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玄幻小说 -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在线阅读 - 第135章 :乖,一切有爷呢

第135章 :乖,一切有爷呢

    “夫人,大长公主来了,要求见您,就在梅字雅阁。【】”

    翻书页的手顿住,风挽裳两道秀丽的柳眉微微蹙起,抬头看向略显慌色的素娘。

    素娘在宫里待过,定是知晓这大长公主有多难应付,所以才如此忧心忡忡砦。

    思忖了下,她合起那本舞图,起身,“素娘,你先到前头照看着。皎月,你随我去见大长公主。”

    声音细柔,冷静鳏。

    素娘听着都觉得像是吃了定心丸,点头,退了下去。

    风挽裳将舞图交给皎月拿去放好后,主仆俩这才动身去见大长公主。

    尽管知晓这大长公主对她素来无好意,但谁叫对方是大长公主,若不去见她,只怕麻烦更大。

    因为醉心坊是中空的两层楼,梅字雅阁后边窗对着正街,前边开窗就可欣赏楼下的舞伶翩翩起舞。

    风挽裳带着皎月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上了楼,来到梅字雅阁。

    “公主有话要单独与千岁夫人谈。”守在门外的婢女拦下皎月。

    皎月停下脚步,警惕地眯了眯眼。

    走在前边的风挽裳,也有了防备之心,思索了下,回身,淡淡地道,“皎月,对面的客人好像茶水不够了,你去帮忙吧。”

    皎月扭头看了眼对面,再看向梅字房紧闭的窗口,明白地点头,转身按照吩咐行事。

    婢女恭敬地为她打开房门,待她进入后,便马上关上。

    “唔唔”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去打开前面的窗,眼前发生的一幕叫她惊魂。

    只见萧老夫人被推在敞开的窗上,嘴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一直对她摇头,摇头,一双苍老的眼眸布满恐惧。

    “老夫人”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去救人。

    萧老夫人的头摇得更厉害,老眼瞪得更大,拼命地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她的手快够得着萧老夫人的时候,忽然,身后一股力量撞上来,她救人的手变成了推

    “老夫人”风挽裳趴在窗口上,尖声大喊,脸色苍白,身子发颤。

    冲撞声坍塌声,此起彼伏。

    “奶奶”

    萧璟棠好巧不巧赶到,亲眼看到他的奶奶从醉心坊的二楼窗口被推下来。

    他,亲眼看到推的人是谁

    他冲过去抱起到底吐血的奶奶,“奶奶,你撑着,孙儿带您去看大夫。”

    萧老夫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吃力地抬起手找他的。

    萧璟棠赶紧把手给她。

    她的手很颤,很颤的想要在孙儿的手心里写什么,可是,连一个君字都还没写完就已经咽气了。

    “奶奶”萧璟棠抱着已经彻底闭上眼的奶奶,跪在地上,昂天,悲痛大喊。

    天旋地转,前一刻他眼里蔚蓝的天空,此刻变得灰暗。

    他接到消息说奶奶说服了大长公主过来游说挽挽给他生孩子,他才匆匆赶来阻止,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悲惨的一幕。

    奶奶,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

    他最严苛犀利的奶奶死了。

    自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奶奶死了。

    楼上窗台前的风挽裳彻底吓傻了,看着不断从老人家头上流下来的血,染红面孔,染红地面,她全身颤抖发冷。

    围观的人们抬头对她指指点点,就连萧璟棠也抬头,用冷酷如刃的眼神看着她,那里面写满了后悔和不可原谅。

    这一刻,她竟然觉得真的是自己害死的。

    你若恨我前些天对你那样,你大可冲着我来,哪怕你要杀我,我都乐于把刀递给你,你为何要对我奶奶下手?

    萧璟棠想对她这样吼,可是怎么也吼不出来,只是失望透彻地看着她。

    我奶奶不过是想要抱孙子罢了,她做得再不是,你也不该杀了她

    他还是只能在心里吼,因

    为,太多围观的人。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为她考虑,他是有多可笑?

    低头看向怀里死得悲惨的奶奶,他又哭又笑,若是奶奶知晓他这般不孝,会不会醒过来骂他?

