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昆仑山手滑了
并没有下楼,而是走的后院,她边走边道:“后卿,真走啊,连倾怎么办?昔日怎么也是一同在昆仑山求过学,再说……” 男人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她:“再说什么?” “再说,连倾曾经也倾慕过你,不论如何,见她落难,拉一把也是好的。” 后卿将她身上的法术解了,端看了她许久这才,轻声一叹,道:“莫莫,若凡是倾慕过我的姑娘,落难了我都要去拉一把,那还真是个功夫活。” 看着她不说话,他又继续道:“撇开这些不说,不论现在她是连倾,还是这万花楼的头牌,都是东海水君的女人,我若是救她从这花楼里出去,该如何安置她?” “她以前与我没什么关系,现在就更没有关系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后卿打趣的道:“难道说,你是想让我将连倾带回去,在碧霄宫给你添堵?你若是不吃醋,我也不介意左拥右抱……” “你敢!”莫小莫直接给了后卿一脚,以示警告,道:“连尐帝君散尽了修为,魂飞魄散,她的母亲若晴仙君也随着连尐帝君而去,我只是觉得她怪可怜的。” “不要杞人忧天了,她没有了父母,不是还有兄弟姐妹吗?”顿了顿,又道:“她如今落得这种下场,却没有一个亲人来拉她一把,也是她自己平日所做所为而至,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她自己。” 莫小莫点了点头,轻轻的揽住了男人的腰,望着天上的半轮明月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将目光收回,道:“花楼逛完了,也没啥意思,要不咱们去,去吃萝卜糕吧。” “好。” 这步子还未迈出两步,一袭粉色纱衣的连倾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后院的一棵牡丹花下,不等他俩开口,她却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的哭道:“奴家方才在花楼,看着就像是上神,便就跟了出来,不曾想还真是上神。” 她擦了擦眼泪,哭着继续道:“既是还能遇到上神,想必也是家父在天有灵,求上神将连倾带离这花楼吧。”不等后卿开口,连倾又抬头看向了一旁,一身绯衣的莫小莫,可怜兮兮的道:“狐时上神,连倾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定会好生伺候您,求两位上神带奴家离开这苦海。” 不等莫小莫开口,后卿便直接开了口,声音清清冷冷:“为何要救你?” 他在楼上站的时候,就发觉连倾看到了他与莫莫,他对连倾也算是仁至义尽,原本就不想遇着她,才走的后院,未成想,连倾却追到了后院。 连倾急忙道:“就看在奴家曾在儿时救过上神的份上,求上神救救连倾。”这真是上天给她再次重生的机会,让她再次遇上了后卿,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她不要在这青楼里。 她堂堂青丘之国的三公主,怎的能够在这里伺候凡人。 只要她走出这青楼,重新拿回修为,她一定要杀了傲天,傲天竟然给她下药,让一群乞丐对她做了那种事儿! 就在她还在畅想着,自己从这青楼里出去,该如何如何的时候,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后卿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想要说些什么的自家媳妇儿,一把揽到了怀里直接带上了云头,他立在半空中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恨意的连倾,道:“连倾,你救没救过我,你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但现在这些与我根本没有一丝关系。” 他笑了笑,眼神却是冷寒无比,带着丝丝的嘲讽:“水君想的如此周到,在我看来,这里却是极适合你的。” “不,不,不,不可能,却是是我救了你,那日,确然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去,去了,去太华山……”不待她说完,后卿与莫小莫已经离开,连倾终于哭的声嘶力竭:“啊~~~!” 慕容邵立在后院的阁楼之上,望着已然消失在天际的两人,回过神之后,这才叹了口气,原本见两位气质出尘,行为举止也是不俗,想要深交一下。 却未想,这世上竟真的有仙人。 更怪不得两人的举止如此亲密,原来是一男一女,来这里也是觉得好玩而已。 只是不知,这两位仙人,仙居何处…… 翌日。 因着昨天玩的实在是有些晚,两人便就没有回九重天,大清早儿莫小莫刚醒,就听着男人道是要去昆仑山。 去昆仑山好啊,去昆仑山看儿子,看女儿,莫小莫一咕噜爬起,洗漱完毕后,一边吃后卿从外头带回来的早点儿,一边老老实实的坐在铜镜前由着后卿给她梳头。 自打知道要去昆仑山之后,莫小莫便开启了狂购模式,走在街市上,看着好的就买下来,后卿无奈的跟在女人身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直到女人快将整条街买下来的时候,才听着莫小莫长叹一声道:“好了,就这些了。”早知道,要去就应该去九重天上的三十一天将天后种的无忧果打劫一遍。 自家儿子喜欢吃啊。 而此时昆仑山,正在写大字的莫小忘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手上这么一哆嗦,一滴墨汁便就滴在了他好不容易写好的大字上,墨汁在宣纸上瞬间晕开。 还未痛苦片刻,就听着旁边传来两声嗤笑,他叫包子脸一肃,大眼睛一眯手里的毛笔一颠,几滴墨汁便自笔头飞出,在书桌上空划过了一条悠扬简短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在了宣纸上。 莫忘用余光一扫,眼含笑意却满脸愧疚的道:“啊呀,一不小心手滑了。” 无心捏着手里的毛笔,看着手上刚完成的大字作业,被墨汁晕染,她将大大的桃花眼一眯,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心道:很好,很好,后时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她自打衍生就没有吃过一丝暗亏,现在更是不可能吃! 而且还是吃一个毛头小子的亏! 