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边陲小城
大雕目中闪过一丝冷芒,风凄凄,爪生寒,苏恒与它有杀子之仇,那枚蛋,是它的子嗣。 苏恒在十万大山中历练,曾不小心与兽打斗之时,掉落山崖,踩碎了一枚一人大小的蛋,那蛋便是此雕所产,大雕灵觉与蛋之间有所联系,于是寻着蛋得气息便找上苏恒,这其中的仇恨,苏恒心中明白,也是觉得有些欠疚,所以迟迟不想下杀手。 雕爪堪比苏恒半个身子,上面泛着冷色的灵光,朝着御剑而行的苏恒抓去。 “苏某已经道过歉,实乃苏某做的不对,你就不能放苏某一马?”苏恒在放大的予心剑上转过身躯,腰间的诛域封魂一拍,落于手上,剑鞘与此巨大爪痕交集数百次,而剑并未拔出,灵光四溢。 大雕厉啸声不断,筑基的rou身,加以浑身散发的修为之力,与苏恒对抗间,震的苏恒气血翻涌不止。 若是寻常修士,光是大雕两翼扇出的飓风便会站立不稳,苏恒修为虽然并未突破筑基,只是灵气境界大圆满,但浩丹练气所产生的灵气雄厚,rou身也淬炼极强,几乎与筑基不相上下。 大雕见爪不得势,便换成鹰觜,两翼一展,飞到苏恒飞剑行进的正面停顿,朝着苏恒不断啄去。 苏恒若是直接御剑撞过去,以他的精神灵气驾驭的飞剑,必定不敌此金属般的rou身,会掉落下去,于是让飞剑悬在空中,自身浑身也泛起丹鼎母气的金荟之色,犹如一层薄雾,在苏恒身上升腾。 “不要逼我!”苏恒蓦然开口,如今的他并不缺少杀伐果断的勇气,这修道本是逆天而行,顺自己心意,夺天地造化,苏恒亦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能做到如此忍让,还是因为苏恒并未起杀心,尚有凡俗修道的那一丝善良。 一道虚幻的大鼎虚影在苏恒身躯上扩散开来,此大鼎由灵气扩散,眨眼间便将大雕那巨大的身躯震开,这便是浩丹练气所产生的一鼎之力,亦可算神通,不过此鼎尚且未完全圆满,已经初具威势,“不灭火!”苏恒右手诛域封魂横在胸前,左手突然凝聚一团蓝色火焰,这蓝色火焰是九色火中的一道,极难扑灭。苏恒给它取名不灭。 蓝色火焰汇聚灵气后猛然大涨,焚烧感四溢,足足四十米席卷,将整只大雕包裹在内,此火绵长,在苏恒九色火中,属于范围最大,但威能较小的一道,此火的恐怖之处,是它不易扑灭。 火焰在天际以灵力燃烧,若是沾染上便会以宿主的灵力燃烧,所以大雕只会越来越弱,苏恒炼丹时为了消耗少一些便是用的此火,对炼丹来说这算是绵长温和之火,比以前单纯以灵气催火好很多,但对大雕此火可不算如此。此火是要它的命! 大雕羽毛上全是此火焰,口中传出凄厉啸声,灼热感席卷,此刻的它已经有些怕了,它惧火,它的灵气似是养份,不但没有阻挡住此火,更是增长了此火的延烧。 苏恒手中翻转间,一团黑烟滚滚的深黑色火焰凝聚,在这白日下显得异常深邃,“此火夜蚀,若是沾染,便会留下暗根,以你的修为无法化解,自此你夜夜痛苦,侵蚀rou身直到死去,我的灵气不多,若你此刻退去,可留下一命!” 大雕似是能听懂苏恒之言,鹰嘴中传出哀求低咛声。 苏恒手中黑色火焰散去,挥手间,蓝色火焰化为苗头,被苏恒吸取,火种源头在他身上,做到收发自如并不难,“你走吧…若不是苏某有愧于你,早在前几日便将你烘烤,填充果腹。” 大雕带着些许不甘,惧怕更多…迅速离去。 苏恒看着天际缓缓化作黑点的大雕,内心一叹,摸了摸储物袋,“如今已经习会了回灵丹的炼制,不用整日反复炼制红莲丹那一种恢复血气的丹药,修炼时丹鼎母气反馈的也更多,这十万大山中炼丹材料不少,小七昏睡很长时间,怕是产丹了,再过一月,我便要筑基,虫仙养念与浩丹练气同时冲击,还是多做准备的好,这期间还得多多留意可与愈神潭媲美之物,太难寻了…期望云天兄能有所斩获,不然回宗遥遥无期。” “唰…”苏恒御剑破空而去,如今他已经快抵达穆州府范围的十万大山,闲置之余可寻刘柄,不过他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有过多时间去往世俗城镇,不过想必去凡俗之地茶楼听听世俗传说也是好的…也许能找到一些神奇之地物蛛丝马迹。 十日赶路修炼,苏恒来到了穆州府地界十万大山的边缘,进入了一个穆州府城镇歇脚,此城名为洪城,因常年旱灾,城内粮食储备不多,百姓过的很困苦,大户人家几户,武林门派就好比街边小混,连血气初期实力的人都凤毛麟角,只是习得一些拳脚到rou的三脚功夫,只是就这么一个小城,驻军只有二百,但却设候,城门之上挂着除商国旗外还有侯王旗,苏恒入城时见守军零散,城墙有五名兵士,城门口只有一名兵卒站立,且装备陈旧,来往之人连讨要金钱之事都懒得做,不过入城之后苏恒便明白了,这里来往的百姓衣着寸烂,面黄肌瘦,连温饱都成问题,这些守军也只是堪堪能吃饱肚子,如何向这些难民讨要入城财。 苏恒在城内唯一一家酒家落脚,吃饭之余听闻此地侯王乐善好施,年纪已经接近暮年,百姓口碑极好,即使这些百姓过成如此模样,依旧能让百姓称赞,最主要的是,为何此地会有侯王,这让苏恒极为感兴趣。 城内瓦烁遍地,即使没有经过战事都与马匪洗劫无异,好似这里的平民百姓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照旧摆着小摊,有很多难民就挤在一座小帐篷里,一蹿火堆烧着沸水,几人围坐一团,相互取暖,苏恒路过时一名江湖中人拿着皮鞭狠狠抽打着一名被捆绑在杨树上的男子,每一下都皮开rou绽,而那名被打之人显然也没习过武,已经气若虚浮,周围之人均都视而不见,此地的一切,气氛显得诡异起来。 “若是那那侯王真的如此好,为何会有眼下的情景发生,而且周遭的人苏恒细看之间,发觉他们眼中均有一丝迷雾,苏恒看不懂那是什么,但凭着修行者得直觉,便能感觉到,这些人…不对劲!不是一个人,而是整座城的人! 苏恒仔细回忆起那城门上插着的旗子,商,还有一旗上写的夜。 “商国百家姓中没有夜姓!只有修道之人会取夜字为道号之类。”这是苏恒很小的时候便听周围的乞丐们息道过,“而商国也绝不会给如此小城颁立侯位,这座城蹊跷之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