    但是,他知道,奶奶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奶奶,我们回家,孙儿带你回家。”他强扯出一抹笑容,抱起奶奶还温热的尸首,转身离开。

    迈出脚步后,忽然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楼上呆滞在那里的女子,“纠缠至此,是我的错。我萧璟棠从今日起,与你风挽裳形同陌路只求来生,不识你风挽裳”

    语气很平静,也很决绝,那是一种心神俱裂后的恨意。

    风挽裳摇头,想为自己辩解,可是,他已经转身,抱着老人的尸首回萧家。

    每一步都很沉重,很哀伤。

    每一步,都留下了血印。

    她愤恨地回过身,看向躲在她身后的女人,目眦欲裂。

    “你为何要这么做?”那是她夫君的奶奶啊,她怎下得了这个狠手?

    她千防万防,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大长公主歹毒至此,竟然一手策划这场谋杀案。

    君滟一身金丝华贵,站在那里大快人心地嗤笑,“为何?其一,因为那老太婆早就该死了,居然还想让你给阿璟生孩子这其二嘛,自然是想让阿璟从此,对你恨之入骨你想啊,你杀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最敬重的奶奶,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杀了她?”人心是有多可怕?

    “她是托你的福才能活到现在。怎样?本宫送给你的这份开张大礼,觉得如何?”君滟得意地笑问。

    简直毫无人性

    风挽裳转身要出去,身后又传来她的声音

    “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那老太婆口口声声想要帮萧家留后,所以,在你进来前,本宫已经告诉她,本宫肚子里已经怀了萧家的骨血,按理,她也算死得瞑目了,但是……”

    她就知道还有但是

    君滟走上前,压低了声音,“但是,本宫告诉她,这个孩子本宫马上就要打掉了。”

    风挽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好狠这世上怎有如此歹毒的心?

    这萧老夫人只怕是带着遗憾和无尽的恨意死去的。

    当君滟从后面撞上来,害她失手将萧老夫人推下楼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萧老夫人对她拼命摇头,和眼里的惊恐是想要告诉她君滟在后面。

    可是,太迟了,她领悟得太迟了。

    外面传来官兵上楼的声音,风挽裳赶紧离开。

    然而,手才碰上房门,身后传来啪啦一声巨响

    她回头看去,君滟居然拿茶壶砸昏她自个

    不管真昏还是假昏,总之对她都是大大的不利

    “砰”

    没等她拉门,房门已经从外被人一脚踹进来,好在她闪得快,否则已经被踢到在地。

    “公主”守在门外的婢女看到自家公主昏倒在地,扑过去,极为夸张地大喊,“公主,您怎么了?公主您醒醒……啊血”

    风挽裳被这一连串的陷害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下的局面,百口莫辩。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谋害大长公主的凶手抓起来”那婢女怒声叱喝。

    来的人是专管天都民间案子的衙门捕快。

    他们显然也有些眼力,认得出来这是九千岁目前最宠的女人,所以才迟迟不敢抓人。

    本以为只是出了一桩命案,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牵扯到了大长公主。

    眼下,也只能先将人带回去了。

    “千岁夫人,劳烦您同我们走一趟吧?”捕头很恭敬地揖请,声音都在颤抖。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伤人”风挽裳冷静地为自己证清白。

    捕头瞄了瞄大长公主,又瞄了瞄这千岁夫人,自是不敢随便应话,这两位,无论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就在这时,一声轻吟从大长公主嘴里发出,然后大长公主捂着出血的额角缓缓醒过来,看到手上的血又是惊叫了声。

    君滟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面目震怒地走上来,“你个贱人,居然连本宫也敢打,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怒气冲冲的一巴掌落下,清脆响亮,却不是打在风挽裳脸上,而是

    “皎月”风挽裳拉开皎月,心疼地看着她瞬间红肿的脸,生气地吼,“谁让你进来的谁又让你替我挡的”

    皎月知不知道这一巴掌,她宁可打在自己脸上也不愿意她替她挨啊

    皎月不语,她将她拉到身后。

    这一刻,她有了恨意,连被当众休妻,当众烙上屈辱的残花印都没这么恨过。

    紧攥着拳头,瞪向君滟

    因为是大长公主,就可以想打就打,别人还无法还手了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杀人凶手带回去问罪”君滟威严地命令。

    大长公主亲自作证,捕快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人押走。

    风挽裳被两人押着走出雅阁,外边的醉心坊早已静如死灰,个个都权当看戏般地看着。

    楼上,楼下,走廊外,包括楼梯口都堆满了人。

    风挽裳表面很冷静,脑子却很乱。

    除了大长公主,没有别的可以证明她清白的证人,有的只是站在大街上看到她把萧老夫人推下楼的无数双眼睛,包括萧璟棠。

    这一切,早已被大长公主安排得天衣无缝

    只怕,这下子就连顾玦也为难了。

    “王捕头……”