想罢,她将手里的毛笔,往龟背架上一放,然后拿过砚台开始飞快的研墨,墨石擦着砚台发出刺耳的声响,引起了坐在莫小忘身边的旋空的注意。 莫忘将废了的宣纸揉了揉,扔到一边,蘸了蘸笔尖,重新开始。 待他写完,举着宣纸想要吹干的时候,刚举到眼前的宣纸就被一块墨石直接砸了个窟窿,他从窟窿里望向始作俑者,咬牙切齿。 无心看了看自己被墨石染黑的手指,然后一脸抱歉的起身,一边找墨石一边道:“手滑了手滑了,我墨石呢?” 旋空有些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讲堂的门口,心里期盼这青鸟夫子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后时和无心又要打起来了。 正自着急着,就见后时将手里的宣纸揉成团,一下子掷到了正在佯装找墨石的女孩头上,无心捂着被砸痛的脑袋,笑着抬头,皮笑rou不笑的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后时。” 听说,这个后时是九重天上狐时上神与后卿上神的儿子,她管他是谁的儿子,就拿他门门优秀的功课这一点儿上,无心就极其看不惯,看不惯之十分看不惯。 莫小忘站起身,揉着小胳膊小腿儿,气势十足的道:“就是本君先动手的,如何?” 无心将小腿儿一抬,费力的踩在书桌上,同样气势十足的道:“那么打一架吧!你若是输了,从今以后,摸底考试的时候,给我传答案!” “那要是你输了呢?” “姑奶奶我要是输了,你的佛理课摸底考试就交给我了!” 听着她这么说,莫小忘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还不错,便将小腿儿也踩到了书桌上,撸了撸袖子道:“那么开始吧。” 一众弟子纷纷上前看热闹,只有旋空站在两人中间,结结巴巴的道:“后时,无心我们都是同窗,有什么事儿可以好好说,不能打架,这样实在是有伤和气,不然被夫子当场捉住,你们两人又要被罚了。” 旋空的劝告对于正在气头上的两人来说,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无心笑道:“前日见你正与同门的师兄弟们玩骨骰,今日咱们就比骨骰怎样?” “你确定要与本君玩骰子?”浮昰便是玩了一手的好骨骰,在被寄放在浮世宫的时候。浮昰无聊便拉着他一起玩,他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赢得浮昰再也不愿同他玩骨骰了。 莫小忘在心里哈哈哈的对天狂笑三声,这骨骰可是他最拿手的,可谓是还未遇到敌手! 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并且幸灾乐祸的劝说道:“本君劝你最好换一个比法。” “不用,就这个了。”无心毫不领情,还将手里的骨骰推到了后时的跟前,一脸淡淡然的道:“姑奶奶让你先来。” 莫小忘冷哼一声,不识抬举的看了她一眼:“我先来就我先来,待会儿输了你可别哭!” 一些同窗也均都将同情的目光,投给了一脸不以为然的无心,后时的骨骰玩的好,可谓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了。 无心将这些同情的目光,淡然无视,顺带奉上一声傲娇的冷哼:“哼~” 还不知道谁哭谁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厮杀了一阵后,莫小忘将骨骰‘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女孩,道:“大还是小。” 无心满不在意的道:“让你先来,你先说。” 自寻死路,那就别怪他了,莫小忘从来就没见过这般不自量力的人,他冷哼一声,道:“本君开大。” “我开小。” 筛盅一打开,四四五六,小。 莫小忘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结果,冷哼一声:“三局两胜,再来!” “来就来,但是本姑娘觉得这么玩儿没啥意思,加注怎样?”无心笑着提议,她老早就看后时不顺眼了,她要是今日不收拾一下他,她就不叫无心! 再说,现在老白跟着夫子离开了不在,自打离开西天来到这昆仑山,她就再也没玩过这些个玩意儿了。老白自打受了大智菩萨的叮嘱,看她看的太紧了,在西天的时候,还没这么爱管她来着。 莫忘觉得这女孩真的太嚣张了,这是在挑战他,挑战他! 便道:“你想怎么加?” “输了的给赢了的跑腿一年,怎么样?” “我跟三年!” “豪爽!” 无心笑着道:“你开大还是开小?” “开大。” “既然你开大,那我还是开小。”话音一落便将筛盅拿开,五四五四,小。 看着这个结果,莫忘傻眼儿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输?他自打在浮昰那里出师之后,就没有遇到过敌手,无心看着他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笑着理了理袖口,呲着小白牙道:“记得答案与三年的跑腿。” 众同窗们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莫小忘的不可置信,他们更加的不可置信,原来高手是隐藏在民间的啊,太低调了,太有内涵了! 莫忘不服,他上前一把拉住就要施施然坐下的无心,道:“不行,五局三胜,本君再次加注,输了的为赢了的做三件事儿。” 说完,想了想,还不忘红着脸补充道:“力所能及,不违背天道,什么事情都可以怎样?” 无心撑着下巴,淡淡的瞧了面前的莫包子一眼,然后眯着桃花眼儿,笑了笑,道:“后时,姑奶奶劝你还是算了吧,三局两胜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确定还要在比下去?” 她能赢可不是偶然,她赢了那是因为必然。 这骨骰她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在西天她只要一掏骨骰,保准鸟飞人散,目空一切,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比!怎么不比!”这可是面子问题,这次若是输给了无心,这么多同门都在这儿盯着呢,这次若是不能翻身,自己怎么在昆仑山继续立足! 无心再次一笑,眼里带着丝丝玩味儿,她将手里的骨骰推到后时的跟前,笑着道:“那希望你这次能够翻个身。”对于无心的调侃,莫小忘又是一阵的咬牙切齿。 他一定要给这个嚣张的黄毛丫头一个颜色瞧瞧,竟然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