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打压

    王茉儿还沉浸在云里雾里，就被母亲单独留下，语重心长教导了几句。

    “都是我平时太惯你了，你空有小姐的脾气，却没有深宫生存该有的手段与谋略，你这个样子，再看看若兰，你哪里是她的对手。”

    茉儿不解，从小她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家嫡女，那些个庶出的女孩儿，名义上是她的jiejiemeimei，实际上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若兰的姨娘过去是个伺候主子沐浴的丫鬟，是所有庶女中地位最卑jiàn)的，母亲竟然说她不如若兰，母亲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母亲，”茉儿嗔一声，说:“您拿我与谁比不可，非要与她比，女儿认为我与她是云泥之别，没有可比。”

    “那是在王府，”王夫人严肃地说:“在府里，你是份最尊贵的长女，一旦嫁入皇家，她只比你低了一阶，而且女人一旦出嫁，地位是由丈夫的宠决定的。如果她受十六皇子喜，再加上她智谋双全，帮助十六皇子在朝廷谋得一席之地，地位有可能超越于你。”

    “她？”茉儿哑然失笑:“母亲太过紧张了，她嫁的是什么人，我嫁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怎能同而语。”

    王夫人叹息说:“我与你父亲是家族联姻，他震慑于我娘家的威力，不得不敬重于我，可这相敬如宾的不一定是真的宠。我过去只专注于培养你的交际能力与才艺，又太过于溺于你，却忽略了对你的计谋培养，今一见若兰，才发觉她的姨娘，并不是表面上对她疏远这样简单，陈姨娘，很有手段和心计。”

    “母亲，”若兰还是不解:“她不过说了几句话，您为什么就有如此结论呢？”

    王夫人出神地望着窗外，院子里的迎花刚刚刚吐苞，嫩黄的枝芽透着剔透的黄色。这花儿原本并不出众，但因为是在初冬，万物皆枯，这罕见的嫩芽儿才格外让人惊喜。

    “当年你父亲房里就只有一个妾室，母亲怀你二哥六个月时，碰巧妾室也有了孕，不能伺候你的父亲，王氏就是这那个时候趁虚而入，勾引了你的父亲，后来肚子逐渐显怀纸包不住火了，她与你父亲苟且的事才公布于众。要知道奴婢勾引有品阶的朝廷官员，是大忌，弄不好连小命都不保，陈姨娘却偏偏有这个胆子铤而走险，我当时就怀疑她别有用心，只是她一直伏小做低，我才对她放松了警惕。现在看来，是母亲疏忽大意了，她表面上与世无争，不关心若兰，实际上她暗地里没少教养她那个女儿，从若兰的谈吐我就能断定，她的才学，是私学的教书先生传授不了的。”

    为了显示她的通达理不善妒忌，府里的子女不分嫡庶她一律都让去了私学，而且只按年龄不按生母的位分分课堂，若兰就与妾室的长女同师而读，不过这些都是表象，教书先生都得了王夫人的恩惠，明里暗里对这些少爷小姐们分的清清楚楚。比如读诗书的时候，先生只对嫡出的小姐上心，而庶出的小姐，用心与否他都不在意，如果哪个庶出的小姐公子入迷了，先生还会装作无意间打断一下他们，或弄些小动作让他们分心。对于同一首词，嫡出的小姐倒背如流了才罢休，而庶出的小姐有哪里不懂问先生时，先生则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儿家只读通女则和女训就可以了。平里，先生也会让那些庶子庶女们早早下课，却把嫡出的小姐公子留下来开小灶，教一些深奥的知识。对于那些庶出的孩子，一旦出了学堂先生就不再理会，却经常出入嫡出小姐公子的院落，为他们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