    刚下完楼梯,门外一捕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王捕头,九千岁刚命人传话过来,说,谁碰到他夫人的衣裳,就剥谁的手皮来擦。”

    闻言,押着风挽裳的两个捕快吓得松了手,后退两大步,浑身哆嗦。

    听到他这般牵挂着,风挽裳只觉一股暖流滑过心田,安抚了慌乱的心。

    “你们这群窝囊废,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不想想谁给你们发的俸银”君滟看不过去地怒骂。

    “大长公主息怒。”王捕头这会是里外不是人,这边赔礼,那边赔笑脸,“千岁夫人,那就劳烦您自个走了。”

    “王……王捕头。”那个捕快又支支吾吾地说,“九千岁还说,在他来之前,谁若想动捉拿千岁夫人归案的念头,就……”

    “就怎样”王捕头急得冒冷汗。

    “……就先把脖子抹干净了。”传话的捕快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哼看来九千岁眼里是没有王法了。”君滟走下来,冷蔑地瞪了眼风挽裳,“看来,本宫也只有禀明太后,让太后来主持公道了。”

    “禀……禀公主。”那捕快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君滟冷眼扫过去,“难不成九千岁还有话要带给本宫?”

    “是……迎接公主您回萧府奔……奔丧的轿子九千岁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门外候着。”

    闻言,君滟脸色刷白。

    萧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理应第一时间赶回去慰问自己的夫君,与自己的夫君一同披麻戴孝。

    即便她是最尊贵的大长公主,也到底还是萧家的孙媳,不能免俗。

    好一个九千岁,居然连这都算计到了

    她不甘地回头瞪向那些捕快,“此事,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算你有九千岁撑腰,本宫也要还萧家一个公道”

    说完,怒然拂袖而去。

    风挽裳暗自松了一口气,恨不得马上看到她的下场的大长公主走了,可是杀死萧老夫人的嫌疑还在她身上。

    接下来,满满一屋子的捕快只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乱动,更不敢随便靠近分毫。

    素娘贴心地给风挽裳

    送上一杯安宁的茶。

    风挽裳接过茶,放下,心不在焉。

    而听闻九千岁会来,原本拥挤的客人瞬间少了许多,只有胆大的敢留下来看后续。

    就在大长公主的轿子离开不久,一声高喝从门外响起

    “九千岁到”

    听到这声音,风挽裳立即从椅子上站起。

    原来,她早已将他当成可以依靠的人了,所以才会听到他到来时,心安,只想扑进他怀里,寻找安全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出现一抹身影,逆光而来,脚步依旧沉稳优雅,永远是天塌下来都压不死他的模样。

    只是,居然没有看到他怀里从不离手的小狐狸。

    “参见九千岁”所有捕快躬身行礼,犹如君临天下。

    有一种人,他的气势不显山露水,却更叫人胆颤心惊。

    顾玦一双勾人的fèng眸直接落在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却仍装镇定的女子身上,笔直地走过去。

    站在她面前,俯首,轻声问,“受欺负了,嗯?”

    嗓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明明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站在女子面前,开口说话,却让人觉得他好像将全天下至宝都捧到她面前的错觉。

    开口就是这么令人动容的一句,别说女人了,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沦陷其中了。

    风挽裳抬头看他,摇了摇头,对上他温柔眼眸的刹那,眼眶发热,心里酸涩,所有的脆弱只让他一人瞧见。

    泪盈于睫,鼻头都红通通的,看着好不可怜。

    顾玦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中,双手轻轻抱住她,亲吻她的发顶,“乖,一切有爷呢。”

    一切有爷呢

    他什么都不问,甚至连质疑一下都不曾有,就这么肯定地相信了她。

    她知道,尽管倘若真的是她杀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包庇。

    可是,这句话她就是听出了最直接的信任。

    所以,埋首在他怀中的她,让泪滑落。

    他那么忙,每时每刻都那么努力博得太后的信任,却因为她出事便赶来了,还担心他没到来之前受欺负,先派了人过来撂狠话。

    他对她这么好,怎能不爱?如何能不爱?

    众人傻眼,一向高贵得好像站在神坛上的九千岁,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安抚一个女人?

