着了，那个梦虽然特别清晰，但四周围全都是山，根本看不出来位置。我只能回忆起刘民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有那无助的眼神。我要是告诉他我是梦里看见的，他会不会把我送精神病院去？

    我现在都怀疑我自己了，是不是真的底看看大夫了。不过我还是机智地回说：“在去山东的路上，具体在哪里先看看再说。”司机像是看领袖一样看了我一眼，就没再问了。

    我算是一个沉默的人，平时很少说话，就是说话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说，一路上我跟一木头一样，盯着前面的路。

    司机确截然相反，简直就是一话唠，这一路上就听他没完没了的叨唠了。

    我知道了他老婆的爱好，他们家存折放的位置，甚至还知道了他有严重的ed症。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听他唠叨。我基本上只是接个话茬，然后他就像是涛涛洪水，连绵不绝。

    这一路其实我根本没听明白他要说什么，只是感觉旁边有一台收音机在播放成人夜话，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眼皮快抬不起来了，，，

    我真不想打瞌睡睡，也许一旦睡着了就很可能错过了刘民的线索，虽然困得不行了。我管司机要了根烟，点上吸了起来，司机的话还在继续，好像已经说到了世界形式，还有这届两会领导人的背景。

    我感觉他做司机真是对国家的损失，这口才怎么说也底去当个讲师才行。我认真听了会儿，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至少他说的观点紧贴社会热点，分析得头头是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感觉走了很久了，出了高速路前面是蜿蜒曲折的山路了，我问司机师傅这是哪儿，他说前面离泰山不远了，我的心紧张地跳了起来，这山还有这路竟然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难道刘民出事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我赶紧对司机师傅说：“您开慢点，我感觉就在这里。”

    司机说：“好。”

    又往前开了一会儿司机自言自语地说：“奇怪，这路怎么跟以前那条不一样啊？”我赶紧问：“哪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