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病中(8000+)求月票
温萱敏道:“相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或者请父王过来也行啊母妃这性子,真要上来了,怕是不好收拾呀” “不用看”夏祥道,“珞儿既然已经醒了,就什么都好说了。【】她现在比我在母妃面前有脸。” 温萱敏转一想,倒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松了口气。 明珠小阁里,钟凌风却并没有来。 东方珞的确已经醒转了过来,浑身裹在毯子里,如同一个蚕蛹般砦。 整个的人看上去很是虚弱。 坐在榻边的翼王妃对着桃红道:“继续去院子里跪着去鳏” 却也忍不住对这个丫鬟多看了一眼,倒是个胆大的。 刚才明明让她跪在院子里,却突然不管不顾的冲进来,掐珞儿的人中。还真让她把人给弄醒了。 桃红就乖乖的退了出去。 东方珞虽然脑子有些混沌,却并不糊涂。“母妃,别罚她们了” 主子任性,丫鬟就跟着受累,终归是她连累了她们。 翼王妃道:“你刚醒来,别想那么多不处罚,她们不会长记性。” 东方珞叹口气,“母妃,说起来她们都是凌五爷借给我的人,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是姐妹呢” 翼王妃也跟着叹气,“你这丫头,就是太大咧了,对底下人太宽松了。” 东方珞挣扎着想往上起。 翼王妃连忙抬手摁住她,“你干什么?给母妃好好躺着母妃已经派人去请时阙华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东方珞道:“珞儿不能这样子见大夫吧?母妃还是让她们进来服侍我穿衣服吧” “罢了”翼王妃见她已无大碍,也就松了口,“把人叫进来先服侍珞儿穿衣服吧” 姚嬷嬷就亲自出去将尚嬷嬷她们叫了进来。 东方珞这才知道,受罚的不光是她带来的四个丫鬟,整个明珠小阁的人全都被牵连了,也包括尚嬷嬷。 东方珞留了桃红和杏黄帮她穿衣服,说起来,这两个毕竟是跟了她最久的。 翼王妃带着其它人都退到了外间,她可没忘记这个女儿是害羞的。 翼王妃在外间也没闲着,内室里依稀能听见她对下人的训话,口气自然非常的严厉。 “怎么能容许主子到那么危险的水边净手?难道不能湿了帕子,让她擦拭一下吗-------” 东方珞看看两个丫鬟,眼圈都红红的。 再往下看,膝盖的位置,衣服也脏脏的。 “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东方珞小声道。 两个丫鬟连忙摇头。 桃红道:“姑娘吓死奴婢们了您若是出个什么事,奴婢------奴婢也就不想活了。” 不是被动的不能,而是主观的不想,所以,这话就听着温暖人心了。 东方珞笑笑,“我这不好好的嘛就算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也会嫌弃我灾星的身份,而拒收的。” 本想说个玩笑话,却不知哪里触动了她们,两人齐齐的落下泪来。 东方珞便赶紧闭了嘴巴,任由她们帮她穿衣服。 她是真的觉得乏力,不然,穿内层的衣服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让她们动手的。 也总算咀嚼出了点儿她们的伤心为哪般。 自打她们跟了她,她一直都是生龙活虎的充当着她们的主心骨。 如今突然倒下了,也就难怪她们手足无措了。 想想,在惠济庵别院十年,她一直都是很少生病的。 别人家的孩子生病,可以趁机向家里的大人撒撒娇,收获满满的关心和疼爱。 她却不能生病,只因为生了病,没有人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有人照顾。 要想活着,就必须让自己健健康康的。 如今到了这安乐窝,终于支撑不住了吗? 总算体会到了病来如山倒的感觉。 穿好衣服,自然还是躺回了榻上。 翼王妃就又走了进来,跟在她后面的玫瑰的手上端着一个碗。 姜汤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的屋子。 东方珞皱了小脸,“可不可以不喝?” 翼王妃在榻边坐下,亲自端了姜汤到她面前,“必须喝落水受了凉,必须驱驱寒气。” 东方珞知道逃不过了,端过碗来,一口气喝光。 