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雪夜不打伞 一路走白头

    　　“你愿意，嫁给我吗，虞浅。”在漫天圣洁的飞雪中，壮大辉煌的圣诞树前，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一字一句的问。

    　　那认真的眼神，郑重语气，让虞浅一下子慌了阵脚，本来就快要湿润的眼眶，一下子盈满了眼泪，虞浅抬手捂住嘴，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涌出，泪光盈盈，像是闪耀在盒子当中的钻石。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她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极而泣。他是在向自己求婚吗是向虞浅求婚吗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虽然周边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但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也未必一定要追求一个郑重的结果。

    　　脑中不禁浮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从那时到现在，仿佛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实在来得太突然，太意外，她打赌这一幕她一定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抹抹眼泪。笑着看着启律郑重的点头。

    　　启律牵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继而站起来，圣洁的世界只剩相爱的两人在如斯美景中紧紧的相拥、亲吻。

    　　十二点的钟声在寒夜的空中回响，仿佛是礼堂举行婚礼时的圣钟，眼前巨大的圣诞树上的小灯也随着钟声的响起，一闪一闪，比星星还要耀眼。

    　　心中满溢着难以言语的感觉。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与顾忌，深切的体会这一刻幸福的滋味，似乎一切都已经圆满了。

    　　过了午夜，风就似乎变得有些刺骨了，虞浅挽着启律，将手缩进他的衣兜里取暖，地上清晰的印出两人的足迹，街上已经不见行人的踪迹，两人走过一盏盏路灯，在暖黄色的路灯下，可以清楚的看到狂肆舞动的白雪。

    　　“你看你看。哈……”虞浅哈着气想要融化还在空中飞舞的雪花。

    　　“会感冒的。”启律敲她脑袋一下责怪。

    　　“哈哈!你像是白雪公主哈哈哈~不对，是像白头发的老公公!”虞浅在灯光下站着才发现启律的头顶落了一层白雪。

    　　“你也一样不用嘲笑我……”

    　　“嘿嘿，那好啊，这样的雪天，我们不打伞，就可以一路走到白头。”这比永远，要来的实际。

    　　启律宠溺的听着她自顾自的浪漫着，虞浅忽然解下自己的围巾，稍稍踮起脚将围巾挂上了他的脖子，再细心的围好。

    　　“这样你就不会感冒啦!”

    　　“我说你啊……”启律哭笑不得，他哪里是怕自己感冒，她脑子是怎么运转的……

    　　“启律……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除非，我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你总有一天会不要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虞浅戳着启律说道。

    　　“当然不是，我不会不要你的。”启律亲吻着她的头发。

    　　“不许不要我!你说会一直陪着我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绝对，绝对不会为你伤心，以我的记忆力，一定很快就会忘了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哼。这还差不多。”这个回答，还算让她满意。

    　　------------------------------------------------------------------------------------------------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大了，不，只是比起刚才那些洋洋洒洒的、似乎随时都会停的小雪相比，似乎让人更有‘真的是在下雪’这样更踏实的感觉。路面上已经有了一定厚度的积雪，午夜那平整的雪地上，只留一人的脚印。

    　　卡谙独自踩着黑夜的尾巴在外闲逛，她双手揣在兜里漫无目的的在无人的街上往前走，她走上天桥，漆黑的天桥上，她俯视着马路，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的引擎声。

    　　好冷。她叹气。

    　　她的伤口已经没有事了，最近闷的久了，便想到处走走，不过看来这个选择简直大错特错，简直冷死了。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随便一站下了车，走走看看，坐坐站站。今天是平安夜，她知道，满大街花里胡哨的圣诞树还有从很久之前就开始颂唱的歌曲，仿佛这个节日很重要似的。但节日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过过类似这样的节日了。忽然手机的铃声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在寂静的黑夜里，八音盒的声音格外清脆，音调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