    从来只有别人取悦他安抚他的份,再宠也是如此。

    听说,曾有姬妾想要炫耀九千岁有多宠她,便当众摸向他腰带上镶着的玉珠子,她以为九千岁会直接解下腰带给她。

    解是解了,却是直接勒死她,当场毙命,那金贵的腰带也当场焚烧给那一个姬妾了。

    可眼下这画面,分明是连命都可以给出的样子,只要她要。

    风挽裳在他怀里悄悄抹去泪痕,平复了心情后,抬头,脸色凝重,“爷,这次麻烦太大,妾身……”

    还未说完,柔软的唇瓣已被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抵住。

    “口口声声说是爷的妻,可作为妻子,你显然做得还不够好。”

    不够好?

    她不解地拧眉,他是觉得她总是给他惹来收拾不完的麻烦?

    温凉的指腹按上她眉间皱褶,俊脸不悦,“一个好的妻子,是天塌下来让自个夫君顶着,你说,你做到了吗?”

    声音有点沉,按在她眉间的手指也变成了戳。

    风挽裳怔了怔,随即,笑了,“是,妾身明白了。”

    天塌下来,他会帮她顶着,为她遮风挡雨。

    是这意思吧?

    “蠢趁爷还能用的时候,当知,物尽其用。”他低声训斥。

    她抿唇失笑,低头,乖顺地应承,“是。”

    物尽其用,那她可不可以用他的心来装满自己?

    她真的越来越贪心了。

    顾玦扫

    了眼站在她身后的皎月,扫过她脸上还为褪去的指痕,fèng眸冷眯。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巴掌原本是要落在谁脸上。

    他放开她,徐徐回过身去,挑了最近的位子坐下。

    然后,素娘送上热茶,风挽裳接过来递给他。

    fèng眸特地瞧了她一眼,才接过来,慢悠悠地拨盖,吹茶。

    正是因为这样的惬意,在场的捕快简直冷汗如雨下。

    仿佛过了上百年之久,拨茶盖的动作戛然而止,那清脆的瓷器碰撞声更是吓得他们胆颤。

    然后,那个阴柔绵绵的嗓音终于响起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本督的夫人?”

    所有人哆嗦地跪下,“小的们不敢,请千岁爷指示。”

    绝美的唇形嘲弄地冷勾,懒得再瞧一眼,低头喝茶,好半响才指出明路,“既然死的是驸马的祖母,此事就交由刑部受理吧。”

    “多谢千岁爷指点,小的们告退。”

    王捕头赶紧拱手,领着手下人飞逃而去,仿佛身后有龙蛇猛兽在追。

    太不是人干的差事了,他们只听到有人报案说醉心坊出了命案,也知晓这醉心坊是千岁夫人所开,还以为赶来尽快处理好,也能在九千岁那里留个好印象,结果……

    谁曾想这案子,不止千岁夫人,还有大长公主都牵涉其中啊。

    “爷,这般会不会对你不利?”风挽裳担忧地拧着秀眉,竟然直接交由刑部来管。

    他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担心爷?”

    “妾身自是担心,妾身就恐爷因此会让多年来的努力白费了。”

    怎能不担心?正因为知晓他一路走来有多艰难,有多痛苦才走到这一步,可别为了她千年功力,一朝丧尽。

    “懂得担心爷就好。”他轻笑。

    她皱眉,说得好似她从不担心他似的。

    他牵起她的手往后院去,“仔细跟爷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

    在清静的亭子里,风挽裳终于可以说出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知道,以那样的情况下,百口莫辩。

    可是,他信了,毫不犹豫地信了。

    她感动地偎进他怀里,“爷为何这般相信妾身,连怀疑一下都不曾?”

    “因为,你没那个胆,更没那个心。”他低头看着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唇角微勾,“爷倒比较乐意是你推的,真是的,白白便宜了别人。”

    “……”风挽裳心里着实恶寒了一把。

    居然连杀人这等事都不想便宜别人,他莫不是真的杀人杀出快感来了吧?

    “这样就吓到了?”他低头轻笑,伸手挑起她的脸,fèng眸凝视着她,“若是哪日见到爷杀人,你会不会吓破胆?”

    “妾身早已见过了。”云中王试图让人欺辱她的那一次,以及,他单枪匹马来云中阁救她的那一次。

    “所以,你是在跟爷表明你不怕吗?”

    风挽裳坚定地点头,“妾身不怕。”

    顾玦欣慰地勾了勾唇,大手抚上她的脸,fèng眸流露出些许忧郁,“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却比谁都勇敢。有的人,看似勇敢,却不堪一击。”

    她知道,后者,他说的是谁。

    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忧伤,她的心,微微泛疼。

    他,真的很在意那个子冉呢,在意到,拿她来比较。

    她把脸贴回他的怀里,假装没看到他眼里从不轻易流露出来的忧伤,那种忧伤能渲染所有人。

    静。

    谁也没有说话。

    她看向池里被淹没在一片翠绿荷叶中偶有盛开的早荷,随意地开口,“爷替妾身摘一朵荷花可好?”