翼王妃亲自执了帕子擦拭嘴角,念叨道:“以后不许再到水边了啊” 东方珞笑笑,“母妃对我这么好刚刚龙王爷想收我做女儿,都被我拒绝了呢” 翼王妃被她逗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贫嘴” 东方珞道:“害母妃为珞儿担心了母妃放心你我的母女缘分毕竟会长长久久的。” 翼王妃握握她的小手,“你是母 妃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母妃必定会护你长长久久的。一切的妖魔鬼怪胆敢打你的主意,母妃都会为你赶跑。” 东方珞点头,“母妃也累了明日还要认亲呢母妃回去歇一会儿吧” 翼王妃道:“一切不过是个形式,如今看你这样,母妃都想取消算了。” “万万使不得”东方珞急道,“若是取消了,别人会怎么看翼王府?母妃疼珞儿,不想光明正大给珞儿一个身份吗?母妃放心我身体底子好,明日定能生龙活虎。” 姚嬷嬷也赶紧上前劝道:“主子,小姐说得对啊明日来人,小姐可以不出面,但那些人该来的还是得来呀” 翼王妃叹口气,“那倒也是珞儿,你刚喝了姜汤,睡一会儿,发发汗吧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考虑了。等时阙华来了,再让下人叫醒你。” 东方珞顺从的躺好,她也的确没有精力去考虑了。 翼王妃离去之前,自然又将明珠小阁里的人又念叨了一遍,无非是东方珞身边不能离了人。 东方珞迷迷糊糊的听着,眼皮越来越沉重,翼王妃还没走,她就先睡了过去。 翼王妃出了明珠小阁,正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夏祥和温萱敏。 温萱敏上前道:“珞儿可还好?媳妇刚刚去厨房那边吩咐了做些稀粥和开胃小菜来。” 翼王妃点头,看温萱敏的目光就变得柔和,“你这个做嫂子的有心了。” 夏祥撇撇嘴,“说得跟我这个做哥哥的没心似的” 翼王妃瞪了他一眼,“若有心,就赶紧把管事喊来,后花园湖的周边,该添置护栏的添置护栏,通往水边的石阶一定要防滑。” 夏祥道:“已经吩咐下去了还吩咐让他们准备泥土,只要您一声令下,儿子立马将那湖填平了。” 翼王妃扑哧笑了,“好了你们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贫嘴,惯会讨母妃欢心。都饿了吧?将饭菜摆在我那儿,去陪我吃顿饭吧” 姚嬷嬷赶紧派人去吩咐午饭。 夏祥往明珠小阁里张望。 翼王妃挑眉,“看什么呢,这是?” 夏祥摸摸下巴,赔着笑脸道:“钟凌风那小子,被您赶走了?” “啊”翼王妃道,“不是跟你一起被赶走的吗?” 夏祥狐疑的转动眼珠,“就没再回来?” 翼王妃道:“他敢来一次我赶一次这可是女子的闺房。” 夏祥一本正经道:“嗯明白了母妃的爱好就是棒打鸳鸯玩啊” 翼王妃抬手就朝着他的胳膊拧去,“屁股痒了是吧?” “娘矣松手啊”夏祥哇哇大叫,“我rou硬,弄疼了您的手,儿子会心疼的。” 翼王妃松了手,活动一下手指,的确有些手酸。“珞儿还这么小,我还想多留几年呢” 夏祥就朝天丢了个白眼。 心道,您想留,也得那个不按常理办事的人答应才行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家伙急匆匆的,没来明珠小阁,又跑去哪儿了呢? 回到寝殿的偏厅,翼王爷也已经回来了。 听闻东方珞出事,翼王爷适时的表现出了关心,并对后花园的湖又责怨了一番。 这样的表现,自然就取悦了翼王妃。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个午饭。 时阙华从明珠小阁请了脉,过来回话。 说东方珞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再有就是受凉。开几副药吃吃就会没事的。 众人闻言全都松了一口气。 时阙华开完药,便起身告辞。 明珠小阁那里,温萱敏亲自跑了一趟,回来禀告说,东方珞睡着了,睡的很香。 翼王妃这才将人都打发了,心放下了,便决定午睡一会儿。 睡到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外间里似乎有动静。 踱步声,压低的说话声。 翼王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大喊一声,“来人” 姚嬷嬷就同着牡丹和芍药掀帘走了进来。 姚嬷嬷道:“主子,您醒了” 翼王妃从榻上坐起,问:“出了什么事?” 姚嬷嬷抿了唇,跟牡丹对看一眼,“刚才,明珠小阁那边来人了,说------” “说什么?”