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献祭大阵改
城西,毗近城门大街的一条小巷内。 穿过最后一条巷道,眼看就要抵达城门,面对布莱尔突然停下脚步。 约翰一直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见他停下来,立刻警惕的探查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拉近距离。 “怎么不跑了?我这里可没有投降不杀的说法。” 约翰嘴角一扯,余光却悄悄瞄向远处的城楼。 在皮尔出现后,布莱尔与埃里克转身就跑,干脆利落的样子,倒是让约翰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原本两人就已取得上风,自然不需要皮尔的援助,三人合计后,皮尔火速赶回皇宫,阿汶则去追赶埃里克,布莱尔则是交给约翰解决。 单挑情况下布莱尔肯定不是对手,不过约翰还是想要省些力气,不远处的城楼上,魔导武器已经装备完毕,所以她有意调整了追赶路线,想要引诱布莱尔向城楼方向逃跑,却没想到最后关头对方突然停脚。 难道是发现了城楼上的杀机? 约翰生出几分狐疑。 城楼的守军与城内纵队分属不同,唯一的任务就是严守城门,即使周边发生了紧急事态,也不允许随意出动,所以现在仍然有不少守备力量在城楼之上,约翰先前故意引起了一些动静,想来已经做好了防范准备。 “呃——” 谁知布莱尔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接着就捂着喉咙慢慢跪到地上,虽然在后面无法看清表情,但仅从背影中,依旧能感受到痛苦。 约翰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谨慎的靠近两步,随时提防着他突然暴起。 然而直到约翰踏入五米范围,布莱尔才忽然身体猛一抽搐,就在约翰以为会有什么偷袭而严加警备时,却见到布莱尔整个人趴到地上,手肘关节竟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扭曲,边痛苦惨叫边来回翻转起来。 “嘶——” 看到布莱尔此时的面容,饶是约翰心大,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整张脸的血管如同被烫皱一样凸起,皮肤之下爬满绿色的蛛网状血管,原本只是稍显灰色的眼睛,眼白与眼瞳竟然诡异的重叠到了一起,不断有黑气从布莱尔身上冒起,丝丝缕缕拧结成线状,向城中某个方向飘去。 “好痛苦……救我……” 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大面积溃烂,布莱尔伸长手臂,眼中满是惶恐与绝望,不断向着这边求助。 “又是什么新花样?” 约翰不由倒退了两步,皱眉盯着空气中那道越飘越远的黑气。 起初他以为是布莱尔玉石俱焚的手段,不过现在见他这副痛苦的表情,如果说真是想要同归于尽,演技未免也有些太真实了。 “我不想死……啊啊啊——” 犹豫的功夫,布莱尔再次发出一声惨叫,竟是插在他身后的那把死灵剑自己飘到了空中,在约翰震惊的视线下,对准布莱尔的心脏直直插去,只听“噗哧”一声,布莱尔身体一躬,彻底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死灵剑上的黑气却越来越浓烈,直至最后,整个剑身都化为一团浑浊的气体,沿着先前天空中那道黑线迅速飘远。 这就死了? 事态的发展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看着已经化为一滩黑液的布莱尔,约翰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嘴里喊了一句“别想走”,脚下狠狠一踩,跃到空中对准黑烟的方向就是一剑。 虽然约翰不清楚这些黑烟的去向,但刚刚布莱尔的死法绝对不正常,没准就是那个哈涅斯在进行更大的阴谋。 秘剑“殇”自身的属性“白雾”瞬间激活,如同一个罩笼想要倒扣在黑烟之上。 然而令约翰万万没想到的是,黑烟竟直接无视了白雾的围堵,轻易从中穿过,而后越飞越远,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可恶!”约翰狠狠骂了一句。 泰勒之前说过,黑烟需要一定频率的攻击才能造成有效伤害,所以约翰这时候倒有些恨自己不是细剑士,只能望着黑烟越来越远。 眼看已经没有追回的机会,约翰跺了两下脚,准备回头与阿汶汇合。 地面却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 ………… 多拉贡同样也看到了君岭上空的求援信号。 从颜色上判断,戒备等级并不严重,多拉贡思索一阵,想来皮尔应该正在朝那个方向赶去,所以干脆就留在这边,将剩下为数不多仍没有逃到安全地带的居民安置好后,才转身向回赶去。 “查尔科夫、胡夫、爱雅几个副会长都在皇宫内,加上索菲娅的魔导武器,就算‘三执事’齐聚,应该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思考过程中,多拉贡余光扫过路边,在经过一道路口时,无意间瞥到一堆废墟,竟像是被无数剑气所砍,登时停下脚步。 “这是……” 多拉贡蹙起眉头,朝前走了两步,正想蹲下身查看地上切口整齐的墙砖时,背后突然刮起数道劲风,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临近。 “谁!” 多拉贡暴喝一声身上红光一闪,瞬间覆满麟甲,脚下生风,迅速向一边翻滚而去。 数道凌厉无匹的剑气掠过多拉贡先前所在的地方,再次造出一堆废墟。 “臭老头,你的魔法怎么供应不上了?” 多拉贡正准备反击,一道声音从街对面那栋平平无奇的茅屋中传来,当即一愣——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不等他多想,又是接连数十道剑气从同一个方向斩来,这次多拉贡看了个一清二楚,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竟然在裂出十几道豁口后缓缓闭合,其间似乎还有紫烟缠绕。 “是……纳乌拉吗!” 多拉贡大吼了一句。 下一秒,正面墙壁轰然倒塌,一个人影从烟尘中走出,边走边放声大笑:“哈哈哈,臭老头总算被我耗死了——嗯嗯?谁在外面埋伏!” “是我,多拉贡。” 多拉贡连忙出声,制止了纳乌拉的拔剑动作。 “早说嘛,吓我一跳。” 纳乌拉长出一口气,收剑入鞘,又贼眉鼠眼的朝左右瞄着。 “你在干嘛?”多拉贡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