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游说
荆州,州牧府。 “使君大人,我们益州是很有诚意的和荆州和睦相处的,不过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使君大人的手,使君要战,还是要和,全凭使君决定!”伊籍微笑的说道。 “伊籍,你在威胁某吗?” 刘表眼眸之透出一抹寒芒:“你是认定了我们荆州不敢与尔等交战吗?” 所谓谈判,已经进行的三日了。 但是进展不大。 益州是摆明要吃掉襄阳,可襄阳乃是荆州之主城,他岂能丢弃,可打也未必打的起来了,牧军已经把主力拉出来了,真打起来了,荆州吃不消。 这才是左右为难的地方。 “当然不是!” 伊籍正色的说道:“吾主受降侯庆,乃是为了荆州和益州之间的安稳着想,并非小看使君大人,昔日益州在先使君的带领之下,与荆州确有嫌隙,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了,我们明侯府是喜欢和平相处的!” “和平相处?” 刘表冷笑:“既是和平相处,那你们明侯府明明知道襄阳乃是我荆州重城,为何还要侵略,我荆州虽将寡兵弱,可也能护一方太平,若益州愿为恶客,某也不畏一战!” “刘使君三思!” 伊籍拱手说道:“襄阳之事,虽有纷争,可还不至于伤吾等两家轻易,如今襄阳自立为郡,吾等也不过只是顺应民心,想必使君大人也应该知道,如今北面不太平!” 北面不太平,这句话才是关键。 伊籍在提醒刘表。 要是刘表实在要想要出兵夺回襄阳,那牧军不客气了,大不了不要这襄阳的利益,直接引狼南下,与南阳皇甫嵩,联手攻打荆州,到时候不是一场简单的局部战争了。 “好胆子!” 刘表拳头微微的攥紧,一双眼眸寒意凛然,他凝视这伊籍,不怕死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这么不怕死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威胁自己,算牧龙图来,也没有这么大胆子啊。 “还请使君三思,此事益州的确有失礼之处,可既侯庆愿归顺,能免去一方战乱,明侯府当仁不让,对于荆州,明侯府愿意为此而赔礼道歉!”伊籍面色不变,淡然如斯。 “赔礼道歉?” 刘表浑身的怨气又压下来了。 时至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夺回襄阳了,除非开战,但是开战,并非他懦弱,而是荆州如今真的没有这个本事,历经战乱,荆州需要两年以的休整。 不然打下去,那么荆州要征召普通青壮战场了,那让荆州的人口会锐减,同时也会影响荆州经济民生的发展,怎么看都是得不偿失。 关键…… 还有一点,那是来自江东的威胁。 昔日他不曾畏惧江东,那是因为江东猛虎尚未崛起,可如今江东猛虎雄踞江东,兵锋已经推进到了柴桑之地,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为此,他甚至得把黄祖蔡瑁两个水军大将给调遣回来了,防备东面的异动。 如果这时候,再和益州开战,难保江东不会趁机而入,一旦江夏也陷入战火之,那么整个荆州,在无太平之地。 所以这时候,要是明侯府愿意服软,面子拿回来了,算丢了襄阳,他也只能打掉牙齿,连带血水一口吞下去,这是形式人强。 “那你益州,愿意如何赔这礼?”刘表淡然的问。 “荆州愿意以黄金三千,锦缎八千匹,同时送四百骏马,以作益州的赔罪之礼,也算是为了这些扰乱了荆州安稳的反贼之辈而赔罪,更希望能让益州和荆州,建立友谊,日后能同舟共度!”其实伊籍是很心痛的,益州也不富裕,但是这一次的战略,是花钱买安心。 毕竟益州的目的在南征,并不想在荆州的问题和刘表纠缠不清,如果可以,宁可花钱,买下来一个太平。 “汝等倒是大方!” 刘表并不是很在意黄金三千,八千匹锦缎,更多的是四百骏马,荆州缺少骑兵是事实,四百骏马对于荆州,绝对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字。 他沉思了半响,也不讨价还价了,淡然的道:“此事我需要考量一下!” ……………………………………………………………… 襄阳城。 随着周仓率军进入襄阳,大局已定,算是城一些有异心的家族,这时候也不敢冒头,要知道,这集市口的鲜血都还没有流干,抄家灭族旦夕之间而已。 襄阳倒是变得宁静一点。 城,东城,卓兴里,一个简朴的院落之。 “今日论语教至此,汝等回去,当好好温习!”年约四旬的年,一袭长袍,从竹席站起来了,拿起了戒尺,对着堂下六七学子,沉声的道:“昨日未能完成功课的学子,站出来!” “先生!”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出来了,乖巧的伸出手。 “此为教训!” 年男子用劲,每一个人打了五尺,才说道。 “谨遵先生教诲!” 两个学生看起来有些贫寒,但是尊师重道,对年男子颇为尊敬。 “下课了!” 年男子说道。 一群学子这才收拾书籍,然后离开。 如今虽造纸术和印刷术因为技术被少数人掌控,未能彻底的普及天下,一些地方甚至还不能拥有,但是即使如此,也已经很大范围的该改变了很多读书人的困境。 景平书斋开舍天下,买卖书籍,赚取化暴利,却也能造福很多寒门读书人。 “夫君!” 一个妇人从内堂走出来,端着膳食,轻声的道:“吃饭了,今日宋家拿来一串腊rou,意为束!” “这宋家不富裕,日后不要受其之礼!” 年人轻声的道。 “我有些担心衡儿!”妇人轻声的说道:“家族那边还没消息吗?” “衡儿执意参加家族府兵,由着他去吧!” 年人轻声:“他也算是读过诗书,在军多半也只是为吏,不会前线杀伐,而且他这么大的人了,前程如何,当有着他自己而去,你莫要担心了!” “如何能不担心!” 妇人眼眸含泪:“家去前年在荆州城交战益州,家族之子死伤的子弟,有五六十儿郎,战场刀枪无眼,若是衡儿他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能活得下去!” 年人长叹了一声:“也怪我,若非我无能,家族征收府兵青壮,也不会摊到我们家!” 当年眼看前程似锦,却一夜之间败落,成也牧氏,败也牧氏。 这数年下来,他想了很多很多,当年在舞阴的时候,他收留了牧氏,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也说不好了。 笃笃笃!!!!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音。 “已经是傍晚,谁人门?”年人皱眉。