翼王妃急了,抬手在榻上捶了一下,“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牡丹道:“小麦来禀告说,小姐突然不好了。” 翼王妃闻言,从榻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姚嬷嬷惊呼,“主子还没穿鞋子呢” 翼王妃拉长了脸,“什么叫不好了?怎么回事?为何不早点儿叫醒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姚嬷嬷道:“主子别着急小姐只是发烧了,见主子难得睡着,已经 禀告给王爷了。王爷让世子爷亲自去宫里请太医了。明珠小阁那里,世子妃在那里守着呢主子还是先梳洗一下吧” 小王爷是外界对夏祥的称呼,府里的人,还是习惯称世子爷。毕竟都称王爷,容易混乱。 翼王妃这才松了口气,“以后这种事,不许瞒本妃别说这是白天,就是半夜三更,也得把本妃给叫起来。” 姚嬷嬷连连点头,“是老奴知晓了” 翼王妃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急急的赶去了明珠小阁。 一进院子,就看到有几个丫鬟在那儿抹眼泪,翼王妃的心就咯噔一下。 急急的奔进东方珞的卧房,温萱敏正在那里团团转,当中还跪着一个丫鬟。 温萱敏看到翼王妃来了,眼圈也是一红,“母妃珞儿这都烧的有些迷糊了,可如何是好?” 翼王妃连忙看向榻上,东方珞躺在上面,两个腮都是酡红一片,呼吸也很是急促,额头上敷了湿帕子。 翼王妃连忙坐到榻前,一握东方珞的手,也是guntang。“时阙华开的药没喝吗?” 尚嬷嬷连忙上前回话道:“小姐一直睡着,见她睡的香,想到姜汤也喝了,就没舍得叫醒她起来吃药。谁知,就烧起来了。” 翼王妃伸出手,指着一屋子的人,“你们呀让本妃说你们什么好这个跪着的是怎么回事?” 她还记得就是这个胖胖的丫鬟把东方珞从水中捞出来,同时也是她跟在身边的时候,人掉进湖里的。 白鹭跪着上前挪动两步,“王妃奴婢曾跟着姑娘在庄子上行医,曾经遇到过一个高烧的孩子,当时那孩子都烧的抽疯了。姑娘就交给那孩子的娘,说是手边没药的时候,可以先用高度酒给孩子擦身子,能够退烧。恳请王妃给姑娘用用这法子吧姑娘这样烧下去,会烧坏的呀” 说着,砰砰的磕起头来。 翼王妃制止道:“你先起来” 白鹭固执道:“王妃不答应,奴婢就不起来。” 温萱敏道:“这丫鬟是个倔强的已经求了儿媳好一会儿了。可是这种事,儿媳实在没有听说过,真的是不敢冒然给珞儿用啊” 翼王妃看向白鹭,“你就那么有把握那法子管用?” 白鹭道:“奴婢只是相信姑娘的医术奴婢只是觉得,这般干等着大夫来,不如先做点儿什么。” 翼王妃颔首,“赏这丫头是一心护主,给本妃赏” 姚嬷嬷连忙掏出两个银锞子,递到了白鹭面前。 白鹭连忙摆手,“奴婢不要赏奴婢只想着快点儿减轻姑娘身上的痛苦。” 榻上的东方珞却突然有了动静,身体扭动着,手胡乱的挥舞着,似乎想抓什么东西。 翼王妃连忙转过身去,握住她的手,“珞儿我可怜的孩子母妃在这里在这里呢” 东方珞身体安静了,嘴里却哭喊起来,“姨婆------姨婆------别走别走啊我不要你死啊你死了,我就剩下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呜呜-------” 翼王妃就去摸她的额头,手如同碰刺般的缩了回来,“太烫了这样子下去,怕是真要出事。姚嬷嬷,你亲自带这个丫头去地窖里取酒。她说的很对,咱们不能干等着,总得做点儿什么。” 白鹭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拉着姚嬷嬷就往外走。 温萱敏叹气,“这个丫鬟,也真是------” 那边东方珞却又喊上了,“不我不嫁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老男人的------” 翼王妃安慰道:“好咱不嫁钟凌风那小子的确是大咱太多了。” “钟凌风”东方珞却突然间反握住了翼王妃的手。 翼王妃没有防备,因她这一举动,唬了一跳。 “钟凌风”东方珞继续叫喊着,“你不要跟姨婆和阿旺一样离开我钟凌风------我哥哥死的好冤他才七岁啊------呜呜------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 尚嬷嬷近前道:“主子,还是让老奴来吧小姐现在不清醒,若是用劲大了,伤着您就不好了。” 