    古诗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到七八月份才是荷花开得最盛的季节,不过虽然还没有到五月份,这池里已有盛开的早荷,在一大片碧绿的荷叶中提前

    绽放光彩。

    “想要哪一朵?”

    忽然,头顶上传来温柔的嗓音。

    她愕然抬头看他,就见他已将眼底的悲伤收敛得干干净净,望着她的眸,只剩柔情。

    本只是随口一提,打破沉寂的,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

    再次扭头看向荷花池里,反应略显迟钝地随意指了一朵最近的。

    他扫了眼她指的那朵荷花,都半死不活了,她好意思要,他都不好意思摘。

    亲了亲她的脸颊,握起她的手,指向远处盛开得灿烂的荷花,“帮爷看看,哪一朵最大。”

    “不用了,就这……”

    “啰嗦什么,那是爷要的。”他轻斥。

    他要的?

    是,打算顺便也摘一朵送给子冉吗?

    心里有些酸涩,她强颜欢笑,嫩如青葱的手指指向荷花池,仔细认真地帮他寻找最大的那一朵。

    终于,找到了,就在池中间,要摘的话只怕得泛舟,有点儿难。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倏然,他放开她,一个旋身飞起。

    她吓得担心地站起身。

    然后,她看到他脚尖轻点在荷叶上,犹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身姿宛若游龙。

    极快的速度,甚至快得她都来不及看清他是否有摘,眨眼间,他已回到眼前。

    衣袂翩飞,鬓发飞扬,微偏的俊脸,邪魅地挑眉看她。

    “没事吧?”她柔声问。目光落在他的鞋子和衣摆上,没有湿。当然,也顺便悄悄瞥向他背在后头的手,是摘了没错。

    如此尊贵的男子,如此俊美绝伦的男子,如此得天独厚的男子,如此孤傲的男子,却可以亲自飞身下水去摘一朵荷花。

    希望收这朵荷花的人能真心接受吧。

    “你方才说要哪一朵?”他转身要去摘她方才说的那一朵。

    风挽裳看着自己方才因为为他着想而指的那一朵,有些不忍直视了。

    不知能否后悔,选另一朵,跟他摘的那一朵比起来,完全不能比。

    这会让她不由得将两人也拿来当做这荷花比较。

    明知这样的心态不好,可她没法控制。

    “嗯?”他侧眸看她,略显不耐地挑眉。

    风挽裳赶紧上前一步,指着自己方才说过的那一朵。

    “真没眼光。”他嫌弃地笑了笑,将背在后的那朵荷花塞到她手里,上前。

    风挽裳看着手里这朵灿烂绽放的荷花,觉得有些扎手,因为是送给别的女子的。

    瞧见他跨出栏杆外,她的心思霎时全都在他身上,柔声地叮咛,“小心些。”

    他fèng眸含笑地瞧了她一眼,手抓着栏杆,弯腰,俯身,伸手就摘到了她说的那朵蔫蔫的小小的荷花。

    她赶紧上前拉他一把,还记得护好手上的花。

    他好像是故意的,上来的时候,猛地用力将她扯过去,害她直接撞入他怀里。

    “爷觉得你此生唯一眼光好的一次就是……”白皙好看的指尖旋转着他刚摘上来的花,盯着她难得露出好奇的脸,轻笑地补充,“嫁给爷。”

    风挽裳羞红了脸,那又不是她看上的,分明是不得已。

    不过,她倒也觉得没说错,她的眼光全都用来看穿他恶贯满盈背后的好了。

    fèng眸瞥见前面出现的万千绝,他将花随手扔进她怀里,转身就走。

    风挽裳手忙脚乱地接住后,看着他翩然离开的背影,想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他的花,赶忙追上去。

    男子知她会追上来,有意放慢脚步。

    很快,她就追上了他,将手里护得很好的花递出去,“爷,你的花。”

    他低头看向她,就这样玩味地看着,半响才倾身凑近她耳畔,轻笑,“是你的花。”

    然后,亲了下她的脸颊,转身离开。

    br>

    p>她怔在那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说,是她的花。

    意思是,他本来就是摘来送给她的是吗?

    看着手里的花,再看他离开的背影,她弯起嘴角,笑容很甜……

    题外话刚换了手机,电脑又坏了,电脑坏了,平板也跟着坏了,容我嗷呜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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