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软是好是坏

    晌午，她便回来，萧玄泽去接她，两人在马车里说了一会儿话，气氛融洽。

    回府后，到了纷纭居门口，玉烟染刚想同他告别，便见他抬脚径直往纷纭居院里走去。

    她愣了愣。

    “长公主不回屋吗？”萧玄泽见她停了步子，转头问。

    “你有何事吗？”她指了指院子。

    “吃药。”萧玄泽道。

    “嗯？”

    “看你吃药。”萧玄泽解释。

    玉烟染想起来早上分别的时候说过，没想到他还一本正经记得。

    “我会吃的，我又不是慕仙和真哥儿那样的小孩子。”她挑眉。

    萧玄泽望着她，严肃认真道：“我就是想看着你吃，免得又出了意外我不在。”他幽幽道：“每次你出意外我都没能立即赶到，委实气人。”

    玉烟染：“……”

    他用这般幽怨的语气同她说话，满是请求和委屈之意，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立即表示自己没事，他不必自责。

    “怎能不自责呢？府上人人都知你我关系最为亲密，我却总是不能叫你平安无事，子久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在府上行走，替你管教下人？”

    玉烟染眨眨眼睛，设处地想了想他的话，顿觉有点道理。他大约是只想表达这般太没面子，不好意思直说出来，自己无论说听懂还是没听懂，都会叫他不自在。

    此时阳光正盛，他站在院门的位置，后就是满院子变黄的银杏，那些小扇一样的叶子沙沙摇摆，只有他如竹一样直立，让人看着格外安心。

    他锐利的眉宇下有一双轮廓深刻略显狭长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产生想法无处遁形的紧迫感，但此刻这双眼睛的神采平和温润，带着让她莫名其妙的熟悉。

    她忍不住感慨，他当真生了一副厉害皮囊，严肃时凌厉如一柄利剑，带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锋利，可一旦姿态放软，面孔就像挂了一层清晖般温柔俊逸，他随便说一句好话，都能叫人心软，舍不得远离。

    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玉烟染再不多说，径直走过他边，以听上去十分淡定的口吻道：“进去吧。”

    萧玄泽心满意足跟上她，眼里露出一个愉悦的笑。

    连翁誉都能瞧出她吃软不吃硬的格，他会不知？他开口时便知道，她不会忍心拒绝自己。

    ——

    玉烟染到底被吓着了，精神一放松下来，下午便又发了一波高，病来势汹汹，翁誉和萧玄泽做主，又将卢太医请了来。

    有个小厮在纷纭居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被来回事的西塘拎进了花厅。

    当时几人都在，那小厮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回，回下，小的是柴房的顺子，陶砾下想，想求见长公主一面。”

    柔霞面露不忍，刚要说什么，萧玄泽冷哼一声：“求见？长公主躺在屋里，正发着，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吗？”

    顺子低下头，“下从清醒起就直喊冤，说只要长公主见他，一定能解释清楚。”

    “你回去告诉他，长公主卧，这会儿不能见他，叫他自己反省。”萧玄泽板着脸，言语很是不客气。

    翁誉叹了口气，道：“湛王下何必这样疾言厉色？陶砾虽说有错，到底是位王子，长公主将他关在柴房已有一晚，就算不见他，也该给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