翼王妃瞪了她一眼,“什么话?我现在可是她的母亲你听听她说的这话------” 说着,竟是哽咽无语了。 尚嬷嬷道:“老奴倒是也觉得小姐是不是中邪了?这说的可都是胡话啊” 翼王妃吸吸鼻子,道:“哪里胡话了?东方侯府十年前的事情,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既然珞儿不甘心,那就去掀开。” 尚嬷嬷道:“前面那姨婆什么的,先不论。单就十年前的事,小姐当时也不过是四岁,哪能记得什么?” 翼王妃蹙眉,“你的意思是------” 东方珞大喊:“谁推的你谁推的你------爹娘为何不为你报仇?他 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尚嬷嬷道:“老奴只是越想也不对劲小姐这么大个人了,不过是到湖边洗个手,怎么就那么巧的掉到里面去了?你听小姐现在喊的,倒像是东方侯府的那个大少爷来找她了般。” 被她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翼王妃更是打了个激灵,“那可如何是好?” 尚嬷嬷道:“要不要请寺里的大师来做个道场?” 温萱敏道:“母妃儿媳觉得,还是等太医看过了再说吧” 翼王妃道:“也是” 白鹭很快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哪还有姚嬷嬷的影子,想来这丫头一口气跑来,早已经把姚嬷嬷甩远了。 翼王妃赶紧让开,白鹭就用棉花蘸了酒,为东方珞擦拭额头,太阳xue,脖子,手心。 温萱敏质疑道:“这样能行吗?” 白鹭道:“姑娘当时还嘱咐要擦腋窝和大腿根的。只是姑娘害羞,先擦擦暴露在外的地方吧” 翼王妃就吩咐芍药道:“你去二门上守着,看看太医怎么还不来。” 白鹭的法子虽然管用,却是治标不治本。 东方珞的人虽然安静了下来,却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醒转过来。 太医被火速的请了来,开了药,新的问题又来了。 那就是,东方珞根本就喝不进去。 任谁喂,东方珞也不张口,或者是,喝进去一点儿,却又全吐出来。 太医更是断言,喝不进去药,再好的医术也是白搭。 这下子,翼王妃也是完全的束手无策了。 翼王妃从屋里出来,到了院子里,开始抹眼泪。 从把太医请回来,就一直等在院子里的夏祥道:“母妃,此事,怕是还是得请凌风过来。人交到咱们手上才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真有个好歹,到时可就没法交代了。” 翼王妃也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那就赶紧的呀还等什么?他若能然珞儿把药喝进去,我以后也就不为难他了。” 夏祥苦笑,大步往外走。 却在大门口差点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凌风?”夏祥稳住心神,诧异的出声。 钟凌风却一把推开他,一阵风似的从他眼前飘过。 后面跟着的不再是佑武,而是夕阳。 夏祥就看向走到近前的丫鬟,“你跑去找的他?” 杏黄咬着唇,“奴婢只是太着急了,所以就跑去裕丰商号,想要跟五爷说一声。没见到五爷,留了口信。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在大门口碰到了风爷。” 夏祥转身进了院子。 翼王妃也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夏祥望着东方珞的闺房,却不能踏进去半步。 就算是亲生兄妹都是要避嫌的,何况他们还毫无血缘关系。 钟凌风却已经不顾礼数的奔到了东方珞榻前,伸手摸她的脸,她的腮,满手的灼热。 钟凌风的眼神凌厉的射向了近前伺候的白鹭。 白鹭红着眼圈,道:“姑娘现在喝不下去药奴婢用酒给擦拭,降一点儿,一会儿却又升上来了。” 钟凌风抬手比划,白鹭傻眼。 翼王妃叹口气,“这可是急死人了” 一旁的夕阳赶紧翻译道:“爷的意思,是赶紧拿药来” 翼王妃道:“已经重新去熬了。” 榻上的东方珞就又开始抱头扭动。 钟凌风一手摁向她的额头,一手抓住她的手。 东方珞摇着头大喊:“我不嫁非让我嫁,我就死给你们看呜呜------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娘?十万块啊,就把女儿卖了他的年龄是我的两倍多呀别让我嫁我可以挣钱我可以绣花,我可以打工------呜呜------姨婆说不可以嫁给老男人的姨公比她大八岁,却比她早死了二十年,一个人的日子很难熬的------” 听不懂她的话,却能够感觉到她痛苦的挣扎。 钟凌风猛的将她抱起,压向自己的怀里。 他一向自以为自己的无所不能,就连龙座上的那一位都不能奈他何。 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个磨人的小人儿的生命,他却是这般的束手无策。 他这才知道,自己的无奈是这般的无边无际。 除了心痛,竟是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如果能替她受了,该有多好。 她总会有办法的因为她是大夫啊,而且是神奇的能起死回生的大夫。 “钟凌风”伴随着这个带着哀叹的声音,一只小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 钟凌风赶忙推开怀中的人,然后就看到了一双迷离的强撑开的眼。 她是想要努力看清楚他吗? 却终究是抵不过眼皮的沉重,刚刚睁开的眼睛却又很快的合上了。“钟凌风------” 因着发烧,红艳似血滴的口唇,轻轻翕动着。 他微凉的手指,就摸向她的脸颊。 东方珞现在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烧烤般,此刻有凉意袭来,自然贪恋的不行。 小脸就在他的手上蹭啊蹭。 钟凌风的手就触碰到了她的小耳朵。 “痒啊”东方珞皱了眉头抗议。 钟凌风的手抚摸向了她的额头。 东方珞舒服的叹口气,“钟凌风,那天在马车里的话,是气话你别当真啊” 钟凌风的手一停,再次换来她的眉头微皱。 原来,他的小丫头,除了酒后吐真言外,还有生病吐真言啊 是了屋子里除了刚刚撒了的药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浓酒的味道。 “钟凌风------钟凌风我不管你是谁,我都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你千万别骗我啊别让我失去你啊------” 钟凌风的手再次停了下来。 她果然是把什么都强压在了心里。 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原来却还是在挣扎的。 “我都只有你了”是表面对他的选择吗?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不是也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认定了呢? 东方珞的小手摸向他的放在她额头的大手,“别停” 钟凌风的手就在她的额头写起字来:不管我是谁,我也都只有你了 “药来了药来了”大米捧着药,一边喊着奔了进来。 散发着热气的药,让那股子清苦气息无所不在。 东方珞的鼻子自然是更加敏感的,皱了皱鼻头,“苦我不要喝” 钟凌风就冲着夕阳伸出手去。 夕阳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呈到了钟凌风面前。 钟凌风让东方珞侧倚在自己的身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枚,放到了她的唇边。 东方珞吧嗒一下嘴,即便是被病痛折磨着,还是扯动了一下嘴角,“甜” 想要再品尝的时候,那枚糖却又飞快的撤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碗的边沿,药味更是刺鼻而来。 东方珞皱了小脸,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人太坏了,让她尝到了甜味,却又不让她吃糖。 每次都拿糖诱惑她,可她就是禁不住诱惑啊 嘴巴刚刚张口,一碗药就不由分说的灌了下去。 反胃的感觉上涌,没等着吐上来,嘴里就被塞入了一枚糖。 东方珞忍不住满足的喟叹一声。 那边,翼王妃也悄悄的吐了口气,跟温萱敏对了个眼神,便退了出来,只留下伺候的丫鬟。 钟凌风抱着东方珞,对外界的一切根本就浑然不觉。 一个是根本就不想去感知。 一个是烧的迷迷糊糊,根本无从感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